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萤火妖想着怎么应对的时候，楚南又对着萤火妖发起了一次自爆。

就在这时，萤火妖突然急中生智，它突然飞刀了张棱的头上。

楚南这时正好又跑过来，准备自爆：“玉石俱...”，不过，他停下了，没有发动。

“楚南，你炸啊！”萤火妖发出了得意的声音：“你不是能一直自爆吗，那你倒是炸啊。你是能一直活过来，不过他可不能活过来。楚南，从你打算救人开始，你就已经失败了。你或许能赢我，可是你还是失败了。”

楚南微微皱起眉头，情况确实如萤火妖所说，他要是对着萤火妖自爆，会将张棱一起炸死，而不自爆，面对萤火妖的幻境，也只是白送人头。

‘张棱难不成没办法摆脱这个幻境吗...’楚南随后摇摇头：‘是我想太多了，张棱的实力连九品都未至，怎么可能摆脱这个幻境。’

“楚南，看来你已经无计可施了。”萤火妖趁着楚南没注意，悄悄将百目剑收走，收走了百目剑，它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原本，为了慎重起见，它是应该选择逃跑的，可是，楚南刚才接连不断的自爆给他带来的伤势和压迫感，着实让它感到憋屈和恼怒。

就算浪费一些时间，冒着一点危险，它也要给楚南一点教训。

“楚南，如果你不想这个人受伤，那你就...”萤火妖刚准备威胁，突然，天，变暗了。

整个天际的光仿佛都消失了。

太阳的光照不下来，所有星辰的光芒也没办法从这里窥见。

萤火妖的声音戛然而止。

它，准备跑路了。

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了苏启的声音：“楚南，我在你背后，我们一起夹击他。”

“...好。”楚南似乎是在考虑，声音有片刻的迟疑，不过还是很快应道，兴奋地对着萤火妖冲过去。

因为这里已经失去了光芒，所以萤火妖根本看不苏启或者楚南在哪里，它只是凭着他们的说话声。

‘背后吗...哼哼哼，哈哈哈，哼哼哼，哈哈哈。’

萤火妖突然向上飞去。

这时候，被烧得无光的天空，突然恢复了色彩。

而这时，已经飞到天空的萤火妖，俯瞰着地面跑过去，踢了个空的楚南，就像是神鹰俯视蝼蚁爬虫般的角度。

这角度，让萤火妖忍不住笑出来：“傻了吧，爷会飞！”

这时候，苏启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傻了吧，爷也会飞！”

萤火妖向上看去，整个呼吸都快停止了：“你不是说好的在背后偷袭吗！”

“会相信说鬼话的人的妖魔，是什么纯良品种啊！”苏启一脚踩下去。

萤火妖这个体型，用斩妖刃太难砍伤了，还不如用脚踢的面积大，然后配合上攻弱，虽然杀不死，但是能踹得它欲仙欲死。

被苏启踩到的萤火妖，因为攻弱特性的发挥，所以浑身都有一种疼痛发痒的感觉，也不知道是被踢伤到了哪里。

“苏启，我要你们死！！！”

因为受伤，所以萤火妖已经是杀机沸腾了。

更何况，如今天空又恢复成了正常状态，光芒再次照射下来，萤火妖的幻境就能发挥。

萤火妖的幻境是依托于‘视觉’，而视觉的核心很大部分就是光。

萤火妖虽然怒火中烧，但是理智还在，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

苏启落地后，将张棱一把抓起，然后扔给楚南：“带着他和许天晴离开，剩下的我来。”

“恩...”楚南抱起张棱，正要朝着许天晴那边跑去。

突然，天色又暗了下来。

苏启的声音从漆黑中传来：“不用了，它不会留下来了。”

果不其然，直到天色恢复，萤火妖都没有再出现。

“银枪蜡头。”苏启轻声吐槽道，随后，他突然挥剑，对准楚南：“楚南，我只问你一次，你对妖魔而言，是敌是友？”

“...不清楚。”

“你对人族是敌是友？”

“...”沉默片刻，楚南没有用什么奇怪的回答掩饰过去，而是问道：“苏启，如果你置身于一个扮演恶人，却会被人说是好人的世界，那你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人，然后被其他人当成是叛徒，当成是恶人吗？”

“不知道。”苏启大概清楚楚南的情况，他收回剑，知道楚南至少不算是敌对的：“不过，我以前有准备当坏人，可是...”

苏启拍着已经从幻境中脱离的张棱的肩膀说道：“有一个好人救了我。然后他以身作则，告诉我什么是好人。那我觉得就算我现在身处那种幻境，我也不会去附和他们，当一个坏人。”

“好与坏大家都有不同的标准。而他教会了我什么是好人，我也认为这是好人，那我就会去当一个好人。”

楚南突然情绪激动地说道：“可是，这个世界，有权有势的人，会压迫底层的人，他们会夺去他们的粮食，让他们为自己劳作，然后夺取他们的劳动结晶，紧接着将他们劳作所产出的东西，像是施舍一样分配给他们，让他们怀着感恩的心情感激自己设施给他们原本就是属于他们劳作出来的东西。他们会指鹿为马，不将人当成是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妖魔，他们...”

苏启听着他语气激昂地说，到后面楚南说什么，他根本听不清，因为发音太含糊了。

可是就算听不清，苏启也知道楚南想说什么。

在耐心地听完楚南的抱怨后，苏启说道：

“你说的我能理解，可是那又如何...你，能为了不保护一个坏人，而眼睁睁看着一百个好人死去吗？你，也不行的吧。因为哪怕你认为人是妖魔，可你也还是会跑过来救张棱。我也知道他们肯定有不少人是猪猡，可就算会被利用也是没办法的，只要我还是斩妖人，我就会去斩妖魔。就算明知道会被一个肥头油面的猪猡利用，我也不得不去斩杀妖魔，去保护一百个原本可能会被吃掉的无辜普通人。”

“因为，我是斩妖人。”

苏启说这句话的时候，既不自信，也没有什么骄傲，只是很无奈，很无奈。

“如果不是必须如此，那么谁又会愿意过着刀口生活，去斩杀妖魔。”

“我也不喜欢当什么斩妖人，什么斩妖的快乐，我不懂，就算能得到天大的好处又怎么样。我不喜欢这种随时会死的工作，我怕死，我怕极了。如果能不做，那我也不想做。”

“可是，我得斩妖，因为我比他们都更适合去当一个斩杀人，所以只能我去做了。”

“张棱...兄弟，回去了。”苏启说完后，没有再去看楚南，而是扶起张棱，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