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血光四溅,靠前一点的人身,脸喷的全是鲜血。
围观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完全呆愣的站在原地,两眼发直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那女人突然变得无所畏惧。
是啊,已经被逼到如此田地,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三下两下就豁出了口子。
根本由不得孩子着挣扎。双手慢慢失去抵抗,绝望的喊着娘。
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足以让女人死一百次。
女子将手伸进去,摸了半天空空如野。
又往里掏了掏,抓出来一个硬硬的东西。
用衣服擦掉面的血迹。渐渐看清。
原来那只是满地随处可见的田螺。
恍然大悟刚才孩子喊的“挪”并不是“鹅”,而是“螺”!
田螺很硬,孩子吃完还没来得及消化,就生生被掏了出来。
女人目光呆滞的看了半天手里的田螺。脸不停的抽搐。
“这...这女人疯了...”捕快顿时慌了手脚。
“这是干什么。衙门都说会给你个公道,你居然把孩子杀了。”
“我早就说孩子这么小,根本偷不了。”
“大家也是好心,不想辜负了好人。这么又是何苦呢。”
一瞬间真相大白。那些随声附和的人完全变了嘴脸,互相指责。
极力的证明着这种收场和自己毫无关系。
用自己孩子生命作为代价证明的清白,面对眼前的结果,这个清白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我们家三儿没有偷!没有偷!”充满怨恨的嘶吼击穿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女人并没有哭,她不再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围观的人。而是满眼交织的愤怒与仇恨。
被眼神所掠过的每一个人,都在不停的向后退。放佛要被杀死一般。
女人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孩子。用手摸摸了他的头。
“娘对不起你们。”
话完便横着利器,朝脖子划了过去...
众人万万也没想到,女人居然又将利器指向了自己。
“哐啷!”
王言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一把攥住女人的手,稍用力一握。利器应声掉到了地。
“大姐,如果你再死了,你这唯一的孩子今后该怎么活呢。”
三儿的魂魄已经脱离身体,傻傻的站在那哭着。不曾被人发觉。
王言将手搭在了孩子的头抚摸着。
一句话击中了女人的痛处。
一把将身后的6、7岁的孩子抱在了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三儿啊,娘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死去的爹。娘没保护好你们。”
一旁的捕快被女人突如其来举动镇住,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他原本只是想做个顺水人情,从中捞点好处。
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居然听了他的话,真的把孩子肚皮刨开,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
正在他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旁的管家怼了怼他。又打起了更阴损的主意。
“大人,当着衙门的面,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行凶杀人,难道不该该抓起来吗?”
管家一面说着,一面冲着捕快挑了两下眉毛。
满脸阴狠的表情,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又对捕快说道:“孙大人,只要将他抓起来,那块地自然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捕快神情征了一下。立刻心领神会。
“对对!众目睽睽之下你竟敢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快给她铐起来带回去!”
与其遭人话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女人带回去等候发落。
只要将人带回去,无论是杀是剐就完全是衙门说的算了。时间一长,群众不在谈论这个事。自然也就是不了了之。
权衡利弊,这个收场应该是最为妥当的。
一声令下,和捕快一起来的小跟班立刻前准备给女人拘捕。
“等等!”
王言将手从三儿的头拿下来,径直走到了捕快面前。去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因为你的一句话,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被活生生的刨了!”
“王法?你他妈当老百姓都是傻子吗,泱泱夏国,怎么养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
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将捕快打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捂着被扇的半边脸,看着王言。
眼前的这个小子很面生,也不过才20岁左右。本地熟悉的高官富家子弟他都熟悉。
肯定不是什么有来头的人。想到了这点,捕快气势顿时就来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办案还需要你来评判。把他一起铐了带回去!”
王言跟没听见一样,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回头跟那女人嘱咐道:“被抓进去你可能会吃些苦头,但很快就会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