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早以前她就知道，那个男人是危险的。

之前鬼迷心窍，被他抛出的诱饵所迷惑。天真的以为只要夫人不在了，她就能够取而代之。只可惜，感情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哪怕在后来她极力展现出自己贤妻良母的潜质。极力让夫人对她有依赖。先生始终对她保持着一定距离。和她说的话也不多。只是感谢她陪伴着她的妻子。

到最后她是成功的收买了夫人的心。让夫人对她比对先生还依赖。但是一切都是枉然。先生对她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工资倒是涨了好几次，但这对她来说只是让她更深刻的体会到了他只将她当作一名员工。

当时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全身上下除了长相之外哪里输给夫人了？如果他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她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夫人和她一样，是农村出身。那么为什么夫人可以而她就不行？

一开始百思不得其解。

渐渐的，又有了一个猜测。或许他只是出于责任呢？认识先生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这样的一个男人，哪怕不爱一个女人，也会为了责任留在她身边吧。尤其是当时夫人的状态，如果离了他，估计连生活都有困难。

心中这个想法已经蠢蠢欲动，但是她也清楚这个

之后，那个人威胁她，让她立刻离开。她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那个人手里。哪怕再不愿意，再不甘心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权衡利弊之后忍痛放弃了自己的爱情。

那次离开，是她一生的遗憾。一直到今天她还在想，如果当时她留了下来。陪着先生度过最难过的那段时间。是不是她就会成为程家夫人，她生的孩子就是程家的少爷？

哪怕这些年她和家人的生活的确是衣食无忧，和其他像他们一样背景的人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但是谁会嫌弃日子太好？终归是希望更好的。

“怎么？还没想清楚？”叶璟珩不耐烦地问。

“我你们想怎么样？”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不是我们要怎么样，是你背后的那个人，在知道你暴露了之后会怎么样。”男人好心的提醒。

“那，那我说了又有什么好处？”

“起码你儿子和孙子的安全有保障不是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叶璟珩耸耸肩，“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事到如今难道这个女人还想和他们谈条件？

“你，你们要怎么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不是说了，你如果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他们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还乐得不去管他们的闲事。”

老太太紧紧抿着唇。心中再清楚不过，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什么筹码可以和他们谈条件了。她几乎可以肯定，如果那位真的已经知道她暴露了，那么杀她全家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最附和他狠辣作风的事。

而如果她老实交代。起码还有可能给儿子一家人留一套生路？

沉默了一阵子，确认他们不会再给她更多的承诺之后，长长叹了口气。颓然垂下肩膀。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我，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都说。但是希望你们能保护好我的家人。”

“这个我们自然有分寸，不用你说。”见她终于软化了，叶璟珵也算是给出了承诺。

“那，你们想知道什么？”

“当初程夫人精神崩溃，和你有没有关系？”

“这个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

“你只用说是还是不是。”

“”悄悄瞄了程老爷子一眼。对方面色铁青地看着她。这个时候承认，无疑是站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尽管一再告诉自己已经没有可能了，真正面临选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给自己留点余地。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去看他，“是。”

“混账！”程老爷子忍不住怒吼。若不是有祁天佑拦着，他甚至想要直接动手掐死这个女人。妻子当年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

“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人给了我几种药。告诉我每天在她的食物里下第一包药。他说这药平时不会有什么。但是一旦有人在受到极大的刺激的时候会潜伏在她体内的药物就会和身体所分泌出来的压力荷尔蒙产生反应。然后如果分泌的压力荷尔蒙足够多，就会导致她精神失常。”

这背后的科学他没有和她解释。反正她也听不懂，只是懵懵懂懂的记住了几个关键词。记住怎么始用就够了。

顾筱筠在一旁听得心惊。果然，那个人的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程老夫人精神失常的时候保姆并不在现场。应该说除了程家的人没人在场。而程老爷子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几个孩子对夫人下了药。也就下意识的认为她真的只是受不了这个刺激而精神失常。

结果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利用了人体在压力极大的时候的自然反应。不但成功的给程老夫人下了药，还让保姆有了不在场证明。

“那后来夫人的精神为什么在收养了程宁馨之后逐渐变好了？”

“这个是后面的一包药。这个药算是以前那个药的解药。会和她体内的药物产生反应，让她的精神状况逐渐变好。但是同时也会让她的身体衰退下去。”

“你好狠毒。”顾筱筠忍不住脱口道。真相，比她想象的还要丑陋！这一环接一环的。那个人，就算是下药花的心思也比别人多。

保姆陷入沉默。对于她的指控，她无言以对。其实说到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时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挣扎过。但是最后还是做了。

甚至到后来都有些麻木了。觉得反正不是她也会是其他人。只能怪夫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祁天佑冷眼看着她，“好，那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