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煞。”
“属下在。”雨煞一早便守在门外,随时等着陆小柒吩咐了。
“王爷呢。”
“王爷的动向属下不清楚,但是属下可唤斩风过来。”雨煞一边说着,便要拿起腰间的传音玉简。
陆小柒及时打断了她,道“罢了罢了,王爷回来自会与我说的,你先帮我理一下头发吧。”
得了命令,雨煞灵动的眸子闪了闪,蹦蹦跳跳的就去了,恍惚间,仿佛能看到她的一只毛茸茸的兔子尾巴在摆动。
待陆小柒梳洗打扮完之后,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饿了一整晚的肚子也开始抗议主人的压榨。
于是陆小柒便在小厨房里给自己熬了些粥,准备了些小菜。
刚准备动筷子,萧无寒便坐着轮椅推门进来了。
没等陆小柒开口询问,他便将今早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今早我去了皇宫,见了皇帝一面。事发突然,本该告诉你之后再去的。”
“嗯,知道了。”陆小柒喝了口粥,仿佛对这些并不感兴趣,然后指了一下桌面上的食盒“我怕你回来的晚,我就把你的那份放在食盒里了,快些吃吧,不然待会儿食盒也不能保温的。”
萧无寒翻开食盒,里面果然放着一碗肉丝粥,还在冒着热气儿,香气扑鼻。
“我给皇帝说了我们回来的事。”
陆小柒不紧不慢地又往嘴里喂了口粥,“那他怎么说。”
萧无寒闻言,紧了紧手中的汤匙,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他说我没有家室要给我赐婚,和赵太傅家的二小姐赵婉玲结成姻亲,被我拒绝了。”
听到赵婉玲这三字,陆小柒脑海里便闪过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不禁有些好笑。
“赵太傅不是想把自己的得意门生指给女儿做上门女婿么,皇帝这么说,赵太傅恐怕还不知道吧。”
“本王不知他知不知情,本王只认你一个妻子,不会再娶旁的人。”
陆小柒闻言夹菜的手一顿,耳尖通红。冷不防被对方这么说了一句情话,她着实有些受不住。
一阵无言。
萧无寒喝完粥之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陆小柒,仿佛……一定是有话要说。
陆小柒见他如此,便迅速了一些,没过一会儿,也用完了。
“想说什么?”
“我有话要同你说。”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也听清了彼此的话。
“小柒,我知道你的心结很重,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事情自责甚至是滋生心魔。如果不是上一世的恩怨蹉跎,恐怕没有现在的我们能够平静的坐在这里说话。我不愿那时的惨剧再发生,只是为了不让你再受苦,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有心害你的人。”
陆小柒垂下头来,安静的听着,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
“可是……我还是认错了人,误将奸人作良人。”
“你那时怎能看出他们的刻意欺瞒,你又不能未卜先知。我后来又派斩风查探。萧云封确实有为登上太子甚至帝位想要拉拢林鸢的父亲林将军,所以才以你为契机寻找突破口,但是因为进了王府之后再无音讯,便没了之后的事情。”
陆小柒恍然抬头,眸子亮了亮又暗了下来,“你,可怨我这些年来从未与你讲明这些。”
“不怨,只要是你,我不怨。该是你怨我,瞒了你这么久。”萧无寒紧握住陆小柒的手,温暖的触感传来,让她安心了些。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的光又重新回来了“好,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自怨自艾,不会伤残自己的身子,更不会欺瞒你。但是我会将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伤害,百倍,千倍的一同讨还回来!”
萧无寒被她这样的自信晃花了眼睛,愣怔了一瞬,面前的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没什么变化,却与往日完全不同了。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陪你。”
……
斩风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位主子紧密相拥,不分彼此的场面,吓得他连要禀报的事都忘完了,逃命似的离开了长宁院。
自此摄政王府诸暗卫就视斩风为反面教材,视长宁院为禁地,不敢踏入。
吃饱了撑的也不要去长宁院瞎溜达,王爷的怒火可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了的。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萧无寒才又传来斩风,问起要说的事。
斩风急忙赶来,递出一张鎏金雕花的请柬,道,“刚才赵太傅派人来送请柬,说五日后太傅一甲子寿辰,请王爷入府一聚。”
萧无寒一向是不碰这些东西的,陆小柒便拿过来仔细观瞧了一番。
“不愧是太傅府,当真财大气粗哇。”她打开请柬,是赵太傅的亲笔信,里面写了好些暧昧不清的话,就感觉萧无寒已经是赵太傅的女婿似的,让陆小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啧啧啧,这一字一句当真是情真意切,若是上面不慎滴落几滴泪水,恐怕会更让人动容吧。”说着,便收好了请柬。
“小柒想去?”萧无寒见她收下请柬,便问。
陆小柒点点头,“赵太傅能在这个时候写请柬给你,如果不是傻的可怜,就是表明自己是和皇帝一样的立场。况且……我还听说那赵二小姐非常倾慕王爷您呢,我倒是想会一会她,王爷也是想去的,对吧。”
萧无寒闻言点点头,握着陆小柒的手又紧了紧,“我得亲自去一趟,好绝了皇帝再要给我选妃的心思。”
……
此时,赵太傅府内
“爹爹,摄政王真的病愈回来了吗?”赵婉玲依旧是一身白衣,头上带着几只白玉步摇,一步三晃。
赵太傅笑意柔和,慈爱的揉了揉赵婉玲的脑袋,“是陛下刚刚传信于我,而且陛下说他会择个良辰吉日为你和摄政王赐婚。父亲我也刚刚给摄政王府送去了请柬,你很快就要见到他了。”
“真的!”赵婉玲闻言开心极了,抱着赵太傅的胳膊,晃来晃去,可不一会儿,情绪又落了下来,“不是说三年前陛下为了治好王爷的病,还赐了一个人给他冲喜呢。”
“女儿不必担心,摄政王如果不喜欢,那人在王府连一日都熬不下来,若是侥幸活下来了,论容貌论资质也远远比不上我的宝贝女儿啊。”
“说来也是!以我的容貌资质,摄政王一定会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