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
梦颜汐刚走进里面,所有锦衣卫顿时纷纷前,单膝下跪,作揖道:
“属下,参加梦大人”。
梦颜汐瞬间露出一副威严的气势,便双手背后地前两步,扫了一眼所有人,伸手微微一抬,示意他们起来,那严肃又冷傲地神情像极了曾经的陆辰逸,简直像附在她身一样,不禁让人不寒而栗。
“镇抚司近日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回大人,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暂无重要之事”。其中一个锦衣卫说道。
“小事也不可疏忽,都要竭尽全力去做好,行了,你们都去忙吧”。
“是,大人”。
所有锦衣卫即可离开,这时,两个锦衣卫校尉走了过来,一壮一弱,一文一武,两人站在一起十分滑稽,梦颜汐侧过头,蹙了蹙眉头盯着二人看。
“可有何事?”。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后,身材壮实地校尉先声道:
“大人,您不认识我们两个了?我们曾经可在酒楼相识,那时候我们口不择言说陆大人的坏话,还被你教训了一番,现在想想实感羞愧,还望大人莫和我们计较”。
“是啊,梦大人,我们两个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另一旁的文弱男子说道。
梦颜汐朝他们脸各自望了一眼,便留下一句话后,提步朝前走去。
“知道了”。
“大人,您等等,属下叫铁牛,他叫常季儒,能在大人手里当差,可是我们兄弟两的福气”。
铁牛和常季儒寸步不离地跟着梦颜汐,像个跟屁虫一样,百般讨好她,希望能得到她的赏识。
梦颜汐沉默不语地走在前面,始终不作回应。她来到验尸房、刑房、马棚、后院、每一个地方她都会逗留片刻,最后她来到书房,轻轻地推开门,这里一如从前,每一处角落擦的甚是干净明亮没有一点灰尘,和陆辰逸回忆历历在目。
她噙着泪缓缓伸出手,触碰着陆辰逸所用过的一切,不放过任何角落,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当她转过身时,见陆辰逸端坐在文案前,正低头拿着卷宗看,悠悠抬起头,朝她宠溺一笑。
“汐儿,傻站着那做什么,来我这里”。
“大人……”。
梦颜汐飞快地跑了过去,陆辰逸如泡影一样随之不见,原来是她太思念陆辰逸,瞬间花了眼,然而早已泪流满面,她捂住嘴低头失声痛哭。
铁牛和常季儒见状立即走到她身边,常季儒掏出帕子递给她。
“大人……”。
梦颜汐随即转过身,背对着二人,低沉道:
“出去”。
“大人,我”。
“出去”。
铁牛和常季儒无奈之下,便转身朝门口走去时,梦颜汐厉声道。
“我刚才的行为出去后不许瞎说,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若让我知道,不然让你们好看”。
“是……是大人”。
他们二人急忙离开书房,正巧撞见一个手捧官服的锦衣卫走了进来。
“大人,这是您的官服和腰牌”。
“恩,放下后,就出去”。
“是,大人”。锦衣卫放下官服后便关门离开。
梦颜汐收拾好情绪后,顺势坐到文案前,翻看陆辰逸常看的书籍,无意中从里面掉落了一叠纸,打开后,面全是她的画像,画的是那般栩栩如生,每张画像都表达了对她的深爱。
她浑身颤抖不止,那种锥心之痛快令她喘不气来,便从怀中拿出那枚翡翠玉佩,轻轻地抚摸着它,忽然眉头一皱,捂住嘴猛咳了几声,缓缓抬起头,见手心中的玉佩已被鲜血染红,惨白的脸色勾勒出一抹笑。
“大人,我很快就来见你了”。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立即擦去嘴角的血迹,并用秀怕将玉佩包裹了起来放入怀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进来”。
只见一名锦衣卫走了进来,前恭敬地作揖:
“大人,皇派人传话要过目这几年的宗卷,要您亲自进宫交给皇”。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梦颜汐说着便起身,朝身后的书架拿起装订好的宗卷,朝门口走去,锦衣卫急忙挡住。
“大人,您还是穿官服,若以便服进宫是对皇的大不敬”。
“无碍”。
当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过身拿起一块金色腰牌后随之离开。
宫门口,几个侍卫将她拦住下,下打量着她,一脸怒视。
“你乃何人?”。
梦颜汐未吱声,便直接将腰牌一亮,门口侍卫顿时一惊,不可置信地说道:
“虽说陆大人死了,但皇也不该让一个黄毛丫头当镇抚司首领啊,这也不合适”。
“我可以进了吗?”。
侍卫看她那副盛气凌人地样子,也未敢多言,便即可向后退了两步,梦颜汐倪了一眼他们,便朝里面走入。
御书房的路她已然很熟悉,但她选择了相反之路而去。
天色渐晚,顾若卿将全部奏折批改完后,仍然不见梦颜汐的身影,深邃地眼眸中似有一股怒意即将爆发,但照旧保持着温润如玉的姿态,身旁的阿福为他新换了一盏茶水。
“皇,该用晚膳了,您今夜要去皇后宫中用晚膳还是其他妃嫔那里,属下这就去安排”。
顾若卿在太后的逼迫下最终还是立惠妃为后,无论在学识、相貌、品德还是家境,惠妃最有资格母仪天下。
顾若卿拿起茶盏放入嘴边喝时,心烦意乱地又将茶盏重重放在御案,便随意地拿起书籍看了起来,阿福已揣测出顾若卿此举的原因,便小心试探道:
“皇,是不是再等梦颜汐?”。
顾若卿直接将手中书籍朝御案前一扔,吓得宫女、太监纷纷下跪,阿福急忙前捡起书,跪在地。
“皇请息怒,皇请息怒”。
“传朕旨意,梦颜汐无视圣意,罪不可恕,革去梦颜汐镇抚司首领一职,立刻打入天牢,”。顾若卿的声音冰冷至极,像是冬日里的寒霜一般
“是,皇”。
御前侍卫立即离开御书房,阿福连忙为梦颜汐解围道:
“皇,请息怒,即便借梦颜汐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兴许她来宫中的路,出了什么事也说不”。
“不要再为她求情,朕又是提携她当镇抚司首领,又是容忍她在家中养病,朕已经对她很宽容了,这次她将朕仅有的一点耐心消磨完了”。
顾若卿说罢,便气冲冲的离开御书房,阿福急忙跟去。
御花园,凉亭
顾若卿笔直的身躯站在凉亭下,不悲不喜地望着那一轮倒影在水中的明月,微风轻拂,乌黑的长发随风不时飞扬,衣袂纷飞,五指渐渐收紧,骨节握地发白,胸口连续起伏了两下,仿佛已然做好某种决定,眼神开始变得异常冷漠。
“皇,您打算如何处置梦颜汐?”。阿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这样桀骜不驯的女子,彻底令朕厌恶了,便让她在狱中自身自灭,朕不想再看见她”。
阿福清晰的感受到顾若卿这下铁定下了狠心,也不敢再劝,曾经正因为梦颜汐这样的性格所深受他喜欢,可如今却起了杀心,这下梦颜汐真的是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