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皖不知道得是,自己无形中的两次出镜,竟然大大的促进了华夏的民权运动发展,这也为以后的多次民权运动奠定了基础。
中午喝了些酒,汤皖钻进房里,趴在床,很快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汤皖又回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祖国。
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只往那一站,就能感到全身的血液沸腾,汤皖贪婪的想要把所有的画面都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汤皖沿着长安街,从东走到西,一路遇到无数的呐喊的民众,在高声欢呼,他们身穿的是中国红,脸涂的也是中国红。
但是梦毕竟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汤皖感受着身的凉意,和嘴里一阵的口干舌燥,慢慢爬起身子,坐在床沿发着呆。
“呼!”汤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仔细回忆着梦里的诸多细节,简直太真实了,就像是一部刚刚拍好的纪录片。
“祝你生日快乐!”汤皖嘴里默默念道。
房间里已经披了一层迷蒙的颜色,泛着黑色的桌面在反着白光,窗外也闪烁着昏黄的灯光,汤皖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立刻感到了一阵寒意袭来,这天越来越冷了,走进院子,坐在石桌旁,看到厨房里有灯火人影闪烁。
应该是大牛在忙活呢,汤皖想到,习惯性的想倒杯茶喝,才发现茶壶里的茶水已经凉了,于是,起身走进厨房。
“先生,您起来拉,等会就吃饭了!”大牛正在灶台热着中午的剩菜。
“刚醒,诸位先生都送回家了?”汤皖随口问道,便直往里走,拎起热水瓶准备倒水。
“都送到家了呢!”大牛一般用锅铲子翻炒,一边嘿嘿笑,说道:“德潜先生一回家,就吐了!”
“首常先生也吐了!”湘虎正坐在灶台后面的火洞口,往里面舔柴火,也说道。
“湘虎也在啊,怎么跑哪里去了?”汤皖惊奇道,拎着倒好的茶壶,就往灶台后面看去,柴火光把湘虎的脸照的通红。
“他回家也没事干,晚这么多菜,不吃就都坏了!”大牛说道,不知怎的,大牛又主动提道:
“先生,俺傍晚去街打酱油,听到人说,曰本人给您道歉了呢!”
“那是抵制曰货胜利了,外教部和曰公馆都已经发了公告。”湘虎替大牛补充道。
“哈哈哈.....挺好的!”汤皖一听就明白了,不过这回速度倒是很快,看来日置益吸取了次的教训。
院里,汤皖给自己倒一杯热茶,感受茶杯传来的温热,喝下一口,浑身都暖的通透,躺在躺椅,脸挂着笑,感叹道:
“真是美好的一天,要是以后的每一天都像今天一般,该多好呀!”
只是这如此奢侈的想法,很快就令汤皖感到好笑,大厦将倾,内战不断,外夷四祸,国人麻木而不自知,前路依旧扑朔迷离。
中午的菜剩了很多,大牛热好了菜,往院里的桌端,不消一会儿,就铺满了桌子,这诱人的饭香,很快让肚子发出呐喊声。
今晚的月亮不够亮,接着厨房的灯火,也只能把桌子看的迷迷糊糊,大牛见此,去了杂物间,拎着一顶灯笼出来了。
点燃了烛火,挂在着旁边的树枝,刚好照亮了桌子这一片。
“也没个外人在,都坐下吃!”汤皖对着两人说道。
“诶!”湘虎拿着碗筷出来了。
只是大牛显得有些不对劲,又摸出一瓶酒来,认真的说道:
“先生,那曰本人都道歉了,得庆祝,街人都说了,都是曰本人在背后搞的鬼!”
“哈哈哈....”汤皖被大牛给逗笑了,示意着杯子说道:“那行,是得庆祝庆祝!”
大牛估摸着给先生倒了半杯,给湘虎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汤皖就问道:“为什么就单给我倒了半杯,你们俩都是满杯?”
“先生,你中午喝了那么多,晚要少喝一点!”大牛振振有词道。
“没事,来满杯,就这么点酒而已!”汤皖示意倒满,说道。
大牛拗不过,只好又给先生倒了半杯,凑成了满杯。
“湘虎,你也这么觉得的?”汤皖吃了一口菜,忽然想考教考教湘虎,便问道。
湘虎放下筷子,思索一会,答道:“先生,这件事的根不在曰本人!”
“哦?那在于什么?”汤皖起了兴趣,问道。
“根源在思想,他们太容易收到外界的干扰,以至于忽略了对错!”湘虎答道。
“不错,你想的很深入,能意识到事情的本质,这一点强过不少人。”汤皖由衷的鼓励道。
“先生,我是听豫才先生说的!”湘虎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在事件爆发之初,湘虎想过亲自场与人辩驳,后来被迅哥儿制止了。
“我后来才意识到,先生为什么推崇教育,就是为了根治思想的病!”
“世间思想生病的人何其之多,但是愿意出手救治的人却是极少,湘虎,你马就要成为一名救治别人的人了,切记,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想清楚事情的本质,万不可再在鲁莽行事!”汤皖耐心的指导着。
“先生,我晓得,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想明白了,当初却是太莽撞,以至于.....以至于......”湘虎没有说完,但是汤皖又何尝不知道湘虎嘴里的名字。
正在俩人对这个名字起了感伤之时,就听见大牛蓦的问道:
“先生,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早说的小蚂蚁的思想是什么?”
大牛憨憨的问题,让汤皖随即就感到一阵的沮丧,浑身的难受,刚好湘虎在,于是,就说道:
“大牛啊,你把我早和你说的,同湘虎说一遍,请教湘虎!”
结果,果然不出汤皖所料,大牛说完后,湘虎很容易就能理解,但是愣就点不通大牛,过了一会儿,之后只能求救似的看向汤皖。
“大牛,小蚂蚁的问题太难了,你请教个简单的,就请教狗咬一口那个问题!”汤皖又使坏,笑着说道。
大牛又憨憨的向湘虎问道:“狗咬俺一口,俺不能咬回去,但是俺可以吃了它,这个不对么?”
“那要是蚊子咬你一口,你是不是要吃回去?”湘虎反问道。
“一巴掌拍死就完了呗!”
“要是狗熊要你呢?”
“它咬不着俺,我打不过它,见到它来,肯定要先跑路。”
.........
汤皖一边吃着菜,喝着小酒,一边听着大牛与湘虎的对话,感觉像是在“德运社”看相声表演,有趣极了,对于大牛的脑回路,有着说不清的笑料。
“砰砰砰!!”的大力敲门声忽然响起,汤皖脸色一变,瞬间意识到这是菊长来了,不过菊长晚来能有什么事情呢?
正在思索间,大牛已经去开门了,菊长挺着个大肚子,穿的日常装,那就代表来不是为了工作的事情来的。
“稀客啊,怎么现在来了?”汤皖站起来,欢迎道,又冲着大牛吩咐道:“给添一副碗筷来!”
菊长今天有些不对劲,一进门没有以一句“日踏马的”开头,显然是有什么事情,而且还只是坐在石凳,接过碗筷就开吃。
汤皖给倒一杯酒,递了过去,看着菊长一直在闷着吃饭,不说话,便问道:
“饿死鬼投胎,中午没吃饭?”
菊长还是不理,只顾着吃菜,中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汤皖立刻明白了,菊长应该是有事情要与自己说,不方便被外人知道,于是便轻声对湘虎道:
“你先回去罢,明天晚再来吃饭,有事与你说!”
湘虎站起来,行完礼,就走出了门,菊长这才叹着气,指挥着大牛说道:“去门口待着,注意点!”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可不像你的作风!”汤皖见四下没人,疑问道。
“诶....日踏马的!劳资就是想不通事情,所有想来问问你!”菊长哀叹道。
“你说,我听着!”汤皖说道。
“日踏马的,劳资就是想不通,你是文化人,脑子拎的清,你来说说,现在国家都这样了,怎么就不能一条心,非得窝里横不成?”菊长摸头抓挠,愁云惨淡道。
今天日置益走后,启瑞给菊长单独叫到了办公室,对着自己的老下属,认真的谈了一番心,提到了奉系和直系的事情。
也解释了为什么要向曰本人借钱,乃是为了组建军队等等一切事情,因为启瑞发现,手下有很多人对自己的做法不理解,因而感到不满。
因此,才有了菊长晚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