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书被这话迷了心神,顿时惊呆了,却是说不出话来回。
“君臣有别,君臣有别。”李温书脱口而出,像是反射性的一般,又有些像是在提醒自己一般,便是不自觉的喃喃出声,原本温言深情的白瑾顿时垂下了眉眼,似是为了藏住眼里翻涌的巨浪。
“陛下,白,白瑾…”李温书瞧得出白瑾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做帝王许久,白瑾早早的便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连李温书这些年有时也猜不得白瑾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君臣有别?哈,温书,这就是你的回答。”白瑾终于抬眼,看着李温书道,眼里有藏不住的神殇。
李温书自觉,即便是随口说出来的话,但也并未觉得有何错处,这本就是实话,俩人的关系,可不就是君与臣。
但李温书就是觉得刚刚的话伤着白瑾了,心里有种愧疚感蔓延,说不出来的滋味,只觉自己无法直视白瑾的眼睛,怕一眼便是辜负了那眼里的深情。
他真的承受不起。
李温书要的只是守在白瑾身边,默默守护,他从未有过别的期许,又或者说他从不敢有别的期待,他怕心底这个人的厌恶,他更怕旁人的眼光抑或恶语,给眼前人带来伤害,他自己,受了便受了,他不许旁的人给他带来任何伤害的。
所以,那就不给旁的人一点机会,便是让他们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可如今白瑾的话,让李温书既期待又有些担心。
他喜欢的少年,终于有一天也是喜欢他的了!可他是南国的帝王,而他是南国的少将军,这期间跨越的横度,李温书并未丈量,但只一眼便知,一步之错便是万丈深渊,他如何能自私的给他带来那般伤害。
“殿下怕是喝醉了,臣唤人给殿下端碗醒酒汤过来。”李温书温语道,并不回答白瑾先前的话,模样已经不像刚来时那般局促,倒是恢复了他一贯从容淡定的风度。
白瑾眯着眼,只觉这人又如穿上了自己那层盔甲一般,好不容易撕开的裂缝,顿觉又合上了,前功尽弃。
可清河一去,李温书不在身边,白瑾不能摸准他以后的心思,如今便已这般艰难,何知清河复命归来之时,李温书可还会念着他?
今日,白瑾便要探出个所以然来,他这次是断不会再有犹豫,放过了李温书。
李温书自当起身,白瑾从桌旁跨过,坐到了李温书旁边,拉住了李温书的衣袖,语气十分软和的道:“别去了,我都将人支开里。”白瑾不再想从前那般咄咄逼人,他发现李温书吃软不吃硬,若是自己能撒撒娇,他更是心软的一塌糊涂,白瑾舔舔唇,有些无奈,竟不知何时温书的口味变成了这种。
无所谓,他喜欢什么,白瑾就能变成什么。
果真,李温书不再起身,也未执意去叫人。
但李温书瞧着突然近到眼前的人儿,又变回先前的样子,狭促不安,只觉如坐针毡。
白瑾勾唇轻笑,低头快埋进李温书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