【你被人追过吗?】
【追过啊,好多次。】
娇钺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打着哈欠坐起来。一抬眼就能看到对面的窗户,窗户开了一个小缝,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透过缝隙打量外面的世界。
【你说,我去跟他搭讪怎么样?】
娇钺揉了揉头发,有些无奈。
【不怎么样。】
无双回了句又安静了下来。
娇钺下床趿拉着拖鞋往房间走去,边走还边用手指梳顺了长发。手掌翻动间,一根木质发簪出现在指尖,熟练的挽起了发。先喊了铃铛一起出门,铃铛已经轻车熟路的跑到隔壁房间下面打呼去了。工匠们还没有来,娇钺去亭子那看了看,速度很快已经搭好了大致的雏形,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别墅大门打开,娇钺便看到了站在一堆蜡烛中间抱着火红玫瑰花的男人。瞳孔紧缩,眉头都皱了起来,眼神锐利了许多。回头往隔壁别墅二楼看了眼,良好的视力只能依稀看到微开的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色仍旧很难看。
突然有点明白无双的那句‘你被人追过吗’了。
早说清楚是这种追,她今天能一天不出门,课都给旷了。
“你有什么事?”
娇钺把肩上的包往上甩了甩,差点没后退半步退回去。
“江悦,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我爱你。”
“那你有计划书吗?”
“什么计划书?”
“关于未来的。”
娇钺打了个哈欠,眼神微眯打量赵清。
好久之前,她听过一句话,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
“我还没来得及做,但你相信我,我对我们的未来有很清晰的规划。”
赵清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手中的玫瑰花束,眼睛往下瞟,仔细听的话话语声带着点紧张。
“你有空准备蜡烛玫瑰和人,没来得及做规划?”
娇钺抬高下巴一一点过面前的一切,看姿态带着几分高高在上。
她的视线从围观的人上面一一扫过,有些熟悉的面孔,娇钺曾经或多或少都见过。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吗,在你的规划里,要多长时间能让你过上我现在这般的日子。”
娇钺抬手指了指别墅,顺道跟来的工匠打了声招呼。
“你知道领头的是谁吗?你知道雇佣他一天要花多少钱吗?”
赵清被娇钺问的哑口无言,眼含祈求的看她,围观的人也议论纷纷,指责她的贪慕虚荣。
娇钺蹙起了眉头,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这是个和平的世界,不适合使用武力。
“这些我都会学着去了解的。”
“可是我为什么要等你呢?”
娇钺很是想不明白,赵清这理所应当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往前翻了翻,大概明白了,过去的秦江悦给了他太多的自信与勇气了。
“我不是过去的我了,我不想跟你一起去努力成长,只为了得到我已经拥有的东西;我也不想一味的付出,好让你走到我的身边;我已经身在罗马,不需要去寻找一条通往罗马的捷径。”
火红的刺眼的玫瑰往娇钺的脸部砸来,娇钺抬手接过,轻嗅玫瑰,带着凋零的气味。
打量对面俏脸通红的女子,娇钺勾了勾唇角。
“我说的不对吗?”
娇钺将玫瑰递到万心华的手中,抬手抚了抚万心华的长发,像是揉铃铛那样。
“你怎么可以那么想学长,学长只是太爱你了而已,你真的是满身的铜臭气息。”
万心华恨恨的甩来娇钺的手,将手中的玫瑰往娇钺的方向打来。
娇钺笑笑躲开,神情慈祥的看她,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问问你的学长他爱秦江悦什么啊?”
娇钺仗着隔壁别墅二楼也看不到这个方向,将包往上颠了颠,斜着身子当个热闹看,说不准以后还能拿来去逗师兄开心。
赵清只是用满含爱意以及痛苦的眼神隐忍的看娇钺,却只字不语。
“你曾经那么爱学长,为了学长做了那么多,现在这么对学长你的心不会痛吗?”
“那你的学长又为了秦江悦做了什么呢?”
“学长替你记过笔记,带过早餐准备过生日礼物。”
“哦。”
娇钺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可是我有单独的家教,就算没有我的成绩也比他好,用不到他的笔记;早餐我的阿姨每天都会给我准备,完美的提供我上午的所有需求,生日礼物如果你说的是手制的贺卡的话,那我确实是没有。”
“那么你知道我给了他什么吗?”
娇钺凑近了去看万心华,又转头看向赵清。
“喏,你不打算给你的妹妹说说吗,在这段关系里,我们谁付出的多呢?”
娇钺反正是无所谓的,毕竟恋爱脑的是过去的秦江悦又不是他。
“江悦,我们之间真的要算的这么清楚吗?”
赵清的眼神满满的痛苦与压抑的虚伪的爱意,娇钺看了觉得不舒服,不再看。
“为什么不呢?我这个爱慕虚荣的满身铜臭气息的人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
“江悦,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你不再是我爱的那个江悦了。”
“荣幸之至。”
娇钺抬手看了眼时间,推开了挡在面前的人径自往车的方向走,车门已经打开了,娇钺坐进去降下车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赵清。
“这是我早就拥有的东西,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改变。你有时间试图拯救一段本就不存在的爱情,为什么不试着认真的去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呢?赵清,言尽于此。”
娇钺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直到最后,她都没有试图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
【你不是说你被人追过吗?】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这种追。】
【你以为是哪种?】
【追杀的追,追赶的追,追随的追。】
娇钺往前倾了倾身子,敲了敲中间的挡板。
“去姜家。”
“好。”
娇钺拿出笔记本打开手指漫不经心的划着,目光却认真且专注,时不时鼓着脸轻嗤一声,眼含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