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课铃响起。

桌子被人叩了下，苏穆抬头，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为首的人长相极凶，说话也是毫不客气：“出来。”

课室的动静明显小了。

苏穆抿唇，捏住笔的手紧了紧，站起身的瞬间往右看了一眼。

对方没有抬头，他收回目光。

椅子吱呀，他跟着找他的人走了出去。

付嫣然抬头，望着同桌离开的身影，眼睛微眯。

她起身，拿起水杯走了出门。

课室重新恢复嘈杂。

——

苏穆被人带到了顶层楼梯的转角处，这边基本没有人走动。

走在他前面的那个人停下脚步，转身，一阵风掠过。

他闭上了眼。

“砰！”

他的脸被那个人的拳头打了一下，力气很大，随即是人撞墙的声音。

走在最前端的人这时转身，眯着眼，眉毛蹙着。

他越过人群，双手交叉着，抬腿踢了踢弯着背扶着墙的苏穆。

“别打脸，别踢腿，打坏了还要我们赔，懂事吗？”

“知道了鹏哥。”

被叫做鹏哥的人点点头，撇嘴示意，“去吧。”

一群人往上走。

一边抬腿踢着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嘴里还一边说着话。

“臭瘸腿的，成绩好有什么用，就你这样的，看看有谁会喜欢！”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今天是不是没有照镜子哈？看着你那张脸还真是霉气！”

“就凭你还想和付嫣然坐？你配吗？”

原本站在后面看戏的鹏哥听到这里也不爽了，他往前走，抬头随意地踢了两脚。

“玛德，要不是老子成绩不够，还轮得到你和然坐？”

他刚想再补两脚，突然楼道下方传来了音乐声。

鹏哥低头一瞥，弯腰凑近苏穆，“不要告状哦，小菜鸡。”

他起身，手扭了两下打开了顶楼的门，转身挑眉：“走了。”

一班小弟跟着离开，楼道里，只留下了音乐声在回荡。

“你是我触碰不到的风，醒不来的梦......”

音乐停。

苏穆往前探了身子，手扶着栏杆用力一拉，望过去只看到了一片衣角。

他愣神，盯着那一个地方，人都走了，他也不动，就这样看着。

——

付嫣然打完水后，回到课室上课铃还没有打。

前门探出来了一个脑袋。

“嫣然！”

“嗯？妙舒你怎么来了？”

付嫣然喝了一口水，来人是她的前同班同学，同时也是她的闺蜜。

田妙舒看了看苏穆的座位，冲付嫣然眨了眨眼，低头在她耳边道：“你新同桌，真的是那个苏穆？”

“啊，其实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耶，我不认识他。”

田妙舒有点急了，抓着付嫣然的那只手紧了紧，悄悄道：“你不要和他坐！他——反正我觉得你和他坐不太好。”

“怎么了吗？”

“你有看贴吧论坛吗，大家都在议论你们两个？”

付嫣然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看。

她蹙眉，语气不赞同：“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我坐在他隔壁的。”

“但可能是你和他区别太大了......”

“不行，”付嫣然站起来，往外走，“我得跟老师说调个位。”

话一落下，上课铃打了起来。

田妙舒耸耸肩，拍了拍付嫣然的肩，“下课再去，我先走了。”

付嫣然重新坐回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