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小时候是苏庆生带着他长大，家里没什么钱，吃不了什么好东西，苏庆生就自己做糖人，哄他开心。

苏穆小时候很淘气，跑到巷子墙上翻来翻去，被苏庆生用条子抽了好一顿。

等等等等......

付嫣然静静地听着，偏过头靠在苏穆肩上。

她什么也不说，就听着苏穆讲着和他爷爷的一点一滴。

讲着讲着，苏穆便哭了。

“付宝，我不想读书了，你说爷爷都不在了，我读书上大学干什么？他也看不到了......”

付嫣然抽了抽鼻子，带着手套的手往上碰到了苏穆的发，她揉了揉。

“那我了？”她哽咽着，“你不要我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考帝都，考同一间学校。”

苏穆吐了一口气，白烟升起，雾蒙蒙的，他伸手抱住了付嫣然，很用力。

“付宝。”

“我在。”我在呢，苏穆，我一直都在。

“我只有你了。”

“嗯。”

“你不能不要我。”

“好。”

“你要说，你要我，付宝。”他执着于这几个字。

“好苏穆，我要你，我要和苏穆一直在一起。”

苏穆这才满意，低下头，曲着背，头埋在付嫣然的肚子上，静了很久。

付嫣然望着远方，风吹着有点冷，她眯了眼，手一点没点地抚摸着苏穆的发。

这天是春节，两人都没有心情过，付嫣然的父母也在前几天回到了南城，从付嫣然口中得知了苏穆家的事，沉默了许久，叫付嫣然这几天多陪陪苏穆，春节家里也不过隆重了。

但付父付母也在这天做了饺子、煎堆等，叫付嫣然回家都带到苏穆那边，还封了一个大红包给苏穆。

心想毕竟是在他们不在的时候照顾女儿的人，就帮助帮助。

付嫣然是下午五点左右拿到的，她到了苏穆家，两人也不想吃饭，就把拿来的饺子热了下，凑合着吃。

吃着吃着，苏穆又哭了。

付嫣然从来不知道苏穆这么多眼泪，想了想要是是自己家里人出了事，她想想都受不了。

付嫣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安慰，她只好陪在苏穆身边，递纸巾。

一直到晚上，付嫣然都没有回去，看着苏穆一副脆弱的样子，她跟家里人发了个信息说不回去了。

付母叫她好好照顾苏穆，也没有说多的什么。

付嫣然怕苏穆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这一天他除了时不时哭一下，其它都没什么问题。

苏穆知道付嫣然在想什么，当她说自己不回去的时候，苏穆也没说什么。

只是找了两件他不怎么穿、比较厚的衣服给付嫣然。

付嫣然洗完澡出来，穿着苏穆大大的衣服，整个人就像偷了大人衣服穿的小屁孩，看起来小小个。

苏穆看着付嫣然穿着自己的衣服，表情愣愣的，随后叫她去床上盖着被子。

苏穆把门拉上，把一楼的账本拿起来，准备放到柜子的时候顿了顿。

他望着账本，指尖摩挲着，捏紧了，随后松开，把账本放进柜子，锁上。

他拿着衣服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