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血阵?”
“对。”
慕令仪点头,“因为那血阵需要大量的灵气,而迷月城内所有的灵气加起来都不够他用的,所以他才想到了用修士体内的灵气来供应,其实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找了好几个修士去填补,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血阵并不全。
我后来又去看过,在那冰洞下面还有一层,下面也有一个阵法,有十几个修士被困其中,而他们体内的灵气已经被吸食干净了。”
帝凌渊点头,难怪之前他觉得有些奇怪,就玄天宗那几名修为不高的弟子怎么可能支撑得起那个大阵,原来是下面还有人啊。
“还有……”慕令仪突然压低了声音,轻声开口,“那贺老爷说,我们到迷月城的当天晚上那半蛇见过一个人,隔得太远没他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只知道那人身着一身黑衣,头戴一黑色斗笠,身材略有些消瘦,两人在贺府交谈了一刻钟那黑衣人才离去。”
帝凌渊眼睛一眯,“这么说来,我们这群人当中的确有叛徒,而且还是针对师傅来的!”
他手紧握成拳,师傅醒来以后跟自己说过,那半蛇为了对付她早就弄了一个针对她的阵法,而且他身上的灵蛊应该也是为了阻止他去救人才给他下的。
帝凌渊一拳锤到墙壁上,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压制不住。
“帝师弟,你……”没事吧?
“你放心,这事我已经禀报给掌门师尊了,他会调查的。”
帝凌渊点点头,“多谢幕师兄。”
慕令仪摆手,“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你之前无缘无故晕倒的事我没有查清楚是怎么回……”
那边两人还在讨论着,而这边,床上的月卿在听到人都走了之后悄悄地从床上下来了。
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她人都快要发霉了,帝凌渊天天看着她,让她想偷偷出去都没办法,她又不是个瓷娃娃,体内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至于这样吗!
月卿在屋里转了一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才悄悄打开房门,悄咪咪地溜了出去。
一出房门她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在屋里待得快要憋死她了!
“接下来去哪儿呢?”
月卿撑着下巴想了想,“百丈崖?”
“唔,不行不行。”刚刚徒弟是带着男主去谈事情了,他们有可能会过去那里。
可是除了百丈崖好像没其他地方啊?“我小心一点儿过去,如果他们真的在那里我就回来?”
嗯,就是这样。
月卿看了眼关好的门,轻手轻脚的往外走,路过隔壁时听到里面有慕令仪的声音传来。
“原来他们没去那里啊。”那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去了!
月卿心里一喜,抬脚就想往那处去,却在听到他们提到了自己时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凑到了门口,侧耳过去。
“你说什么?!”
月卿听得好好的,慕令仪一下子拔高了声音,吓得她一个没站稳,扑到了门上把门推开了,人也跟着往里面栽倒下去。
月卿捂住脸,完了完了,没脸见人了!
而且她刚刚才好得差不多的伤这下又得加重了,还是当着徒弟的面,之后想要下床更难了,她简直欲哭无泪。
摔下去的那一刻,她脑袋里想的都是徒弟以后不让她下床怎么办,完全忘了她自己是个修仙之人,明明可以让自己稳住的。
想象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股清冽的气息包裹着她。
“师傅,你又不听话了!”头上,帝凌渊温怒的声音响起。
月卿抬头,帝凌渊精致的下颚传入她的眼中,再往上就是他那张过分帅气的脸,她一下子就看呆了。
“师傅。”
帝凌渊见她不说话,还一直盯着他看,无奈地出声,“你这么看着徒儿做什么?”
她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呵呵,那个,徒弟啊……”
该怎么解释呢?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出来散散步?
帝凌渊把人给抱了起来,失重感把月卿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地就环住了他的脖颈,心里想着的借口也一下子全没了。
把人给抱到椅子上,轻轻放下,又给她倒了杯水,“师傅怎么出来了?”
月卿捧着杯子,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还是一脸地不高兴,她轻声开口,“这不是待在屋里太无聊了么。”
她语气带着一丝委屈,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丧。
慕令仪知道她伤得重,但见她这幅模样,有些不忍心得开口。
“帝师弟,百里尊者还小,她一个人躺在屋里的确会觉得无聊,你就别说她了。”而且……到底谁是师傅啊,他怎么觉得这两人的身份反过来了一样?
帝凌渊撇了他一眼,“我没说她。”
慕令仪撇撇嘴,你是没说她,但你这表情看起来比说她还要让人觉得不自在。
“尊主的伤可好些了?”慕令仪不再管他,转头问月卿。
“嗯,好多了。”月卿点头,又接着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这个啊……”一说起这个,慕令仪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帝凌渊连忙给他递眼神,示意他不要说。
但慕令仪明显地没接收到他的眼神,直接就说了出来。
“帝师弟刚刚说他被人下了迷魂灵蛊。”
月卿诧异地看向帝凌渊,她还以为她刚刚听错了呢,原来是真的啊!
这玩意儿不是男主身体里的东西么,怎么到帝凌渊那里去了?她脸色复杂地看向慕令仪,又看了看帝凌渊。
迷魂灵蛊,这东西在书里明明是出现在男主身体里的,而且也不是这个时间点儿出现的,那是在女主把男主带回万源宗时,一个女弟子看上了男主,她给他下了灵蛊,想要蛊惑他爱上自己,后来是被女主发现后把那人杀了才了事的,现在这是帝凌渊替男主背了一祸?
帝凌渊见她眼神复杂,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他笑了笑安慰道,“师傅不必担心,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