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前日,桃倾倾提着礼去才会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一听是桃万湖家的,高兴不已,千恩万谢的。
她果然也是须乘着桃万湖的势的。
却来庙会这日,练城张灯结彩,万人空巷,好不热闹,人们都带着各式的面具,男女老少倾家出动。
桃倾倾今日带了个花仙的面具,身旁也不带翎儿,反正老宅人也不多,桃倾倾索性全放了假,一府之中只剩下一条黄色的猎犬,还是从宋子深家借的。
宋子深难得温柔稳重,穿了不耐脏的桃白衣裙,还挑了个牡丹仙子的面具,与桃倾倾格外神似。
桃倾倾打趣她“子深今日莫不是打着庙会的名会情郎?”
宋子深也不怕桃倾倾的打趣,毕竟两人说混话,她可没输过“对呀,若是等下会了情郎,还得倾倾你替我打掩护。”
果真桃倾倾发了焉“打住,我错了,错了,不过极少见你穿不耐脏的颜色。”
宋子深敲了敲桃倾倾的头“那不是因为平日要打理花圃吗,浅色易脏,过会儿庙会上人应该很多,你可跟紧了我,若是走丢了我可不负责。”
“好。”
两人并排走着,那凤栖山的景色可唯一绝,山下共有一条路上去,路的两旁浑然天成的长出矮小的荆棘,一路上奇石嶙峋,处处可落脚休憩。
此时去山顶参加庙会的人络绎不绝,面具也是一个胜一个的好看。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人群忽而乱麻麻的一片,宋子深拉起桃倾倾的手往山下跑,桃倾倾只觉脚下生风,眼前一黑,心里大呼不妙。
不知颠簸了多久,也不知是朝东南还是西北,反正桃倾倾被麻袋捆着,似乎是丢在了一群猪崽中,再醒来时,周遭是一个陌生的柴房,那拉她跑的人可不是什么宋子深,而是土匪啊!
桃倾倾身上恶臭难闻,外头有男人喝酒划拳的声音,还有练习刀枪棍棒的声音,想来是贼窝了。
不知是为了银两还是其他,呼救已是无用,还无人来说明意图,那她便安稳的装晕着,走一步算一步,若到了绝境……
她不敢再往下想,此时听见外面的谈话声。
土匪甲“三当家看上的那娘们是我扛回来的,啊哟,细皮嫩肉的。”
此时便听见外面有打架的声音“谁准你碰的?那是我的女人。”
土匪甲“我错了,三当家的,我再也不敢了。”
土匪乙“对啊,三当家,铁壮不是有意的,你的女人,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动的。”
“你摸她了?”
土匪甲“没没没,三当家的,我只是看见了,没动没动。”
桃倾倾胃里一阵恶吐,自己一身的猪粪味,那土匪甲扛回来也不嫌臭?
有人推门的声音,桃倾倾赶忙装晕。
来人正是刚才的三当家,看到桃倾倾脸上身上都是黑黢黢的,又一拳打在了土匪甲肚子上“你怎么搞的?她怎么成这样了,去叫你女人过来,带她下去洗洗干净,换身干净衣物,你们不许再动她了,都滚滚滚。”
带着几人关门出去,桃倾倾脑中飞速过滤信息,她确实不认识这个什么三当家的。
不多时来了两个中年妇女,抬走了桃倾倾。
收拾干净之后,桃倾倾被放到了一张硬邦邦的床上。
女人甲“这姑娘看起来也是个大家小姐吧,遭的什么孽哟。”
女人乙“三当家是个可靠的,和铁壮不一样。”
女人甲“唉,再可靠也不过是个土匪罢了。”
女人乙“我听说这姑娘不是个花匠吗?这手保养得不像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桃倾倾也渐渐明白了过来,这是劫错人了,想劫的应该是宋子深。
桃倾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替子深也是好的,依子深那泼辣的性子,怕是已发了难,但这土匪窝里,她那点花拳绣腿定是不禁用的。
忽而听到两个女人恭敬的叫了一声“三当家的。”
便听见那两个女人退了出去。
待看清床上人的面容“你是何人?”
桃倾倾也睁开了眼“我没问我为何在此,你倒是先问我是谁了?”只见面前的男子穿着粗布麻衣,头发高高束起,脸上的小麦肤色抢了五官的风头。
那人脸部的怒气上升“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分给我兄弟们享用了。”
桃倾倾知自己的处境,也只得交代“我叫桃倾倾,是练城一寻常人家的姑娘,今日参加庙会时莫名晕倒,醒来便在这里了。”
说得殷切可信。
那人丢下一句“我不会侮辱你,但也不会放了你,我老实告诉你吧,我要的是宋子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是与她一同出的门,我现在便写信告诉她,我要抓的是她。”
“不知子深那里得罪三当家了?”
那男子诧异“你如何知道我是三当家的?”
“你方才进来时她们叫的,敢问壮士,子深究竟是那里得罪你了?”
“我看上她了,要讨她做老婆。”
桃倾倾一本正经的说“依子深的性子,纵然壮士把她抓来了,她也不可能从的。”
那人似乎很了解宋子深,已经低头思考了,随即摆摆手“先抓来再说。”
那三当家的出去了,四处追打铁壮“我让你劫的是宋府的,宋府的。”
那铁壮边躲便说“我起先是盯着宋府的,可两人衣服差不多,又带了面具,一哄乱我就劫错了,三当家的饶命,饶命。”
“你明日再去一趟。”
那铁壮忽而不跑了“那三当家的你还是打死我吧。”
这铁壮停了下来,三当家也不打了,嚷嚷着让铁壮滚。又吩咐一旁看戏的两个女人“看好里面那个,好生照料起居,这几日铁壮不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