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出现拥有‘抗体’的感染者之前,我们还制定了一些更极端的计划,索性,有些计划还没开始实施。”
屋里,蒲教授站在白板前,再继续叙说着。
坐着的十人,大多沉默着。
陈沦只是平静着坐在凳子上,如同清晨时坐在客厅还没褪去的夜色中,如同先前在住处屋里,坐在那沙发上。
那站在白板前的蒲教授,同坐在稍前的一众人,都自然落在陈沦眼底。
那位蒲教授,说着话有些用力,眼底有些浑浊。
前侧些人,能看到的侧脸,大多有些沉重,或是低头,或是沉默,或是望着那位蒲教授。
“……不知道是不是算得上偶然。”
蒲教授停顿了下,再接着同一众人说着,
“那位心理医生,我的前辈,也是各位的前辈。本身就是在军方所任职的一位心理医生,一位有些年纪的老教授,大概比我岁数还有大十几岁。”
“在一次诡事件中,因为接触到了诡物,而不幸被感染……感染后,我们将这位心理学方面的老教授,也按照之前的处置办法,送到了集中安置点。”
“但在将他送往集中安置处的路途中,就已经表现出一些异常,异于其他被感染者的情况。虽然我们按照之前的处置流程,提前束缚住了他的手脚,但在路途中,他并没有像其他被感染者一样,陷入疯狂,反而是直接陷入了昏迷,失去意识的状态,只是偶尔,身体有些挣扎,但也很微弱,同时,他的身体也没有像其他被感染者那样出现畸变……”
“……我们注意到后之后,自然对这位老教授非常重视。”
“而这位老教授,也没有让我们失望。”
蒲教授再停顿了下过后,转过头,目光注视着屋里一众人,继续说道,
“在我们将他送至集中安置的地方过后,只过了半小时时间,他就清醒了过来,且意识清晰,身体未发生任何畸变。”
“还没等我们惊喜第一个被诡感染而没变成怪物的人出现,更惊喜的事情就出现了。”
“那场诡事件中,所有被我们集中安置的所有被感染者,身体都停止了进一步的畸变,同时相继恢复了意识,从疯狂状态脱离,诡物对人的感染能力也同时变弱。”
“所有被感染者就这么突然就停止了畸变,恢复了意识,虽然已经畸变的身体变不回去,但还是可以说,所有被感染者都好了,就这么突然就好了……”
“唯一例外的,就是那场诡事件中,被我们确定为源头,最先被诡感染的那人并没有清醒过来,那人已经畸变的身体像是突然间就自然死亡了。”
“发生这种惊喜,我们自然询问了最先清醒的那位老教授。”
“那位老教授,为我们讲述了一些事情。就包括诡界的存在,和在诡界中发生的一些事情。”
蒲教授出声说着,再回头,
望了望白板上写上的‘诡界’字迹,停顿了下,
再转回头,看着屋里一众人。
其他些人,相继再抬起些头,或是望着蒲教授,或是望着那白板上,
一直不知道琢磨着什么事情的饶常都朝着那蒲教授再瞥了瞥,
紧盯着蒲教授的束柔,也朝着那白板上的‘诡界’两个字投去些目光。
有些陈沦,依旧坐在凳子上,只是目光自然落在那蒲教授身上,
依旧面色平静着。
“那位老教授说,”
再望着一众人,在陈沦三人身上多停留了下目光,
这位蒲教授继续出声说道,
“他在被诡感染了过后,意识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扭曲而荒诞,阴暗而诡异,同时似乎充斥着各种恶念,极端负面情绪。更像是一个被感染者,意识情绪夹杂,诞生的一个世界,到处有着各种人心理阴暗,负面的映射,可能是一件正在发生的恐怖事情,可能是一个扭曲可怖,甚至张牙舞爪的建筑,而主要以各种诡异而可怖的事情体现,而这些事情,可能也反衬出了某个被感染者的经历,精神意识状态。”
“老教授叙述说……他的意识在进入诡界后,就仿佛受到了严重影响,各种负面情绪不断涌现,各种极端的恶念,要占据他的意识,让他也陷入疯狂,他只是勉强坚持住,甚至对自己用了一些自我催眠的办法。”
“而在那个世界中,待得越久,不管是你站着不同,还是往前,你身前都会不断呈现出一些和某些感染者负面映射有关的事情发生,同时,你看到这些事情,意识和精神受到的负面情绪影响就会越来越大,不断逼着你陷入疯狂,逐渐丧失意识。”
“而这期间,你要是自己心理本身也再冒出些负面情绪来,那基本完蛋了……体现在现实中,就是被诡感染,陷入疯狂,畸变。”
“而那位老教授说,他在那个世界中,还看到了不少畸变过后的怪物,基本和被感染者对的上。”
“我们也终于第一次知道,诡到底是怎么让人陷入了疯狂,开始畸变。”
“而老教授说,他在那个世界中,并不只待了现实中那么长,那里面,就是个意识混杂,扭曲混乱的世界,可能时间都是混乱的。”
“他在里面看到了很多象征些恶念,负面情绪的事情出现,比如一个人坐在尸体上,吃着脑花,比如两人吵架吵着吵着,就互相撕咬……在这过程中,
老教授几乎都要丧失意识,不断涌现出来,以及在周围肆虐的负面情绪,几近让他陷入疯狂……
直到,他在那个世界中,看到了那场诡事件中,第一个被诡感染的人,或者说,以那场诡事件中第一个被感染者为主角的故事。”
“那自然是一个悲剧,极其阴暗的故事。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那个世界,其实就是第一被感染者负面意识主导,其他被感染者意识交杂的个世界。
那个世界里,会不断上演着些具有第一个被感染者恶念,负面意识有关的故事,和其他被感染者心中阴暗面的事情。
可能是被感染者的经历,可能是只是一种意义上的象征。
我们将那个和被感染者息息相关的世界,称之为,诡界。”
蒲教授出声说着,再停顿了下,望了望那白板上写下的两个字,
“也是那时候,我们知道了,每次诡事件中的‘诡’其实和第一个被感染者息息相关,诡表现出的特征,甚至直接和第一个被感染者的经历,负面情绪,恶念有关系。
我们将第一个被感染者被诡感染的过程,换了个名字,叫堕落。从人堕落成诡。”
再转回了头,
蒲教授再看着一众人,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说到这儿,各位可能会想,是不是那位老教授,在诡界中,解决了那个堕落成诡的人,甚至干脆杀了他,才阻止了诡的传播。”
“事实上不是的。那并没有用。”
“我们说,诡是从负面情绪,恶念,或者说绝望中诞生,”
“要想战胜诡,我们需要做得,是在幽深的黑暗中,点燃了一盏烛火。”
“烛火很微弱,但那是绝望中的一点希望。”
“诡是唯心的病毒,是绝望,是恶念,是极端的负面情绪滋生了他,让他出现,让他疯狂传播。
那对付这种唯心病毒的特效药,抗体,自然就是希望。”
“那位老教授在诡界的幽深黑暗中点燃了那盏烛火,他给了那位堕落成诡的人一点希望,让那个充满了负面情绪,恶念,极端绝望的人心里边,产生出了希望。”
“所以随着那人绝望诞生的诡,在那人心理诞生了一丝希望过后,被阻拦住了。”
“所以,各位可能也明白了。”
“……你们以后的工作,其实,就是在万般幽深的黑暗中,去追寻一点光明。让一个绝望的人,重新燃起些希望。”
“而老教授,你们的前辈,在诡界中,究竟做了什么呢。”
“他给了他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