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外祖江家(1 / 1)上旬中旬下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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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被婢女从床上拉起来,江巩表示很烦躁。

就为了接劳什子表弟?

真是好大的牌面!

江巩表示人还没来,肚子里就全是气。

等了许久,江巩的眼皮都耷拉下来了,不远处的叮铃脆响又唤回他的意识。

他抬起头,只见一辆用五匹马拉着的马车。

那五匹马的毛色发亮、外形高大、长得漂亮,一看就良驹。

再看后面的马车部分,马车是用上好的檀木做成,车篷的四角挂着古铜小铃铛,光是看外面,江巩就觉得非常华丽了。

这……这是谁家?

除开西戎,其它国家拥有的马匹数量都是一定的,物以稀为贵,更何况马还可以在战争中发挥很大的力量。

这导致了即使是贵族,出行用的是牛车及骡车,但这个人能够坐马车,还是坐被五匹马拉着的马车!

怕是王族或者士家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才会这样出行吧?

咦?那马车怎么停在了他的面前?

江巩正疑惑着,庄氏就伸手把他的头往下一压:“给你表弟问好。”

“什么?那是我表弟?”

江巩惊得跳起来。

“不可能吧,祖母你是不是认错了?”

庄氏横了他一眼。

这个孙子性情顽劣,但愿谢兆不要与他多计较。

“喂——”

江巩还想说话,却被马车里伸出的手打断了。

就算他纵于花楼数年,见过很多美人的手,却也没见过今天这样美丽的手。

那只手白晳且修长,十指尖尖宛若葱根,在月光的照射下荡出柔和的光泽。

手往上撩起帘布,露出它的主人——身穿青衣的一位少年。

一个男人,手干嘛长这般好看?在江巩看来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温韶把眼前的人全部扫视一遍,对着最年长的老妇人道:“外祖母安。”

庄氏回之笑容:“许久没见过兆哥儿了,今日一见觉得兆哥儿比起以前截然不同。”

“噢?外祖母为何这样说?”

庄氏回想道:“兆哥儿来郢都还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兆哥儿九岁,看起来像个黑不溜秋的小肉团,哪知现在长大后长开了,瞧着这一身气度实在是不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王公贵族呢。”

黑不溜秋的小肉团?

温韶来到这个世界时这具身体才十岁,初见这具身体的容貌时让她小小的惊艳了一把,如果像庄氏所说的那样,她小时候又黑又胖,不过一年时间,怎么可能变得这般好看?

她试探道:“外祖母,家中可还保存有兆小时候的画像?”

“有的。”

庄氏拉住温韶的手:“一直放着的。”

她指着一位少女向温韶介绍道:“这位是你的大表姐江蘅。”

江蘅穿着绣有花鸟图案的棕色曲裾,袖口镶着深色的边,模样端庄大方,她行礼如流水一般畅雅:“兆表弟好。”

温韶私下里打听过江家,江家在郢都谈不上权贵,只能说是个小的豪族。

她的外祖父江恺早逝,江家老一辈就剩外祖母庄氏,她的母亲乃嫡出,在江家排行第三。

母亲上面有两个兄长,嫡长兄江邴患病撒手人寰,余留一妻一女,后来妻景氏伤心过度,也跟着离开世间,只剩一女江蘅,便是温韶的大表姐。

温韶回礼,她看着刚才盯着她手发呆的少年道:“这位,便是巩表哥了吧?”

江巩是母亲的庶兄之子,和他父亲江维一样爱花天酒地。

江巩哼唧了两声,算是回应了温韶。

一女声娇喝道:“喂!怎么不给我打招呼?”

温韶扭头:“原来是锦表姐,锦表姐好。”

这个少女是江维的二女,和她的兄长江巩一样是庶出子女,虽然庶出,但她和江巩的母氏出身都不低。

江锦的脸颊微红:“表弟好。”

她这表弟长得比女子还漂亮,漂亮得她生不出嫉妒之心。

温韶望了望四周,没找到江维和他的妻子:“外祖母,兆怎么没见舅父和舅母?”

提及江维,庄氏笑容淡了一圈。

江维非她亲生儿子,她自己有孩子,就没把江维抱养在身边,一直把他放到他生母身边长着,他生母是个见识浅薄、身份低微的小妾,哪教得出个好人才?

等她亲子去世,想过继江维时,却发现江维的性格已定,扳不过来了。

庄氏对江家的未来忧心忡忡,她怕江家到她这一代就毁掉,江维长子江巩刚出生就被她抱在身边养,却没想到江巩随他父亲,是块不可雕的朽木,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

她发愁江家的未来。

温韶的到来让她燃起希望。

庄氏今日见着温韶,觉得温韶一表人才,温韶的父亲还是楚国名将谢鸿,有温韶帮衬着,江家再怎么没落也没落不到哪里去。

“他?兆哥儿,你是不知道他那德行,在和他后院里的人厮混!听说厮混出问题了,你舅母前去察看,所以他们俩没来。”

说起江维,庄氏就是满肚子的气。

烂泥扶不上墙。

庄氏面色如不愉,温韶不好再问其他的事情,她转移话题:“兆给大家带了些见面礼来。”

“礼物放在马车上,外祖母记得让人搬下来。”

“来就来,怎么还带礼物?”

温韶带礼物的行为一下子拉进了和庄氏的关系。

庄氏心中怕温韶多年不见对她怀有隔阂,温韶这下子打消了她的想法,她热络的把温韶拉着往府内走。

“还记得六年前,兆哥儿你还是这么点高度。”庄氏比划了一下:“现在竟然长这般高了。”

“你幼时在江家玩闹,从树上掉下来摔了一跤,把胳膊肘都摔掉了一块皮,那伤口呀,特别大一块,现在好些了没?”

温韶从未在她的身上发现疤痕。

她眉头一皱,不得不对庄氏撒谎道:“幸亏父亲那里有御赐的良药,兆使用后没留下疤痕。”

“喏,你的画像来啦。”

侍女把画像递给温韶,庄氏杵着拐杖:“我这里只有一张,还是你六岁的时候找画师画的。”

温韶展开画像,由于时间过于久远,画迹已是有些泛黄,看不清画上人物的脸,倒是——温韶在画上人的左手虎口处发现了一颗小小红痣。

她左手没有那颗红痣。

温韶初步判断她代替了原来的谢兆,并且江家不知情。

如果她不是谢兆,那她是谁?原来的谢兆又在哪里?

一路上温韶有些沉默,庄氏还以为他是害羞使然,打趣了温韶一番。

“到了,这里便是你的住所。”

温韶抬头,上面的牌匾写着善学斋三字。

庄氏解释道:“男眷住所被你舅父占用,当作放置妾室的后院来使,女眷住所有,可是把你安置在那里未免不太妥当。”

“这个地方是江家书房,你舅父和表哥看都不来看,书房便一直无人使用,你住在这里,既可以阅览群书,又可以得到清静,我先前让人抓紧把书房打扫了一下,现在里面是没有灰尘的。”

“今日时辰已晚,兆哥儿休息休息,明日我们再交心谈话。”

“好。”温韶点头:“那兆送外祖母一程。”

“不用。”

庄氏摆手:“我传人带了个轿子,待会坐着轿子回去,兆哥儿还是快快休息。”

“兆多谢外祖母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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