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悦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这画的是b市的山吗？”

画里的山很像B市最高的那座山。

沈秋明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是A市的山。”

“哦。”许灵悦看着画，慢慢靠近那幅画，缓缓说道，“如果是两年前的我看这幅画，应该是畏惧吧。”

蒋含霜好奇地问：“那现在呢？”

“跟你一样，不知道。”

沈秋明安慰道：“这说明你成长了。从畏惧到不确定畏惧还是无惧，也算是一种进步。”

蒋含霜赞同，“对，两年前的我们跟现在的我们大不相同！”说着从后面拍了拍许灵悦的肩，“我们好日子长着呢。”

便利店生意蒸蒸日上，两个人越来越有经验，再扩展几家不是问题。

不过蒋含霜还是好奇沈秋明画这画的的本意，追着他要问个明白。

沈秋明无奈，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他将目光默默望向还在思考的许灵悦，蒋含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着许灵悦的背影，仿佛与画里的背景融为一体。

许灵悦跟蒋含霜从画展出来，便往离这里不远的A大校园走去，沈秋明因为是画家本人，所以要时刻待在画展里。

刚到学校门口，就见许多人急匆匆地往礼堂赶。

“什么情况？有明星？”蒋含霜见到这么多着急去礼堂的人，而且男生女生都有，不禁有些好奇。

许灵悦刚也想说不清楚，就见前面宣传栏整栏都在宣传知名校友回校作演讲的内容。

其中里面确实有很多她在上学时就听说过的大好几届的学长学姐们，但许灵悦又在这里，海报上，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容。

“天呐，我们还有这么帅的学长呢？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蒋含霜早已冲到某人照片前开始感叹了。

自顾自说着，有些不敢相信，细细看着那张照片：“p过吧，一定是精修图，哪有人这么帅啊。”

许灵悦扶额，不得不替某人辩解：“他本人比照片更帅的……”

“你见过？”蒋含霜回头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还有这么位学长？”

“之前我也不知道这是……咳，学长。”许灵悦觉得“学长”这个称呼用来称某个斯文败类真是有点……别扭。

缓解不适后接着说：“如果你每天去远辰店守着，没准就能遇到了，不过会显得你像个变态。”

蒋含霜了然：“原来学长也光顾过我们店呀……”

许灵悦翻了个白眼，他再帅也是人，也会吃五谷杂粮，吃葡萄冰球。

“走吧，去礼堂凑个热闹。”蒋含霜显然对这个慕学长很感兴趣。

许灵悦摇摇头，“不去，你去吧，我去那边咖啡厅清醒一下。”

“那我自己去了！”说着蒋含霜就蹦蹦哒哒地跟在几个女生身后，把自己伪装成在校学生一起去了。

许灵悦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下意识捂了下嘴，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看自己后才放心。

后遗症真可怕。

画展的茶并不能让她清醒，她需要浓缩咖啡，特浓版。

咖啡店里，出于对自己小命的考虑，只是扫码点了杯卡布奇诺，点完后就想趴在桌子上补觉。

刚想入睡，就听见身后那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谢谢郑教授，解答了我困惑许久的问题。”

斯文败类！

紧接着是一声爽朗的笑声，“客气，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了，虽然你只是兴趣，但比很多专业研究AI人工智能方面的人领悟的更加深刻。”

慕言和被偶像夸奖后，难得一见的脸上表现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我觉得这方面留给我进步的空间还很多。”

郑恩明教授越看慕言和越喜欢，开玩笑道：“我听说王总的鑫来食品工厂生产流水线上，很多机械臂都是出自你的代码，效率很高啊。王总大概是想不到，他的设计工程师想让他的机械臂有自己的思想，哈哈哈！”

慕言和笑着连连摇头，“我只是想利用AI技术，让机械臂计算更加精准，从而提高效率。您说它要是知道自己调整位置，那工厂也不至于严苛地生产那么多适配的工作流水线了。”

“有想法，太有想法了！”郑恩明教授连连夸赞道。

许灵悦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声音是那个人的声音，语气是那个人的语气，只是带了一些专业学术独有的严谨。

短短一个星期内，她遇到了两个跟【月下影】一样的声音。

从前没觉得【月下影】的声音这么烂大街，搞得她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

正当她困惑时，旁边一前一后走过去两人，为首的男人体态微胖，夹着公文包，中年男性。身后的那个人，从背影到身形，再到走路步伐，跟慕言和真是一模一样，他们微微错开，一前一后向门口走去。

许灵悦松了口气，有些庆幸，自己还能清楚地分辨【月下影】的声音。

【月下影】严肃认真时，也会这样吗？

许灵悦好像从没见过，游戏里，他好像从未真的认真过。

【蒋含霜】：帅哥学长早就讲完了，来晚了没赶上，哭……

微信传来蒋含霜的消息，许灵悦拿起手机，看了眼窗外，只看到那位中年男性离开的背影，慕言和应该是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吧，她猜测道。

于是给她回了个消息，告诉她这个可悲的事实：“就在刚刚，他从咖啡馆离开。”算了算礼堂到咖啡馆的方向和位置，“速来，现在过来没准还能偶遇上！”

刚发完消息，就感觉旁边有人影路过，抬头发现是服务员。

“您的卡布奇诺，请慢用。”

“谢谢。”

【蒋含霜】我来了！

【蒋含霜】不过，我刚刚听说了帅哥学长的研究领域，是我最讨厌的理工男。

在蒋含霜眼里，理工男惯用理性思维，一点都不浪漫。这个观念根深蒂固，许灵悦尝试多次劝说无能。

不过回想了一下刚刚“偷”听到的对话，他好像还真是学理工的。

机械臂？AI人工智能？

果然，人不可貌像。

看样貌，许灵悦一直以为这位慕先生是位艺术家，或是混演艺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