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
“守在门外,谁都不许靠近。”
“是。”
交代完这些,萧无寒便起身走向陆小柒的小床,将她抱起。
盛夏的晚上,不免还是有些冷意,骤然离了温暖的被窝,陆小柒有些不适地缩紧了身子,朝萧无寒的怀里钻去,想找个温暖的位置。
萧无寒被这番动作吓到了,身体僵硬了一瞬,才凝聚了一道灵力点在她的睡穴上,怀中的人果然安分许多。
感觉到怀里微凉的体温和那张小床上只铺了薄薄一层的软垫,萧无寒神色顿时暗了下来。
“斩风。”萧无寒冷声道,浑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属下在。”
“把福源的桃花醉断了。”
斩风虽然有疑虑,却还是点头应是。
福伯是王府的管家,平日里除了打点府中大小琐碎的杂事就是好一口酒,特别是一品居的桃花醉,若是直接断了这酒,福伯怕是好几天都精神不起来。
斩风心里默默替福源点了根蜡。
萧无寒小心将人放在床上,而后自己也一并钻进被窝,将人圈在怀里。
起先陆小柒还是有些不适应,但后来,感受到了男人怀里的温度,便枕在他胳膊上,睡得更香了。
起夜然后目睹了一切的汤汤:……
她刚想出声叫醒自家主人,便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冷意,随之脑海里便传来一道低沉冷酷的声音,“噤声。”
这一夜是这几天来,陆小柒睡得最安稳的一夜,除了脖子有点疼,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身子蜷缩了一夜,下意识便想要伸个懒腰。
可不料自己的手刚伸出去就碰到了有一个微凉的凸起,陆小柒摸索了一番,感觉更奇怪了。
“这怎么好像一个人的鼻子?”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吓得她惊坐而起,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苍白憔悴的面孔。
她隔空看了眼自己的床铺,被子已经被掀开了。陆小柒看了看面前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床,有些愕然,“我难道……梦游了?”
她有些心虚的搓搓手,然后飞速下床整理好床铺。
刚刚结束这些,院门外就传来了福伯的声音,“陆姑娘,老夫为陆姑娘送今日的蔬菜和肉食。”
陆小柒有些慌张的急忙走出去,并关上了门掩饰自己的心虚。
“福伯早”陆小柒本来还有些心虚,可是一看到福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就有些忍俊不禁了,“福伯你的气色怎的这样差,是不是着凉了。”
福源朝着陆小柒躬了躬身,“老夫无碍,人老了,晚上总是睡不安稳。”福伯面上笑的恭和,心底里却把斩风骂了个狗血淋头。大半夜的,突然来告诉自己再不能饮桃花醉了。
没了桃花醉,老头子我这以后可怎么活啊。
“这是给陆小姐今日准备的新鲜食材,老夫命人给姑娘搬进去。”福源挥挥手,他身后的两个小厮就推着推车进去了。
“陆小姐,按长越民俗,今日是姑娘三日回门的日子,可还要老夫帮忙安排?”
“福伯帮我准备一辆马车,在派两个侍卫跟着就行了,我半个时辰后就走。”说话间,陆小柒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福伯今日怎的没为王爷准备汤药?”
福伯一惊,又急忙掩去慌张的神色道,“府医送来的汤药只是为了保证王爷的心魔稳定,服用过一次便好。”
福伯的惊慌掩饰地极好,可陆小柒眼尖的很,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心里有些好笑,看来福伯不是很擅长撒谎呢,若是只服用一次便好,那为何王爷病了三月才服用这药,这一切都不合理,她也只好附和一下福伯了。
半个时辰后,陆小柒梳洗完才匆匆出门。
这次院门外的两个侍卫倒是没有继续阻拦,她便循着来时的路大步流星地走了。
马车早已准备好,在摄政王府的正门外。
车厢是外的包裹是黑色的绒布材质,看着低调的很,可是经汤汤一说,陆小柒才知道这种绒布是黑叶蚕吐出的丝织就,这种黑叶蚕生于极热之地,蚕丝坚不可摧,产量虽然很可观,可是这东西需要灵王修为的绣娘花上半月的时间方的一匹,放在外面绝对是千金难得。
包括那匹马也是通体黑色,毛色纯正的很,是三阶的灵驹,需要的时候脊背上还能生出翅膀,翱翔天际。
她刚刚想迈步上马车,黑马后面就走出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在马车前放置了个小台阶。
陆小柒看向他,有些面熟,因为这是萧无寒身边四大侍卫之首——斩风。可以说的上是他的左膀右臂的人了。这让她有些诧异。
面对自家主母的诧异。斩风虽有疑虑却没有问出来,只是平静地答道,“属下斩风,为王妃护驾。”
听到他这声称呼,陆小柒有些惊讶,因为这几天来,包括福伯在内的一众人都管她叫陆姑娘,像斩风一样叫她王妃的却是没有一个。
陆小柒本来觉得像摄政王这样的人,他的下属是不会认同她的,却没想到能听到他这一声称呼。
压抑这内心的小激动,陆小柒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就踩着台阶上了马车。
……
丞相府,一家三口正坐在正厅用早膳。
“母亲,今日是三日回门,你说小柒妹妹会回来看我们吗?”
玉氏在她说话间,分神了不小心夹到自己不喜欢的菜,嫌弃的扔到一边,“那个小……小柒嫁进摄政王府冲喜,怕是已经把我们丞相府忘了。”
“哼!逆女,我丞相府将她养育成人,她却连回门的日子都能忘!”陆诚正吃着早饭,骤然听了玉佩兰这句,猛的一拍桌子,怒骂道。
玉佩兰听他这句,才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刚刚没把那句小贱人骂出来,不知相爷该怎么揣测我了。
她扶住陆诚拍案的手,轻声道,“相爷莫气,小柒她骤然换了新地方,可能一时新奇所以才忘了这事。”
陆诚轻轻扣住了玉佩兰的手,柔声道,“兰兰,你总是这样替别人着想。”
玉佩兰一抬头便看到了面前的男人那张笑容猥琐的脸,忍不住心里一顿作呕,但是面上还是装作娇羞的样子,顺势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
“相爷~,你莫要取笑我了,女儿可还在看呢。”
陆诚这才意识到一边埋头吃饭做掩饰的女儿,尴尬的咳了两声,让玉氏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