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放羊”,正是昔日的乞丐帮帮主,一代大侠桥风。
现在他正坐在一处农家庄院中,看着院中豆架瓜棚一片翠绿,生机盎然,内心不由得生出一股欣喜。
桥风身旁坐着一位温婉秀丽的女子,正是他的挚爱阿珠姑娘。
“阿珠,我找到了大仇人,你为我高兴吗?”
阿珠笑道:“是的,我为你感到高兴。”
桥风道:“今晚杀了这个大恶人之后,咱们就北上,去塞外放羊,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中事。”
阿珠笑了笑。
桥风察觉到阿珠笑的有些勉强,便关切询问道:阿珠,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去塞外放羊吗,现在我们就要实现这个心愿了,你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呢?”
阿珠答道:“不是不高兴,是我肚子有些疼。”
桥风道:“外面风大,或许是受了风寒,咱们进屋吧。”
进屋后,桥风给阿珠煮了一碗姜汤,喂着阿珠服下。
“阿珠,天快要黑了,我该前去赴那仇人之约,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报仇雪恨归来。”
阿珠道:“大哥,你赴生死之约,我本应该陪你一起去的,可是,我真的好为难,我没有法子,不能陪你。”
桥风道:“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躺在床上,做一个香甜的美梦。”
说完,桥风为阿珠掖好被子,便转身走出门外。
此时一弯斜月挂在树梢上,云层渐渐浓厚,天气有些沉闷,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门外是一条曲折的小路,在惨淡的月光下,向着昏暗的田野深处延伸,看不见尽头。
桥风迈步走在路上,想着压抑许久的深仇大恨,就要被了结,心中难抑一阵激动。
走了也不知有几里路,来时的庄院已经看不见了,月光从云端漏下,似乎皎洁、柔和已经被云层过滤干净,只剩下昏暗和清冷。
四下里一片黑暗,沉闷中的田野,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淤泥气息。
连一只吟唱的青蛙都没有,这样的田野,不免有些乏味。
终于,桥风听见了前面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河上架着一座青石拱桥。
这座青石拱桥,正是桥风与仇家相约见面的地点。
来到青石桥头,此时还未到约定的时间。
桥风坐在桥头,看着桥下流水,心中想道:“今晚报得大仇,我就可以带着阿珠去放羊了,啊,这样美好的日子,真是令人期待。”
“多么希望阿珠现在就陪在我身边,看着我一掌劈死仇家,那该是多么地痛快啊。阿珠,我桥某纵横江湖,豪情万丈,一生不曾为儿女之情系怀,现在却时刻想着你,这当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桥风任由思绪纷飞,也不知想了多久。
天上浓云越来越低,越来越厚,暴雨在其中酝酿。
“也该来了。”
“轰隆。”
天上响起一声炸雷,闪电刮破夜空。
电光闪过之时,桥风看见河对岸的路上,有一人正缓步走向青石桥,此人宽袍冠带,正是他的仇人,大理王爷段正纯。
段正纯走到桥风满前,对着桥风抱拳施礼道:“桥帮主大半夜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桥风大怒道:“狗贼段正纯,事到如今,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桥某今日来,是来找你报仇的。”
段正纯道:“报仇?是了,当年雁门关外,我误听奸人之言,误伤令堂性命,又连累令尊跳崖自尽,实在是大错特错。”
桥风冷笑道:“误听奸人之言,被人骗了。那我问你,你杀我养父养母,害死我恩师,这难道也是被人骗了吗?”
段正纯叹口气道:“我杀你养父养母和恩师,只是为了掩盖昔日错误,谁知越陷越深,窟窿越捅越大,以至于无法弥补。”
桥风道:“好,你倒是敢作敢当。说,你是自己了断,还是桥某动手?”
段正纯道:“桥大侠要取在下性命,尽管动手便是。”
轰隆一声雷响,豆大雨点落下。
桥风道:“你杀我父亲、母亲、养父、养母、恩师,一共五人,我现在便打你五掌。你受我五掌之后,不论死活,所有前仇旧恨一笔勾销。”
段正纯道:“一条性命只报一掌,在下的报应,未免太轻了些。”
桥风大笑道:“在下绝技‘伏龙十八掌’独步武林,有裂石断碑之威力,你便是练过胸口碎大石,也经不住在下一掌。”
段正纯说道:“无论兄台掌力多么凌厉,在下绝不闪躲。”
“如此,那桥某就不客气了。”说着桥风抬手聚气,左手右手同时画圈。
“轰隆。”
霹雳闪电中,但见桥风怒发冲冠,面目狰狞,他举起双掌,使尽全力,对着段正纯击出。
雷声恰到好处,配合着桥风出掌,这一掌之威力,似挟有风雷之势。
“砰。”桥风一掌正中段正纯胸口。
强大威猛的掌力轰击下,段正纯如飞絮飘起,接着跌落下来,重重地撞在青石栏杆上,狂吐一口鲜血,然后软瘫地倚着栏杆,一动不动。
“狗贼,说了你经不住桥某一掌,现在脏腑碎裂,肝肠寸断的滋味,爽不爽?”
复仇的快感,只在桥风心头一闪而过,他猛地意识到另外一件事:“啊,不对呀,这手感有些不对。段正纯是个练家子,两片胸大肌硬如磐石,可是方才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