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杳看了眼腕表,摸了摸霍灵儿毛茸茸的脑袋说,“你的生日我记着呢,礼物肯定不会忘。”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她说。
“杳杳姐你一定要来啊。”霍灵儿叮嘱道。
“知道了,小公主。”关杳眉眼弯弯打趣地说。
霍灵儿耳尖微红,不舍地说,“杳杳姐再见。”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关杳走之前还不忘对他们笑意盈盈的说。
走廊上,关杳眼前飘过一瓣淡粉色的花瓣,她顿住脚步,目光落在庭院中央的那棵云樱上面,粉雾雾的一大片,如织如锦,似云烟般带着朦胧美。
正巧这时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关杳拿出来看了一眼,眼里充斥着明媚的笑意。
“周医生,什么时候来接我啊?”她语气很软,嗓音甜腻腻的,却不让人讨厌。
周聿怀心尖一动,眼眸也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突然想立马见到她。
“我在路上了。”周聿怀声音虽然清冷,却夹杂着无尽的温柔,他已经三天没和她见面了,尽管昨晚睡前还视频过,但他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她。
“周医生想我了吗?”关杳故意问,她皮肤白里透红,细腻得好像剥了壳的鸡蛋,只是很碍眼的多了个红点,被蚊子咬的。
“想。”周聿怀声线低沉性感地说。
关杳耳根子发痒,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坦言道,“我也想,所以你快点来吧。”
“嗯,在不超速的前提下已经是最快的速度。”
“注意安全。”关杳不放心地说。
“嗯。”周聿怀低声应了一句,没再说话。
关杳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突然觉得很有趣,声音她喊了一声,“阿聿。”
“我在。”
“你的名字真好听。”关杳由衷地说。
“谢谢夸奖,你的名字我也很喜欢。”周聿怀从善如流地回答,眸中满是缱绻和深情。
关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聿,我逗你的,你其实不用这么正经的回答我。”
“我当真了。”周聿怀语气悠悠地说。
“不过我说的确实是实话。”你的名字是我永刻心底的明灯。
“杳杳,你在撩我吗?”他说。
关杳眉眼弯弯,笑容清浅,额前的一缕碎发落在了眼尾,扫过滑嫩的肌肤有些痒。
“是啊,那周医生心动了吗?”她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声音清丽好听。
“杳杳,你觉得呢?”周聿怀低声问,眼眸深邃含着幽光。
“周聿怀,你有多喜欢我?是非我不可的那种喜欢吗?虽然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但万一以后吵架了或者闹矛盾分手了怎么办?”关杳认真的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别说不吉利的话,我不会和你吵架或者闹矛盾,分手就更没可能了。杳杳,你是我规划到未来里的人,就是非你不可,不是你就不行。”周聿怀嗓音磁性十足,如同珠玉佩环撞击时发出的音调,叮咚作响。
关杳压下想要翘起的嘴角,“你为什么这么自信?世事难定,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怎么就能够保证你永远把我放在心里呢?”她还是问。
“除非我的心跳停止跳动,不然我不会忘记你对我来说的意义。”周聿声音怀低沉性感地说。
“意义?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意义?”关杳挑起眉梢好奇地问。
“余生的尽头,我只看见了你,明白了吗?”他眸中裹着让人沉醉的温柔,声线低哑,撩拨心弦。
“我的意义这么大吗?”关杳掩唇轻笑,“周医生,你很会哄人嘛。”她失笑神情揶揄地说。
“我没在哄你。”周聿怀的声音平淡如常,听不出半点起伏,正因如此才更令人相信他说的字字皆肺腑之言。
关杳怔愣住,她其实还没有想过和周聿怀共度余生的画面,刚有男朋友的人,还没想那么远,只是觉得享受当下就足够了,毕竟这九年里他们有太多难以弥补的遗憾。
但是若剩下的几十年光阴真的要和一个人一直待着,那个人只能是周聿怀。因为没人再受得了他的无趣和恪守礼数,也没人能包容她的坏脾气。
“周医生想表达的意思我接收到了,我会好好考虑。”关杳一笑,猛然让人觉得眼前的光都明亮了许多。
“我能简单的问一句吗,我对比其他人有优势吗?”周聿怀问。
“当然有了,你招我喜欢啊。”关杳大大咧咧地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成分。
周聿怀愉悦的笑了一下,“看来我赢定了。”
“这么自信啊?”关杳故意拖长了语调软绵绵地说。
“杳杳,我的底气是你给的。”他说。
关杳抵了抵唇角,望向庭院中开的花团锦簇美不胜收的云樱,“可是男朋友太忙,都不能抽出时间陪我呢。”这次也是因为周聿怀在医院走不开,她才独自来放松自己的。
“...杳杳,我很抱歉,跟我谈恋爱是不是很累?”周聿怀顿了一下,柔声说。
“累倒是不觉得,只是你总让我饱受相思之苦,是不是得补偿我啊?”关杳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充满了笑意。
“你想我怎么补偿你?”周聿怀垂下眼眸,嘴角也微微上扬。
“你自己想,要是做不到让我满意,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就要变动一下了。”她勾起了半边唇角,威胁地说。
“我在你心里什么位置?”周聿怀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关杳傲娇地说。
“别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讨论割地赔款的事情,别想蒙混过关。”
周聿怀低笑几声,“是,我会认真对待,务必做到让你满意。”
“这还差不多,不过就算签下屈辱条约也没关系吗?”关杳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说。
“怎么个屈辱法?”周聿怀好笑地问。
“自行领会。”关杳扯了扯嘴角说。
“杳杳,你打的什么算盘?”
“你怀疑我别有居心啊,饵我反正已经放出去了,咬不咬就是你的事了。”关杳眼波流转,眉宇间透着笑意。
“我巴不得你对我别有居心。”周聿怀低低的从喉咙里溢出几声浅笑。
“虽然这话我来说不太恰当,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可别有什么怨言。”关杳哼了哼。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我永远不会对你有怨言。”周聿怀莞尔,低声说。
“思想觉悟挺高啊,值得表扬。”关杳点了点头满意地说。
“只是口头表扬吗?没有实质性的奖励?”
“少得寸进尺,你脸皮也变厚了。”关杳翻了个白眼,“周医生,你跟谁学坏的?”
“没谁,只是想给自己争取福利。”周聿怀低笑。
“福利啊,那就奖励你一个秋日限定吧。”
“我很期待。”周聿怀没问这个秋日限定是什么,关杳也没直说,总要保留点神秘感才好。
“我还要去跟朋友打招呼,先挂了,快点来接我,周医生。”关杳说。
“下次别一个人在外面待这么久了。”周聿怀说。
“久?也就几天而已,周医生不乐意啊?”关杳挑眉说。
“下次让我和你一起去。”周聿怀眸色清浅,声音含着请求。
“大忙人,谁知道你有空是什么时候。不过...我答应你了。”关杳笑着说。
“我的职业限定了我可以支配的自由世界,但我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肉麻死了。”关杳嘴上嫌弃心里却乐开了花。
“挂了。”说完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周聿怀轻笑出声,这是害羞了。
关杳眨了下眼眸,鼻尖一痒,浅粉色的花瓣正巧落在了她的鼻尖,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抬脚往前走,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少年。
“子琛,你不是有事要和杳杳姐说吗?刚才你都没和她说上话。”齐渡出现在他背后,疑惑地问。
“没事了。”魏子琛声音淡漠地说。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齐渡皱眉看着他说,“唯唯诺诺不像你的风格啊,你不会是不敢吧?”
“……”
齐渡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被魂穿了?”
“...皮痒了是吧。”魏子琛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忍着脾气说。
“看来是本人,芯子还没换。”齐渡瑟缩了一下,讪讪地说。
“她没空,我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魏子琛垂眸不在意地说。
“那你还站在这干嘛?”齐渡狐疑地问。
“看风景不行。”魏子琛瞥了他一眼说。
“我看你是在看杳杳姐吧。”齐渡挑眉一副我都懂的神情,还冲他使劲挤眉弄眼。
“胡说什么。”魏子琛否认。
“哟哟哟,你在她面前不是从来都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嘛,要打人啊?”齐渡很欠收拾地说。
魏子琛也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用力踹了他一脚,“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吧。”
齐渡躲了一下没躲过,挨了一脚后急忙跑路了,但嘴上还是不肯认怂。
“虽然我承认你的脑子很厉害,但没准也都装的水呢。”他说。
“呵。”魏子琛冷笑一声,“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横。”
齐渡闻言跑的更快了,他其实也有点怕。
山间有一条自上而下的小溪,叮咚作响,溪中有鱼。
关杳视野里出现了一架石桥,隐约窥见了一抹亮丽的色彩,她走上石桥,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坐在溪边钓鱼的男人,首先让她注意到的是他穿着的那件花衬衫,其次是大裤衩和拖鞋。
“习衍。”
“关小杳,你吓跑我的鱼了。”男人回头,是一张俊秀非凡的脸,如果不开口的话谁都会觉得他是个帅哥,但一开口之后就...一言难尽了。
“你钓的到鱼吗?”关杳撇了撇嘴不客气地说,顺便瞥了一眼一旁空空的桶。
“谁说钓不到了,我还打算给你加个餐呢。”习衍哼哼唧唧地说。
“敬谢不敏,用不着替我加餐,而且我也不是鱼的爱好者,是你自己想吃吧。”关杳拆穿他,语气幽幽地说。
“别浪费我的心意啊,你不是还要留下吃个午饭吗?”习衍随意地说。
“不确定,有人来接我。”关杳笑了笑说。
“谁?季姝啊?”习衍习惯性的往季姝身上想。
“不是,她在公司忙的不可开交,日夜颠倒,哪有时间管我啊。”关杳推翻了他的猜想。
“那是谁?”习衍漫不经心地问,目光落在鱼竿上,他突然大喜,有动静了。
“我男朋友。”
“什么!?”习衍大惊失色,猛的站了起来,这次鱼确实被他吓跑了。
“我听错了,还是你口误了?”他问。
“你没听错啊,就是我男朋友。”关杳扬起了眉梢,有些得意地说。
“你竟然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习衍啧啧几声,跟看怪胎似的看着她。
“就最近,等有空了让你见见。”关杳嘴角微微上扬,“不用这么惊讶。”
“不惊讶才怪了,你之前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我都以为你最后会去出家,结果你突然告诉我你有男朋友了?是哪个倒霉蛋,真是不幸。”习衍同情地说。
“不会说话就闭嘴,我们两情相悦,恩爱非常,你羡慕都来不及。”关杳撇嘴说。
“啧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陷入爱情的人果然很盲目。”习衍围绕着她转了两圈,感慨地说。
“我不盲目啊。”关杳淡淡地说,“倒是你,单身成瘾,家产留着以后连个继承的人都没有,也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不是还有习远那个臭小子吗,再怎么也不至于凄惨成那样...别扯其他的,你到底是怎么想开了?又或者是想不开?”习衍好奇地问。
“再说你不是还有个初恋吗,听说是你心底的白月光。”
“你听谁说的?”关杳眯了眯双眼看向他。
“...说漏嘴了。”习衍捂住嘴。
“谁传的我的八卦?”关杳蹙起眉,目光不善的落在他身上。
“...不能说。”会死。
估计是听见了他的心声,关杳笑了一下,没什么真意地说,“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推进去。”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旁边的小溪。
“泡泡冷水没准就想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