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市,当地某区域派出所。
时间正值下午,今天的郭杰并没有外出执法,而是静静待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翻看着那一堆堆近期冒出来的文件。
大昌市第七中学遭遇不明袭击,仅仅只有七个学生幸存了下来。
中山市当地凯撒大酒店近期发生过异常现象,现已处于警戒状态。
大京市某专家表示对于未知的神秘现象有了全新的进展与线索。
......
......
文件上面的信息皆是属于官方机密,正是一桩桩不曾解开的怪异案件。
“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放下文件后,眉头轻蹙的郭杰只是这般评价了一句。
靠着自身职位的优势,他较之平常人能够接触的层面要更深一些。而在文件上方那一段段信息、一张张图片背后,全都无一不是被怪诞与诡异填充,仿佛在昭示着这个世界的平静即将迎来某种打破!
对此,郭杰倒并不怀疑,因为在他的身上同样是环绕着无法用常理进行解释的谜题。
“咦?”
忽地,坐在位置上的郭杰只感觉到头脑涌现出了撕裂般的疼痛,感觉就像是一双看不见的手掌在硬生生撕下皮肉,于过度疼痛之下发出了微微轻喃:“这次又会是什么?”
郭杰对于这种像是被另外一个意识入侵的异样并不陌生。
因为像这样的异样每到来一次,他都能从中预知到一些关键性的信息。
有时,是提前预知一场事故的发生地点。
有时,是某个藏匿起来的罪犯长相。
有时,仅仅只是一排不明号码。
但不论如何。
预知到的内容不论是画面、还是文字、数字都是真实的。
经过多次验证的郭杰无比确信这点。
而这次预知到的画面————
居然是一口通体漆黑,大约电饭煲左右大小的箱子。
一口箱子?
可跟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抱着这个疑惑,郭杰的流露出了些许不解的思量。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骤然间。
桌子上犹如催命一般的来电铃响起,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号码后,郭杰便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听。
“你好,这里中山市分部派出所。”郭杰平静道。
“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那东西回来了、那东西回来了!”然而电话才刚一接通,那头中年女子便歇斯底里的喊道。
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导致整个人说话的嗓音都有些不利索。
“请先冷静,能否简要叙述一遍你目前的处境?”郭杰察觉到了不对,顺手从桌子的一格抽屉里找出了纸笔记录,再是出声劝说:“不需要太多,事情的经过、时间、地点大致概括一下即可。”
“噢、噢,好的、好的,实在是我失态了......”那头的女子虽然嗓音透着惧意,但在郭杰的话语下勉强恢复了镇定,开始耐着性子讲述了一遍: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在我丈夫出差半个多月的期间,我因为身体不适去了小区外的一家医院,结果在走出医院的途中无意发现了一个箱子。”
箱子?
听到这个关键字的郭杰面色微微一变,因为这正是他刚刚所预知到的信息。
一口黑色的箱子,还牵扯到了一起听语气不太对劲的案件......
不知怎地,当这股信息整合后,莫名的寒意顿时在心头涌现。
“那个箱子的外表是一层黑色包装,就拦在了我的脚下,当好奇打开后,却是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当时没太在意,只是顺手把那个箱子当作垃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处理了。可、可接下来的几天,每当到了差不多十一二点的时候,我都能在屋门口听到动静。而每次打开门后,我都能看到屋门口的东西就是那个箱子。那个箱子估摸着有一个电饭煲大小,外表全都是黑色,而且、而且我好像发现了,那个箱子里面始终有什么东西在晃动!”电话里的中年女子说着,声音里已经弥漫出了一层惊惧。
“刚开始几天我就找了附近的邻居还有房东确认,结果又调了监控,发现这个箱子的由来是个谜题,更不是周边人的恶作剧。于是我就没有理会,但时间好像是到了第三天、还是第四天的时候,事情变得糟糕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同样吵闹的让人睡不着觉,“哐啷哐啷”的声音又一如既往的响了起来,后面我起床把门打开后,发现那个箱子出现的位置发生了改变,这次竟然、竟然直接出现在了我的卧室门口......这似乎是在说明它在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当时我就像前几天一样直接把门给反锁死了,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合过眼。后面第二天在确认那个箱子的离开后,我就又不死心的找到了房东还有邻居跟他们反应情况,可结果都没有得到答案......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在疯言疯语,包括去医院咨询心理医生的时候都劝诫我多喝开水,哪怕是我那个在外地出差的丈夫电话都是没法打通,后面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向你们求助。”
事情的原委大致就是这样的。
一个精神有些失常的中年女子、以及一口神秘莫测的箱子。
在正常人听来有些荒谬,甚至是像恶作剧,可在郭杰看来事情却绝非简单。
因为报案者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慌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哪怕是戏剧演员都没有那么专业,否则演员金奖上早就写上了她的名字。
所以,那口箱子的情况应该是真实的。
这个世界并不太平。
只不过这种异样被掩盖的很深,深到哪怕是加入了官方的自己同样因为级别太低从而无法真正了解。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赶紧替我解决这件事情吧,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再次听到响动醒来后,发现那个箱子居然就静静躺在了我卧室的床边!”电话中的中年女子在近乎凝固的沉默之中陈述出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她跟那口诡异箱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而再这么拉近的话,谁都不晓得会发生什么。
至少就郭杰看过的种种怪异事件记录来说,参与者最终都少有活下去的。
大部分都死了,而且死法都很离奇,哪怕是大白天看到都会觉得很莫名其妙。
或许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得优先保护受害者,抱着这个念头郭杰本想安慰一句,但却没由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这位女士能不能准确算出一下,目前是你打开箱子的第几天?”
类似的诡异事件郭杰在某些被封存的档案有过目睹,而当中的“神秘存在”的作案行径与手法存在着都会存在着共同点。
又或者————
可以将其称之为“规律”。
但凡是一起怪异事件死去的同一批人身上都会存在相同特征,而按官方某些研究人员的说法,这也许就是普通人活下的关键了。
当然,这同样是自身行业带来的优势,带着一定的官方性质,能够占据先机知道一些普通民众无法获悉的情报。
“应该......应该是第七天。”
“第七天吗?那能不能请你再详细回顾一下,具体是七天前的哪个时间段?”郭杰一边记录下“七天”这个字眼,一边又温和询问了一句。
“记不清了,但是好、好像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
大约三四点钟吗?
郭杰闻言沉默的打开了手机,发现上面显示的时间恰好是15:39,恰好处于这个尴尬的时间段。
然而。
“哐啷......哐啷......哐啷.......”
原本想再安慰几句的郭杰,却是猛地听见手机里头似乎是传来了什么诡异的声响。听着分明像是硬物在滚动,但却并未透着那种球形物体的圆润感,反倒有着一卡一顿的感觉。
声音或许谈不上沉重,可却透着一股由远及近颇有节奏的压抑,并且还在渐渐逼近着。
“来了、来了,那东西又来了!”继而,电话里的中年女子发出了尖锐的喊叫,让郭杰的耳朵都是泛起了骤然的酸疼。
“哐啷......哐啷......哐啷.......”
与此同时,电话当中那个滚动的东西声音变得越来越清脆了,就像一个人的发出的急促脚步,更像一记记重锤敲击在了郭杰的心头,让他再无法保持镇定。
报案者的丈夫已经出差了,那么这间屋子里除了她之外应该没有第二个人才对,可眼下这种情况又要怎么解释?
绝望、惊惧的情绪这一刻在电话内外的两个人心中升起。
一种是面对死亡。
一种则是面对未知。
蓦地,电话里头的动静消失了,就仿佛连同电话后的人都凭空蒸发了似的。
“女士、女士?”郭杰克制眸子当中的不安,再度压低声音问了两声。
然而。
“嘟嘟嘟......”
提示音在座机之中断断续续的轻响,可郭杰却有一种预感,电话并不是被报案者自己挂断的。
“小张,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