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记住每一个女朋友的名字呢？哪怕你正在追她。”

这是上源彻对于此次事件的评价。

在五分钟之后，警报解除了，已经在病房门前准备就绪的“枪火谈判”也就此撤离，负责监管这一层特等病房的科室长表示“只要您没有受伤，那么就是我们的幸运，赔偿就免了。”

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尖锐咆哮触动了房间里的防护装置，它在第一时间封锁了黑川羽见所在的位置，用于制作防爆墙的材质将房间包裹的严严实实，并将声波完全格挡了出去，而身在手机旁边的上源彻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子弹是瞄准他手里的电话的，数以百计的子弹将他的手机撕成碎片，要不是他躲得快，那么下一个被撕成碎片的就是他，而不会是他身后的液晶电视。

“我们会马上清扫这里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另外安排一间同等级的病房，另外，您的手机……”

科室长看了看病房的客厅，地板和墙壁都是被保护起来的，收到伤害的只有那面挂墙的电视和一些装饰品。

“没事，一万块，折现就好。”

上源彻心有余悸，但是又很不要脸的反过来要求赔偿。

手机里存了很多重要的东西，现在无论是内存卡还是端线都变成小的不能再小的齑粉了，虽然里面不是什么工作的文件，但是却有几家酒吧舞女头牌发给他的火辣照片和短信，还有她们的姓名以及爱好、约定好的下次约会的时间和地点。

他是有一一备注的。

没有备注的话，他最多只能记住几个人的名字，至于约会……只能靠运气了。

除非他在电脑上把记录同步，然后再买一个手机共享记录，但是有的消息是通过短信发送的，他不可能全都找回来。

“……我明白了。”

科室长的表情不为所动，虽然这件事本质上是对方的错，但是毕竟是特等房的客人，还是狩魔科的，区区一万块，他们支付一天的病房钱就能买十部同样的手机。

而且后续除开病房的使用费，其他的费用加起来，一天的费用是在二十万左右，只是支出一万块算不得什么。

“我们稍后会让人给您送支票过来的。”

“另外换一间房吧。”

“好的，没有问题。”

科室长不着痕迹的深吸气加微笑。

……

“人渣。”

这是黑川羽见对上源彻的评价，在警报和防护都解除之后，有人安排他们去了新的病房，而上源彻在收到支票之后依旧对手机被毁喋喋不休。

特等病房一般都会空余很多的房号，因为一般的病人住不起，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自家的宅邸里面就有私人的医疗团队，不会选择在这里长住。

“我们会将新的房间号转告给莱奥先生，除此之外一切配置都和您的上个房间一样。”

科室长送来了一只用绸布系好的长方形盒子。

“这是【青芽】的典藏版甜品，我听说您喜欢吃甜点，以此聊表歉意。”

“……谢谢。”

“不客气。”

科室长微笑了一下，退了出去。

黑川羽见捧着盒子回过头，和上源彻四目相对。

“前辈，你为什么回来了？”

“莱奥先生给我打电话，我进入你病房的申请是一次性的，离开医院之后申请档案被汇报给了他。”

上源彻手里拿着一团布，里面装着他手机的残骸，都是被烧焦切断的碎片，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别说内存卡了，就连钢化膜和外壳都变得像饼干渣似的细小粉末。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啊？哦，我的女朋友，雅莎，是一只娜迦女妖。”上源彻对此作出解释。

“我不小心把她的名字和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弄混了，所以——那算是她的发泄手段。”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女人真麻烦，不过是记忆力出了点问题而已。也要被教训。”

“娜迦女妖是……？”

“简单来说，就是会用歌声迷惑、杀死踏入大海生物的女性存在，本来是只生活在海里的，因为她们没有能够用来行走的双腿，不过我女朋友是个混血，你明白吧？”

“我可以上报这件事吗？”

“你是指有娜迦女妖为了报复狩魔人，而故意窃取到我的手机号码打给我，目的就是为了使用女妖的声音杀死我这回事？”

上源彻一本正经的胡诌。

“是指上源先生你玩忽职守去找女人，还被对方甩了，结果却波及到我这回事。”

黑川羽见以同样一本正经的态度表面自己的立场。

“啊？”

对方的表情显得嚣张起来。

“喂，你有证据吗？新人？”

“我觉得莱奥先生应该会相信我。”

“嘁。”上源彻不爽地翻了个白眼。

黑川羽见不由得心想这样性格的人是怎么进入五课的，除了上源彻之外，其他人的性格都感觉很好。

“等会月野也会过来。”

他冷不丁的说了一声。

“嗯？月野前辈吗？为什么？”

“叫那妮子前辈，叫我先生是吧？”上源彻先是回怼了一句。

“听说是局内改了审问的人选，本来是有本科的人来负责审问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换成监属科了。”

“监属科？”

“专门负责打小报告的那一类人，很擅长审讯，不过你现在是我们的人，而且是病患，他们应该不会对你使用什么特殊手段。”

上源彻把手机的残骸丢进了垃圾桶里。

“但突然临时换人，这也说明这次的红袍术士案有些不同寻常，很可能是局内发现了什么其他的线索。”

“哪里不同寻常了？”

“一般这种审问是为了获取我们调查时遗漏的线索，所以审问的人通常会由我们本科，也就是狩魔科的来做，这样更好核对信息，但是如果换成监属科的人来做，就说明这里面涉及到了关系链。”

他坐在沙发上，将那只支票收到衣服口袋里。

“放心吧，你要是出什么事了，可以找我，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整容医生和街头团伙，能帮你偷渡到城外去，看在咱两的交情上，我给你打九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