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愿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然将晚。看了看四周,找来些树枝藤曼,简易搭个庇护场所。
一阵捣鼓,一边回想着电视里看到的,一边有模有样的操作,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窝棚就搭好了。不得不说动手能力还可以。
糖豆吃得饱饱的睡得熟,白狼狗兴许也是困倦了。一大一小依偎着酣睡。
许新愿忙活完,出了些汗,看了看河水,没禁住诱惑,来到河边,愉快的想要来个露天河水浴。
看了看天色,还没完全昏暗。就又回到小窝棚,躺下身子。打算小憩一会儿。也是劳累奔波了一天,松下神经后很快就稳稳地入睡了。
冷桀烁快马加鞭一路向北,但奇怪得很,路竟没有遇到许新愿,还暗自奇怪,这小丫头脚力如此厉害?还是他追错方向了?
天色变暗,冷桀烁放慢速度,心想:这丫头应该得找个落脚之处才对。但这附近林深草多,没有人家也不见客栈,她会去哪儿呢?有没有遇到危险,该死的,他的心神全被她搅乱了。让他找到她,一定要拴在裤腰带!
检查了路留下的痕迹,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得继续前行。
又过了大概二十里,冷桀烁来到一处客栈,询问老板是否见过一位到他胸口,样貌俊俏的姑娘,或者是公子。
“今日入住的没有公子所描述的人。不过要想去往北疆,必然是要从我家店前路过的,公子可住下,兴许您那位朋友还没到呢。”客栈老板看此人穿着不凡,定是有人。
“……好,来两间房。”冷桀烁心想也对,他骑马的速度不管怎么说肯定是比小家伙快,兴许太快,超过了她也不是不可能,那就住下,看能不能等来这个小家伙吧。
“好生招待我家公子。”无言听罢,拿出一锭银子搁在柜台,低沉腹语道。
“那是那是,公子楼请,我这就吩咐后厨做桌好菜。”掌柜的一看银子,满脸堆笑,点头哈腰。
小二带着二人了楼,各自安排了客房。冷桀烁选了靠窗的,方便观察路的情形。他想快点找到小家伙。
许新悠也是快马疾驰,一路不敢松懈,但是也寻人无果。
走管道的他离许新愿更是遥远,但许新悠并没发现,只是一路向前,遇到店家就打听,但所问之人都不知晓。
这可怎么办,他再追下去,妹妹没找到,他就先到北疆军营了,难道他要在北疆来个守株待兔?
看着暮色已至,许新悠也是很担心许新愿夜晚住处。但是见不到人,担心也是白担心,只愿妹妹平安无事,要是出什么事他得自责而死。
愁容满面的许新悠来到了比冷桀烁更远的一处客栈暂住。
三个人,三个地儿。
冷桀烁,许新悠都在担心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许新愿,而许新愿呢,正躺在窝棚里和周公下棋。
不知过了多久,月儿爬了树梢,星星们也手牵手的在天空中摇摇晃晃。
糖豆趴在许新愿头边,舌头轻轻地舔舐着她的脸,弄得许新愿痒痒的,然后终于清醒,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抱过糖豆,一阵蹂躏,软软的小狗狗就是好挼。
又给白狼狗了药。脖子的伤口也很争气,没有恶化,兴许药效不错。
白狼狗趴在地乖乖的看着许新愿。犹如一只宠物狗。糖豆又乖乖的依偎在白狼狗怀里,寻求温暖。
一切收拾妥当,许新愿又来到河边。看四下无人,就开始脱衣服。衣衫褪去,露出凝脂般的胴体,在月色的照耀下,从远处看,竟犹如周身有了光圈是的。
又伸出脚,慢慢适应水温,然后缓缓走进水中央。在一处够深的地方,开始清洗身体。
清凉的水包裹着身体,没有不适,反倒很舒服。许新愿很是享受的泡着澡,褪去一身的疲倦。
冷桀烁扶额坐在窗边,眼神逐渐涣散,眼皮沉沉的落下。
他来到了一条小河边,河岸有一只大白狗和一只浅咖色的小狗,这是糖豆?他看着白狗目不转睛的看着河里,眼神随着过去,冷桀烁看到了河里沐浴的一个女子,背影窈窕,玩水的样子又甚是俏皮,一时看呆了。
“嗷呜~”声音不大,但许新愿听到了,连忙转身,吓得冷桀烁往旁边的树后躲去。
“怎么了?我马就洗完了~”许新愿看白狼狗也无异样。
又泡了会儿,就走向河边,擦擦身体,又穿了那身衣服。湿湿的长发散落在身后。
冷桀烁躲在树后,目睹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心跳不自觉加速。脸竟有了些许鸿红晕,但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娇柔的小身板。
还好没被小家伙发现,不然又要被骂了,想想她气得跳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许新愿甩了甩头发的水,任由它们肆意散落。然后走向小窝棚。冷桀烁看许新愿朝这边走来,下意识飞身一跃,到了树,但踩到了干枯的树枝,“咔嚓,~”
“谁!谁在那里?!”许新愿提防的看着大树,除了交错的树干树枝,什么也没看到。
“或许是鸟吧?”小声嘟囔。
冷桀烁突然惊醒,怔怔的看了眼窗外。天已黑,月色朦胧,几朵残云遮住月亮,星光闪烁。
他,在客栈。
她,在哪里呢?
刚才做的梦好真实啊。冷桀烁还在嘴角挂笑的回味着。
许新愿立身站在白狼狗身旁,定睛望向河对面,又看看月色。
一片宁静,甚好。如果真的可以一直这样徜徉在山水里,该多好呀。和许淩一一起。
不觉又想起许淩一,他,在干什么呢?
许淩一在军帐内,挑灯夜读。打了个喷嚏。
“阿嚏~”修长的手指弯起,抚了抚鼻尖。
“少爷,更深露重,您早些歇息吧。想必今夜那些蛮夷也不会来突袭。”左夜拱手抱拳,劝着许淩一。
白日里交战,晚定是都要好生歇息。那些蛮夷今日也元气大伤,想必暂时不敢来扰我清北军。
左夜望了望岿然不动的少爷。
“无碍,我再看会儿书,你去吩咐巡夜的要他们多加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许淩一挥了挥手。又翻过一页书。
“是。”
许淩一看着看着书,有些乏了。就趴在桌睡了。
雾蒙蒙的,许新愿站在原地借着微风,把头发晾干了。然后就回到自己搭的小窝棚。明日还要赶路。得早些歇息了。
然后也昏昏睡去。
许新愿进入了梦乡。
梦见她自己来到战场,但是她飞在空中,看到下方两军交战。一方旗帜写着清北军,一方面画着鹿头,没写字。
领头两人骑马,一人手拿银环烈焰长刀,一人银枪。
一人面容狰狞,粗矿的络腮胡。
另一人带了个面具,看不大清脸。
许新愿,飞在空中看着两军交战,面目狰狞络腮胡的男人一刀要戳戴面具的,许新愿一个俯冲去拦截。
挡在了面具男面前。替面具男挨了一刀,伤口深深地从右肩斜着滑下。道口深处可看见骨头。
许新愿背吃痛,但还是面对着面具男,好奇的撤下他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许淩一的脸。
许新愿顿时狠狠加重拥抱的力度。
“还好受伤的不是你!”然后就昏了过去。
不过还好是在梦中。
与此同时的许淩一,也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他抱着失血晕倒的许新愿。惊慌失措。“新新,新新……”
然后抬头,一脸决然。梦里大杀四方。取了对方络腮胡的项人头。
然后许淩一惊醒。
“还好只是个梦!”他的脸,挂了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