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这个世界好像有许多像我们一样的外来者,有些和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有些却来自未知世界。
而离我们最近的那位穿越者老乡是二十年前的那位临渊长宁皇后,燕长歌。”
“何以见得,二十年前你还没穿过来吧?”当时的云亦可笑盈盈,一脸洗耳恭听。
尚可儿理所应当道:“因为她抄诗了!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你说是不是!”
看着云亦可点点头,尚可儿接着证明道:“娄离园他父亲就一直非常欣赏她的才华,娄离园的名字就取自那首诗里。”
云亦可趴在桌子上,微微啄了啄脑袋,洞察道:“看来你也很欣赏那位长宁皇后啊!”
尚可儿毫不犹豫道:“那当然,那可是位,风华绝代的前辈!”
“彼时火光烧红了半边天,金家家主金锋连裤子都没穿好,就带着一家老小跑了出来。
金锋连气都没喘匀,就看见月下一对眼熟的璧人正冷眼旁观他的狼狈,那个女子见他看了过来,露出了个冷笑。没等他发作,这时,平地一声惊雷!”
“啪!”惊堂木一拍,说书先生道: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书先生看了一眼顶楼天字号包厢,摸了摸胡子,微笑不语。
别人没有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的。那位天字号的女客人可是身穿一身白裙!
而在山献,向来以白、蓝二色为尊,除了神殿的执事大人,他可没见过几个穿这两种颜色的人。但无疑,都是大人物!
而大人物往往都出手阔绰的很!
“怎么就停了?”
“再来一段!”
“来一段!”
他这么一断,下面的茶客们就很难受了,还没听够的茶客顿时不满意了,吵闹起来。
小伙记端着托盘从屏风后走出,不时有人掏出几枚铜板,更有大方者掏出点碎银。
这时顶楼天字号包厢的雕花大门打开。一个青衣伙计端着一大锭金元宝高声道:
“天字号客人,有请先生再说一段。”
“好!”
不少客人热情地喊道。说书先生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心中暗自得意,却还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喝了口茶水,压下了其他情绪道:
“那老夫就再来一段。一路长歌,第一百二十六折,群雄之雄!
话说啊!平地一声惊雷,那硕大的金家淹没在了滚滚硝烟里,化为一堆废墟。
原来啊!金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人埋下了大量的黑火药。
那金家家主看着自己祖传的家业就这样被炸了,堂堂山献世家第二的金家遭此一辱,怎么可能咽的下气。
他虎目一瞪,但还没等他说话,眼睛布满红丝,身体抽搐几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几只发亮的黑色蛊虫从他身上爬了出来。
接着哗啦啦,一大群人围了上来。隐隐以那对璧人为尊。那些金家残部敢忙散了,有几个人还算有良心,把那金家家主的尸体也给带走了。
那一大群人为首的就是名动天下的弄月公子孟瞻宇和他的未来妻子苗方芳。
那苗方芳出自南疆,是临渊五杰里唯一会蛊术的人,那金锋中的蛊明显就是她下的。
而那对璧人,正是现在的临渊国主和长宁皇后,当时的五杰之二的归海暨和燕长歌。
燕长歌首先站了出来,对着同为七大家族的孟家、纳兰家、娄家、一剑宗和一些小家族势力道:
正所谓侠以武犯禁,金家等一些家族纵容武林人士侵犯皇权,暗中操控国家社稷。期间种种罪行,令人发指。今幸不辱命,金家已被灭。
有一些小势力者在欢呼,而那些支持他们的大家族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了些兔死狐悲之感,纷纷沉默了起来。
燕长歌道:为了防止惨案在发生,今天乘着诸位都在,我宣布,以凌顶阁为中心,成立倚天阁。
当时的游散野老顶着众人的目光,点了点头。
燕长歌接着道:我现在在此成立倚天阁,愿佑山河无恙,唯护江山长宁。一扫乌烟瘴气,还这世道一个朗朗乾坤。这也是我倚天阁的使命!”
这样大义凛然的话被说书先生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气说出来,格外有感染力。
“好!”
下面的茶客都纷纷鼓掌。毕竟他们都知道了最后的结局,知道那五位可真的应验下了曾经的诺言。
“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前辈啊!”
天号里坐了个白裙姑娘,托腮悠悠感叹道。正是刚到山献不久的云亦可本人。
她突然掏出了一块沁着一抹血色的白玉牌,秀眉一挑道:
“人来了?”
她点点头,撑了个懒腰:“时间到啰!”
云亦可伸手从边上拿起帷帽随手往头上一戴,有点歪了,也不在意,转身绕到从屏风后面,那里有条直通茶楼秘密出口的隐蔽小门,她走了进去。
出口处有眼尖的伙计眼睛一亮,看到了这位连来四五天的大财主,殷勤地凑上来。
“我以后不来了。”云亦可轻声道,向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
“客官,是不是”
伙伴一听这话就急了,那女子却打断他接着道
“我要开这座城市了,以后有缘再会。”
不等他反应,云亦可便自顾自的从后门走出了茶馆,穿过几道大街,便看到自家新店面前站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众人头顶上是一条条如鱼般飞出的汉子,而在不远的地上,每隔一小段距离,便趴着口吐白沫的汉子。
真是,整齐极了,她心想。
“借过,借过。”
云亦可挤入人群。有人认出,她就是新来的、那家店的老板娘,都让开身子。
云亦可走到店门口台阶上,最后一条汉子也似飞鱼般跃出,啊不,被踢出。
新开的杏林看起来店面狭丝毫比不上暮云城的那座。上面挂了一个招牌,字勉强算的上端正,倒和暮云城的一般无二。
店门狭云亦可站在店门口,被踢出的那个人不可避免地擦到她本就不大稳当的帷帽。
帷帽一偏,从头上掉落,云亦可伸出右手接住,继续往店里面走。
“哟,回了?”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身材娇小模样周正,却格外霸气的一个黄衣女子。尤其是那两撇颜色略淡,却格外平直微微上挑的眉,更是增添几分英豪之气。
她穿着清爽简单的黄色短打。一脚踩凳,双手抱胸。刚刚那些人就是她踢出去的。
“嗯嗯,枕夏想我了?”
云亦可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语气,语气不正经调戏道。
“想,想我们什么时候走。”
枕夏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抱怨道:“那只苍蝇整天嗡嗡,照我以前,早一口吞了。”
云亦可看了一下室内的布局,倒是和暮云城内的一模一样,宽大又带几分雅致。
但在外面看来这里可没有这么大的空间,和它极为狭窄不起眼的外表毫不相符。
云亦可打了个响指,整个店就空荡荡的了。它的空间也恢复到拥挤狭窄。
“这就走了,苍蝇吃了不卫生,我们可是山献圣女请来的客人,再说,那些车队已经到城外几里处了,到时候让那些执事给我们一个交代。”
苍蝇,名讳不记得,似乎是该城城主的一个儿子。
在云亦可刚入城时说是瞧上了她,自诩风流实则死缠烂打,而云亦可边上的枕夏却不是好脾气的春晓。
没等他嗡几下,便一拳一个,打倒了苍蝇及边上的一群跳蚤护卫,当时也是如今天般,一家人躺的整整齐齐。
苍蝇虽不耐揍,却记仇烦人的很,每天找些三教九流的人上门骚扰,云亦可出门听戏品茶,枕夏却要一个个收拾放倒,早就积了一肚子怨气。
要不是云亦可拦着,早上门把城主府给拆了。
云亦可是真懒的出手,反正待不了几天,而且是别人有求于她,迟早能收拾掉,而且还省得她出手了。
枕夏也不在意,云亦可说多运动还能长个,就是这运动量太小了
二人听见门外人喧马鸣声,便知道人来了。
云亦可重新把帷帽往头上一扣,枕夏翻着白眼给她扶正来,一手捏诀,帷帽下那两根绑带便在云亦可纤长的脖颈下打了个漂亮的结。
枕夏:“矫情!”
云亦可:“呵呵。”
一切尽在呵呵中
“你去吗?”云亦可问道。
“我就不跟着了,直接在你目的地等得了。”枕夏向云亦可挥了挥手,这就是要赶人了。
云亦可明显和她极为相熟,毫不在意,也向她挥挥手,算是告别。
走出“杏林”,提手挥袖,那块有些简陋的木匾便消失不见了。
“哇!”外面的人看着这一幕都微微睁大眼睛,接下来一队穿蓝色冰晶雪纹宽大白袍人走了过来。
边上还有一个十分眼熟的白袍执事相随,还有一个圆滚滚的华服中年男子跟在边上引路,有些殷勤。
竟然是平时对他们高高在上城主大人。
所有人都纷纷跪在地上不用想,他们也知道,那是,圣峰的执事大人。真正的大人物!
那队人马在云亦可面前停下,一个白衣慈善女子走上前来,先抱胸行了个礼:
“亲爱的杏林云游仙,我家圣女在圣峰上有请。”
边上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白净的华服公子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