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和清川给那些得疫病的难民把过脉,看过诊后,便回去制药去了!温言一直陪着清川。
岑婷和风都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到底是瘟疫始兴之地,稍有不慎,怕是就折在了这里。
可他们每天都会吃清川配好的防瘟疫的药,还得定期给房间消毒。
不过自刚来那天见过李温书外,他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倒是不知在忙些什么!
县令倒是日日过来看上一眼,而且一日比一日催的紧,神色一日比一日急迫。
这些天,清河县那些得疫病的百姓怕是要撑不住的!
“唉!这也太过无聊了些吧!”岑婷看着在那里忙碌着制药的清川,她是个闲不住的,早先来清河,她被这凄凉的景象吓了一跳,不过如今已经是适应了!她就又想找些事做。
不过温言怎么会允许,自然是斥责了她,岑婷怕他,不敢跟温言对着干,索性不说话,乖乖的看清川捣药,只能窝在这处唉声叹气。
商锦倒是不客气,他伸手对着岑婷的小脑袋瓜子就敲了上去,一点也不客气。
“还想着跑出去玩,你爹爹怕是早就翻了整个泉州找你,要不是在清河,怕是早被绑回去了!”商锦警告道。
岑婷哎呦一声,捂着脑袋,揉了揉被打的地方,连连叫疼,道:“你又打我作甚,我爹爹不是没追过来吗?”
岑婷有些恼,却不占理,不好发作。
“要不是替你摆平,你以为你会安安稳稳在这儿?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别捣乱。”商锦又道,这副模样俨然像是教训自家妹妹的哥哥,严肃的很。
若说他对岑婷感兴趣,是因着风都喜欢她,那现在他便是真的为他好。
相处了一路,商锦已经算是将岑婷当自己妹妹一样看待,而岑婷也是个可爱的!对于商锦对他的好都是看在眼里的!
岑婷倒也不是真的蛮横不讲理的娇娇大小姐,她自小就没了母亲,岑老爷待岑婷自然好,视若明珠,只是商贾之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闲余时间陪着岑婷,她性子野,同那些姑娘家的都玩不上一块儿去,多数情况下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所以别人待她的好,她看的格外的清楚,也格外的珍惜。
岑婷放下手,道:“原来是你帮我拖住我爹爹了!”岑婷这话不是问话,而是个肯定句。
商锦没说话,转过头不看岑婷,但是也没反驳,算是默认。
风都看着他们关系这么好,有些不得劲,他抖动那些草药的动作幅度大了些,那些药材便是唰唰作响。
“哎!可别这样,会把药材给撒了的!”清川看见风都的动作出言提醒道。
风都动作顿住,没再动作,反而把药材给放到了撑子上。
进了屋里。
“他这是怎么了?”清川看着突然起身走的风都,有些不解,抬头问道。
“大概心里不太好受吧!”温言看了一眼回道。
“心里不好受,这是什么意思?”清川不明白。
“你能明白就不是清川了!好了,专心做药吧!”温言道。
“哦!对,做药,做药。”清川又把精力放在了做药上面。
商锦看着风都离开的背影,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闹不清楚都是在想些什么。
岑婷也一头雾水,不知道风都这是怎么了!
“要不,我们去看看他?”岑婷见温言,清川都在忙着制药,闲着的只有她和商锦,便提议道。
商锦回过神看了一眼清川,道:“不用,你留在这儿,我去就好。”
岑婷确实不知道这怎么了,不过商锦既然说了不用她去,她自然不想去淌这趟浑水。
反正本来就不关她的事,商锦跟他关系既然好,那便让商锦去吧!她乐得清净。
“为什么是商锦过去,不应该是岑婷过去哄他吗?”清川有点不明白,又一次好奇的问道。
温言听见她的问话,不由的笑了出来,摸了摸清川的头,道:“你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什么呀!清川觉得自己接受无能,自己哪里还小了!真是个奇怪的回答。
但看岑婷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温言叹了口气,他自觉自己的弟弟温南一直是极好的,其实对于岑婷来说,温南还是挺合适的,只是显然岑婷对温南并未有意,只能说要错过。
算了,是缘分错不过,不是缘分便过去吧!
温言的世界里面大都是清川,对其他的都提不起兴趣来,再多点的便是温家这个责任。
不过索性他们并不冲突。
不过就算是冲突,他大概也会选择跟清川在一起的!
人这一生能抓住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而他只想抓住清川。
岑婷看着他们在这里秀恩爱,又看着那两个跟她一样闲的人都回了房间里。
岑婷只觉得一种久违的无聊感席卷而来。
她跺了跺脚,将身上被他俩激起来的鸡皮疙瘩给抖掉了,起身回房。
“我回房了!空间留给你们,好好享受。”岑婷识趣的道,朝着房间去了!
温言看着岑婷离开的方向,只觉她够识趣,不枉他这么疼她。
岑婷这人怎么会真的乖乖的就回了房间,她自然是又偷偷的跑了出去。
只是她一出府衙的门,便见着这么一幕。
同府内平静的氛围不同,府外喧闹的很。
好像是在争抢什么东西。
岑婷走近了看,竟然是一群侍卫在争抢粮食。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这些侍卫一个是穿的皇城军营的服饰,一个是早先来城里时看门的侍卫的服饰,这显然是两拨人。
可这明明都是南国的将士,都是自家人,怎么就还打到了一起呢?
这是个什么状况,难道这县令和李将军都不知道?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连岑婷这脑子都能想得到,可见这有多显而易见。
那他们都不管吗?真是奇怪。岑婷压下自己的疑惑,静静的躲在一旁观察情况。
她长这么大来,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好歹有两样还好,一个是逃,一个是躲,她现在就藏的很好!
“这粮食分明说好了要给那些灾民的!你们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一个侍卫对着那一方的人吼道,显然对于他们这种行为很是不忿。
“给他们,凭什么?城里物资本就不够,他们都是染了病的,没几天活头,还留给他们做什么?还不如留给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对方也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就是,就是。你们都是京城过来的,哪里知道清河县的苦,这洪水瘟疫的,你们哪里知道这粮食的珍贵。”那里清河县原本的士兵跟着附和道。
岑婷这个方向看不见另一方士兵他们的脸,不过听他们的话,大概会是很气吧!
的确是,对方的士兵已经气的发抖,只是生生憋着,没有爆粗口,更没有动手,如果不是李温书吩咐过不许发生冲突,他们应该早就冲过去了吧!可见他们还是很训练有素的!李温书手下的人一直都是守规矩的。
岑婷在那里听着自己也是气愤不已,他们这话里话外已经是把那群染病的灾民当做了死人。
这样真的太过分了!已经是当做死人了,那还救什么,那么清川姐姐这样子夜以继日努力的制药,又是为的什么!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围栏里面的那些病人呢!
都是至亲骨肉,有的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有的是自己的父母,孩子,丈夫,妻子,都是围栏外面的那些人期待着的家人。
他们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弃掉他们呢!
岑婷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十分的悲伤,她一直是被捧在手心上的大小姐,哪里会想到那么多,这世上竟然真的会视人命如草芥,岑婷一这样想到,就觉得一阵恶寒。
同样都是一条命,有些人可以生来就享尽富贵荣华,而有些人生下来便苦难降临。
果然并不是众生平等。
人总要有三六九等之分,更有尊卑之分。
岑婷还是觉得心里如同压了一块石头,她忍不住从藏身的地方跳了出来,走向这几个侍卫。
道:“你们县令既然说好了要将粮食拿给灾民,怎可出尔反尔呢?”岑婷的声调尖,一下子就把这些侍卫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不再是抢粮食,而是看向岑婷。
有侍卫认出来岑婷是前几天进城的贵客,连忙道:“姑娘,这……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妙!”原想解释,可这情况下如何解释的清,双方都有自己的苦衷与计较,说不上对错。
岑婷便是更不悦了,对于他们的话,岑婷道:“你们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多管闲事,难道任你们放着灾民不管吗?你们这县太爷怎么当的!竟然连百姓的死活都不顾,简直是太残忍,太没人性了!”
那清河县的士兵听见岑婷的话顿时就来了气,反驳道:“姑娘莫要乱说,我们县太爷可是难得的好人,哪里是你口中所说的小人,没人性,残忍,简直一派胡言,我们县太爷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