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第27天。‘诡’前往医院,确诊罹患淋巴癌晚期。”
这是诡异局调查部门获取到资料上所记载的内容。
老人或许是因为被孤独淹没,或许是因为知道这样才能等到人,堕落成了诡。
合上资料。
陈沦再停顿了下动作,身后墙上映着陈沦的影子。
再从旁边,拿出了日记本,
日记本摊开到新的一页,拿起笔,
笔触落下,
“第二季,第五十七天。阴。‘孤独’事件爆发……”
‘孤独’是诡异局资料上对这起诡事件的代号。
再放下笔,合上了再记下些文字的日记本。
陈沦起身,关了电视。
熄灭客厅灯,洗漱,走进了卧室里弥漫着的昏暗中。
……
三日休假。
清晨天刚亮时起身,静静坐在客厅中,直至屋里萦绕着的夜色退缩到角落。
整栋楼里,只有陈沦一人,愈加安静。
中午,超市中,买莴笋一根,辣椒两颗,五两肉,从小区西南门回。
晚上,坐在客厅电视机前,电视机里响着沉闷的响声,屏幕上映出的光在陈沦脸上变换。
再熄灭灯火,关了电视机,
在窗外来回徘徊的夜色,便骤然涌入,
将陈沦映在地上的影子,淹没。
三日后。
陈沦乘坐诡异局车辆,从诡异局外围,返回到诡异局驻地。
……
“……黄兄,我们两怎么算也是出身入死,肝胆相照。我拿两只鸡腿,换你一条腿,不过分吧。你是狗,它是鸡,都是畜生,两条换一条,我这是熟的,你那是还是生得,怎么你也不亏啊……”
“……汪!汪!”
诡异局,新加入心理部门人员住所。
过道走廊尽头,饶常席地而坐,正拿着两条鸡腿对着那条拴在门边的狗说着话,
狗也对着饶常叫着。
“……哦,黄兄你不同意啊……觉得两只鸡腿加起来还没你一只腿重……可恶!没想到竟然被你看穿了!”
饶常一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拿着两条鸡腿,悲愤着盯着狗,一口口将鸡腿往嘴里放着。
只是下一秒,便再转过身,
“玛斯特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对不住你啊!”
饶常对着陈沦出声说着,眼睛里都要适时挤出两滴泪水来。
陈沦脸上平静,挪脚,以基本相同的步伐,走至走廊尽头。
“说好给你一条狗腿的,结果到现在一条腿都没弄到,可恶!”
饶常再悲愤着说着,嘴里再咬了口鸡腿。
“陈沦,你回来了啊……”
旁边,盯着那条拴着的狗,目光也有些狂热的束柔,
也紧跟着转过了头,对着陈沦出声说了句。
看着饶常和束柔两人,陈沦目光平静,点了点头,
转过身,推开了门。
“……陈沦你回来了啊。”
这时候,似乎听到走廊里的动静,
在各自屋子里的其他些心理部门的人,也相继打开了屋门,出来向陈沦打了声招呼。
似乎是因为陈沦三人做到了,其他七人暂时还做不到的事情,
其他七人对着陈沦三人,虽然还有些避讳甚至畏惧,但也有些尊敬。
也会为陈沦三人完成一项任务而高兴。
陈沦顿了下脚。
目光转过,平静着,落在走廊里一一个个人身上,
一个个人脸上都带着些笑容。
陈沦点了点头。
“嗡……”
而就在这时候,
一众人身上,诡异局下发的手机,同时响起阵提示。
提示震动短暂,并不是诡事件爆发的信息。
陈沦挪脚,进了屋里。
其他些人,相继摸出了诡异局下发的手机,打开查看。
饶常再拿着啃过了的鸡腿,低下身,跟狗商量着买狗腿的事。
束柔拿起了手机,看着手机上显示出的新资料,目露思索。
陈沦平静着,进了屋,换了鞋,在拿出了诡异局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
显示着诡异局向内部通告的一条信息。
算是条新闻。
“爱坦利国爆发大范围诡事件。”
“……由于爱坦利国正处于战争中,同时本身就为国力弱小的小国,对国境内缺乏管控力。”
“……十日前,一场诡事件在爱坦利国北部座较偏远城市,尼立城中爆发。十日间,全城大部分人在悄无声息间被感染。
直至昨日,爱坦利国官方才确定,诡事件爆发……随后,爱坦利国对尼立城和该起诡事件采取了远程‘毁灭行动’。
‘毁灭行动’摧毁了城中大多数感染者及人类建筑……但由于,感染人数过多……基本宣告此次爱坦利国诡事件爆发管控失败。
目前,‘诡’仍然尚未被明确身份,高度怀疑‘诡’依旧存活在外。诡物及传播途径仍未确定,怀疑诡物未被摧毁,或是传播途径主要依赖感染者……该国诡事件仍然在持续扩散。”
陈沦目光平静着,落在这条诡异局内部消息上,停顿了下,再放下了手机,没说话。
“……失控了啊。”
走廊里,有其他些人,喃喃了句。
根据诡异局提供的资料,
在这之前,至少在明面上,不管世界上,其他国家是用得同东乾国一样的方法,还是选择像一些无力处理诡事件的小国一样,选择毁灭所有感染者和诡,毁灭所有可能的诡物。都控制住了‘诡’的进一步传播,控制住了诡和诡物。
但这次,明显是管控失败了。
堕落成诡者没被控制住,感染者同样有在外,即便毁灭了一群感染者,也只是暂时拖慢了一些诡的传播速度。
这起事件,似乎要成为一个标志。
“管控失败了。”
束柔盯着手机上的信息,目露思索。
陈沦合上了屋门,挪脚,
走至沙发上,平静着坐着。
……
“……这从来就是一场赢不了的战争。”
于此同时,
诡异局驻地,一间办公室里,
岳老教授和谭有国也看着手机的信息。
岳老教授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再看着谭有国,出声说道,
“这一天早晚都会来,我们不可能每次都及时发现,每次都将所有感染者和诡都控制住。”
“我们一次失败的机会都没有,而诡,有无数次可以尝试的机会。”
“诡可以将人变成诡,但我们却没办法再将畸变了的人,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岳老教授说着话,脸上带着惫色。
谭有国听着岳老教授的话,渐放下了手机,
抬起头,挺直了自己的脊梁,
“这是一场战争。”
谭有国盯着岳老教授一字一句地出声说着,背挺得笔直,
“即便他是人和诡的战争,即便这场战争两方实力悬殊!”
“但只要战争打响!就只有胜和败两种可能!而没有胜负的概率!”
谭有国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挺直着背,出声说着。
他是一名军人。
这是他面对一场战争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