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前世,家里的饭桌上,家人间吃什么好菜的时候互相夹个菜是挺正常的事。
宋秋本也没有多想的,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接着还给老袁氏也夹了一筷呢。
但张杨却愣了愣,随后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扒着碗就喝了一大口稀饭,将宋秋夹的都扒进了嘴里去,只觉得吃着更香了。
老袁氏默默看着,心里也是笑得不行。
眼前这副样子,可真瞧着像一家人似的。
张杨真能入赘进来,倒也不错的。
一顿饭吃得特别满足的张杨力求表现,还帮着收了桌子洗了碗筷,才拍了手回去睡觉去。
老袁氏跟着宋秋进屋去,照旧给她打了蚊子放下了蚊帐,却没马上走,而是坐了下来。
“阿秋啊,如今梨花的亲事定下了,还定的这么好,我这心里也放心,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希望你们好,眼下就是你了,阿秋,你自个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宋秋听得纳闷,“什么想法?奶,咱不是说好了招赘嘛,慢慢等呗,就看谁愿意入赘了,到时候咱再看看对方合不合适,再考虑呗。”
老袁氏笑了笑,“是招赘,可光等着别人送上门来可好得等,这不,周围邻里的,你自个就没觉得中意的?”
“比如张杨,我瞧着吧,他也不错啊。”
宋秋听得心里一跳,张杨啊。
这家伙喜欢的是原来的宋秋,她可不敢跟他想这个事,再说了,这小子直小了她前世十岁多点,她也没有老牛吃嫩草的觉悟。
更何况,那人高马大的魁梧身材,真不是她喜欢的款啊。
她就想找个斯斯文文的,白白净净的,看着也舒坦啊。
要不,张杨站身边就跟一堵山似的,她十分觉得有些不配。
咳。
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想偏了的宋秋赶紧将自己拉回现实来。
这里可是古代,这个想法太羞人了。
嗯,她可不是那啥。
宋秋一脸正经,“奶你说张杨啊,我跟他自小一块长大的,多熟?我就跟梨花一样当他是哥哥,可没想过别的,再说了,冬瓜叔两个就他一个儿子,能愿意他上门来入赘?奶您可别乱点鸳鸯谱啊。”
老袁氏听得这话,再看孙女好像不是因为害羞所以心口不一的不好意思说真话,这是真不中意张杨?
这么一来吧,她这心里就有些发愁了。
不喜欢张杨啊,这可怎么好?
那这招赘,可就真的难得等,只凭缘分了。
罢了罢了,她总也不能自个做主非给张杨定下来吧。
如今也只能慢慢看了,万一孙女哪天就开窍了?
左右张杨那小子是喜欢阿秋的,就看他那股劲成不成了。
老袁氏心里叹了叹,倒是没有再多说这个事。
“行吧,那咱就不急,再等等看吧。”
……
半夜起早往镇上去的时候,宋秋再见张杨,就忍不住想起晚间的事,想起自己那一分神想的非非,就不由有些尴尬。
尺寸什么的,果然不能想吧,要不这会儿见了人,她怎么眼睛不受控制的就想往他下身瞥。
哎呀,真有些羞人啊。
宋秋赶紧甩了甩头,将不该有的瞎想抛出脑海去,也下意识坐的离张杨远了一点。
张杨满心奇怪,忍不住看了宋秋好几眼,一直到走上官道好久,才没忍住道:“阿秋,可是我脸上有东西?”
说着憨憨的一笑,“我是忘了洗把脸,就这么出来了,可天还不明呢,你眼神怎么就这么好使啊?”
宋秋总不能实话实话的,只摇头道:“没东西啊,我就是觉得今儿热了些,坐太近了你挡住风了都。”
张杨听着,看看还暗着的天,附和道:“是有些热,这半夜清晨的,该凉快儿一阵的,这天闷沉的,说不得明儿说天通雨就要天通雨的,又是个怪天气。”
宋秋本就是随口一说,糊弄过去的,但听张杨这话,看着这天,也觉得白日里肯定要下场雨的。
如今正是农忙,有田地的家家户户都在抢收,这老天爷,可不就爱跟农户人家开玩笑嘛。
宋秋想着前世小时候,打谷子晒谷子的,饭吃到一半或者午休到一半立马就要跑出去收谷子,结果刚收完雨就停了,或是收不及谷子全都被冲跑了的。
这样的事每年都有,要没有,那才不叫农忙呢。
不过眼下到了这地方,他们家没田没地,倒是感受不了这热闹了。
舅公家人口多,田里那点谷子,自个一家就能抢收完,也用不着她和她奶两个去帮什么忙的。
宋秋一边想着这些事,没空闲想别的,很快倒是就不觉得尴尬什么的了,后头也能正常跟张杨说话了。
从镇上买了冰块,又去拉了西瓜,回到长河边,茶棚又开始了一日的忙碌。
张杨则是帮着摆当好,就回村往山里去了。
回来这么多天了,他得将东西取出来,看明后个就得回去复命了。
……
眼下都七月中马上月底了,热也热不了多久了,等到八月十五一过,这天只有凉快的了,到时候换上热乎茶,就不用每日去拉冰了。
只是没有西瓜这些卖,只怕要挣得就少了些。
宋秋想着挨上个把月的,等豆瓣酱这些做出来,就可以开始慢慢做个小酒馆,一步步发展起来。
到时候,稳定下来,每个月定能有稳定的收入,她和奶能温饱,衣食无忧,她目前也就满足了。
至于发大财什么,慢慢来。
一切准备妥当,还没开张两桌呢,突然,白水镇方向那边一行人急匆匆的徒步而来。
其中还推着一辆板车。
远远的看不实在,宋秋还好奇这是什么人赶急路,怎么这个阵仗?
等到近了,她乍眼一看,那推着板车前后扶着的可不就是她大表叔和二表叔还有大表哥?
再看板车上躺着的,那不正是她舅公?
宋秋当即吓了一跳,一边喊了一声她奶,一边大步迎出去,“大表叔!这是怎么了?舅公怎么了?”
袁家早就知道宋秋他们在这里摆了茶摊子,只是一直农忙,还没来瞧过,眼下见宋秋在这里,也不奇怪。
袁成满头大汗的,一脸急色道:“镰刀割着了手腕子,村里大夫暂时止了血,说伤口太大,还是得去镇上稳当些,这不,我和你二表叔大表哥正送你舅公往镇上去呢!”
宋秋听着话,也已经看到了舅公左手袖口上满是血的,灰蒙蒙的布包着手腕子,看不到伤口,只舅公满脸苍白的,指定是出血过多的。
二话不说赶紧道:“这板车推着去得什么时候,我牵骡车来,坐骡车往镇上去,快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