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以为他的小同桌是有什么事情耽误吃午餐。

他在座位上刷了会题，等到课室的同学都走完了，才慢悠悠地往饭堂走。

这个时间点排队打饭的人少了很多，他很快就打到了饭。

刚走进食堂，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小同桌。

小同桌在和身边的人有说有笑。

他眼皮垂下，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苏穆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就是他的小同桌，不单单只是他的朋友。

她自己也有朋友。

苏穆抿着唇，筷子在米饭上戳了一个又一个洞，整个人周围蔓延着窒息阴沉的气息。

他对于小同桌来说，是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小同桌对他的笑，是不是和别人的一样？

他是可以被替代的那个人？

越想苏穆越是难受，嘴边的饭菜没了滋味，手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抬头看了付嫣然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他摔下筷子，手紧紧攥紧。

旁边有路过的同学看到他，两个人靠在一起嘀嘀咕咕。

“苏穆一般不是和付嫣然一起吃饭了吗，怎么今天他一个人？”

“谁知道，我刚刚看到付嫣然和其他人一起吃。”

“他俩闹掰了？”

“不知道，嘘小声点，走了走了。”

声音渐渐变小。

苏穆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神色。

他回到教室，付嫣然坐在座位上，嘴里叼着瓶牛奶，视线放在课本上。

他默不作声地坐下了，头垂到桌面，手放在桌面上，一点一点地敲着。

付嫣然在很认真地看着题，苏穆来了她也没有移开视线。

但对方的指尖一点没点地敲桌面，还是影响了她的思绪。

她咬着吸管，含糊不清：“苏穆，别敲了，我的思绪都乱了。”

苏穆没有应。

付嫣然以为苏穆没有听清，松开吸管又重复了一遍。

苏穆还是没有理会。

这时付嫣然才发现不对劲，她转过头，轻轻戳了戳苏穆。

“苏穆？”

“你怎么了？”

见苏穆一直没有抬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敲了，握拳放在桌面。

付嫣然抿唇，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管怎么叫苏穆他也不应，她有点无措。

转回目光，重新落在课本上，但字怎么也进不了眼中。

一整个下午，苏穆都没有和付嫣然说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个人有问题。

付嫣然想了好久都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

从中午吃完饭回来苏穆就这样了，明明放学前一切都好好的。

她也和苏穆说了中午不和他吃，苏穆也很好态度的答应了。

怎么现在不理她了？

付嫣然越想越气，笔尖在纸上一笔一划写的很用力，像是要把纸张戳出一个洞。

苏穆没有主动找她说话，那她也不要主动找对方说话好了。

平时晚自习两人也没怎么说过话，但明显今晚两人之间环绕着一种隔阂无声的气氛，就好像是两人桌子之间加了道屏障，将他们隔开。

气氛凝固不再流通，坐在他们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