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将季陌玄放在营帐内的床榻上,让他趴好,就打算去揭掉他的裤子,沾着血的裤子若是不及时揭下来,贴在肉上就麻烦了。
季陌玄看见她的动作,挪了挪身体,吼道:“你干什么?”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唐凝莫名其妙地白了他一眼:“你这裤子不脱下来,沾了些贴在肉上,待会儿疼死你!”
季陌玄强忍着疼,瞪着她,吼:“你给本将出去!本将就是疼死也不需要你来!”
唐凝撇了撇嘴,微微颔首道:“好,随你的便。”
唐凝觉得这个季陌玄是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她出了营帐,看到军医来了,这才离开。
军医进营帐时,看到季大人的脸红的跟苹果似的,吃了一惊,连忙过去把脉,心说,二十军棍就发烧了?
军医诊脉片刻,又摸了摸季大人的额头,心说这也不发烫啊,脸颊怎么会红成这样?
季陌玄看着军医皱着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蚊子,便问道:“怎么,本将伤得很重?”
军医摇了摇头,不解地问:“大人,属下不知大人为何无故脸发红,心跳过快。”
季陌玄一怔,接着暴怒地呵斥:“有伤治伤,你管本将脸红心跳干什么??”
军医被他吼得吓了一跳,慌忙给他褪下裤子,轻手轻脚地给他清理伤口,接着上药,全程都屏息凝神,生怕触怒了他。
上药结束后,军医请示道:“大人,这外敷的药已经上了,属下这就去给大人煎内服的药。”
季陌玄随意摆了摆手,让他出去,自己则趴在床榻上,一脸羞愤欲死的表情。
他今天可是差点就被一个女人给看光了!
而且那个女人还整天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有说有笑,一点也不知道避讳,甚至还要脱他的裤子!
这是个内心多么彪悍的女人?
季陌玄越想越气,偏偏他还不能将对方是女人的事情告诉贺铭,军法有令,若是女子混入军营,当杖责一百,之后再丢出军营。
可恶的是,这个军令还是他向皇上建议的,只因为之前皇上的一位宠妃混入军营,只为了好玩,他当时差点没气得直接冲到皇宫去找皇帝。
季陌玄现在心情格外烦躁,他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偏偏又一点不觉得不乐意。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贺铭来看他,看见他趴在床榻上那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出声:“你小子,也有这么一天。”
季陌玄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事就说,没事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贺铭一点不气,坐在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臀部,听见他闷哼一声,这才乐不可支地问:“说说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季陌玄将脸埋在靠枕里,不想理他。
贺铭看他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知道这小子必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便道:“你不说便罢,今日听说长公主还是没有下落,你这千户长要当到何时?”
季陌玄冷冷地说:“不关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