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仕华看着眼前若无其事的孟筠满眼都是心疼。
“让筠子外面受委屈了。心里可憋着气,窝着火?”
孟筠神情寡淡,语气清淡说道:“没有。”
虞仕华情绪有些上来,语音上升了一个调,道:“你这孩子,什么都不说。”
孟筠很是认真的,轻描淡写地说道:“真没有。”
“就知道装,其实心里早就很不是滋味了吧?”虞渐又在一边小声地嘀咕着。
孟筠暼了他一眼,然后和虞仕华道:“外公,我现在心里有点窝火了,我心情不是很好,想早个地方发泄一下。”
这时,虞仕华却心情大好,喜笑颜开,悠悠道:“早就该是这样了,别什么都是憋在心里。”
“你要不要一起?”孟筠手插着兜,扬起下巴同虞渐说道。
“去就去,谁怕谁?”虞渐坚决果断地说道。
她都多年没碰了,技术早就不知道退了多少,看我等一会不碾压她,在爷爷面前大显身手,大出风头,看我不把当年的屈辱一一还给你。
虞渐之所以对孟筠处处讨厌不满,那是因为小时候孟筠就展现出极佳的射击天赋,第一次摸枪都比虞渐刻苦训练成绩要好几倍。
这还只是开始,之前这第一次就在虞渐心里留下深刻的阴影,根深蒂固挥之不去。
后面他不服气,勤加练习后又去再次去找了她。后面他还是败得一塌涂地,第二次下了赌,要求输的一方要留长头发一年或剪短头发。
显而易见的是,孟筠输了是要剪寸头,而虞渐是要留长发的。
虞渐输了,他很是不愿,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他怎么可以毁约!而且这赌约还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又怎么可能有收回的意思。
那次虞渐输了比赛,要留一年的头发。他只好含着泪,坚持一年。
那段时间有不少的人嘲笑他,虞仕华却是安慰着他说道:渐儿很棒,留着长发献给有需要的小朋友。
正是因为虞仕华的这句话才给虞渐很大的鼓励,才没那么的抬不起头来。后面他也会偶尔的将头发养得适中,然后给有需要的人。
虽然有这虞仕华的安慰,可他还是忘不了孟筠对他的打击,这一记便是好几年。
虞渐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讨厌孟筠,只是每次见她心里就很不舒服,来气。而大家也都宠她,事事都顺着她,就连自己的父亲待她都比待自己要好,和自己的阿姐毫无区别。有时候都怀疑孟筠才是他亲闺女,而他是捡来的。
经过第二次比赛输后虞渐心里很受挫,不甘心,每天下了课都泡在训练场,不到五个小时绝对不罢休。
孟筠后面也没怎么摸过枪,甚至连训练场都不去,不到一年便出了国。出国后就更加没时间没场地给她,所以她技术现在肯定是菜得一批了。
而虞仕华从小就对孟筠这个宝贝孙女宠爱有加,在那次之后就更加的偏爱于她。
一区训练场。
虞仕华带着她们到达那里,全都是男孩子,从一边路过还清晰可闻到他们一身的荷尔蒙味。
这一路他们都会礼貌恭敬地和虞仕华他们打招呼。
孟筠在一堆男孩子里就如同一只小羊仔进入狼窝里,虎视眈眈。
一大群男孩子瞬间扎堆在一起,目光投在孟筠的身上,眼里都能擦出火来了,他们像是几百万年没见到女孩似的,激动得不行。
有的还瞬间精神百倍,一下子来了力气,腿也不软,精力集中。
虞仕华同招待他们的那位中校道:“小王,要不你带一人一同前去。”
顿时所有人一涌而上,七嘴八舌地说道:“选我选我选我……”
虞仕华见一边有位一直莫不出声的小伙,板着脸一直在那里站着不动。
虞仕华看向他,说道:“就他吧!”
中校顺着虞仕华的视线看去,随后道:“夏栩知,你过来。”
夏栩知终于离开了那位置,疾步往那里走去。
那群人叹着气,嘴里嘀咕道:“好事永远都是别人的。”
最后只能麻溜地回去好好训练了,将悲愤化为动力。
到达目的地,虞渐为了赢得光彩一些,于是让孟筠来选择,到底是步枪还是手枪。
虞渐抱着手,骨子里有种清高倨傲,道:“你选吧,是手枪还是步枪,你选一种。不过你这种细胳膊细腿的,我还是建议你用手枪比较好,而且你也很久没练。”
虞仕华静静地在那里看她们这两小只,眼里都能掐出水来了。
孟筠知道虞渐的狙还玩得不错,谁让他刚才瞧不起的,等会就让你在最拿手的狙中败下来。
“狙吧。”
虞渐点点头,笑着哼一声,道:“行,那到时候你可别哭啊。”
虞渐见在一边时刻冷着一张脸,啥话都不说的夏栩知,道:“你也要不要来,再让我们一决高下……!”
夏栩知神色毫无变化,依旧板着脸,冷冷说道:“不了,我只是过来陪而已。”
虞渐也不强求他,毕竟聪慧的人都生性冷淡,心高气傲。后面他和夏栩知比赛的机会还很多,也不差这一时。
孟筠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来,她紧致的眉梢微微挑起,棕色明净的眸子划过不可言说的玩味,道:“这回我让你选了你最擅长的狙了,那我们要不要再赌点什么?”
虞仕华笑着不说话,觉得这女娃娃真的太轻狂了,自己都那么多年没练,就算天赋异禀也不敢这么打赌的啊,人家虞渐可是日日夜夜都有在练着的。
虞渐信心十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这回他没在怕什么,自己苦练的这几年里训练场里的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他在里面敢说第三,没人敢说第二,第一的位置自然是一区里的夏栩知。
虞渐道:“行啊!谁怕谁,竟然和小爷我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