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我想回家,我不想住医院!”付茗蕊拉着靳司枭的一根手指撒娇。
靳司枭不悦地蹙了蹙眉峰,却没有把手指抽出来:“听话,你回家谁照顾你?”
付茗蕊摇晃着靳司枭的手指说:“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何况你现在还回来了,阿司,我想陪着你!”
这话题让靳司枭有些不舒服了,他将眼神错开,“向伯呢?”
付茗蕊心里一阵失望,幽怨道:“我肚子有点饿了,叫他去给我买吃的去了。”
靳司枭趁机说:“我去给你买吧,他老胳膊老腿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说着他不理付茗蕊,也不理苏北,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苏北突然间变得很不开心了,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十分难受。
她也不想跟靳司枭出去,踱到病房外间的小会客厅,郁闷地坐了下来。
这么说来,其实靳司枭对他这位未婚妻还是有情的。
不然也不会因为她生病了,突然间对她好了!
那他装什么呀!明nn里关心人家,平时还要装出冷酷无情厌恶至极的样子,还把她拉了进来!
现在她算什么?
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吗?
苏北越想越气愤,呼啦一下站起来,让靳司枭在这里陪他的小情人陪到天荒地老算了,她走!
苏北正要离开,付茗蕊突然在里面喊道:“苏小姐,你在外面吗?”
这时候病房没有人,苏北只好进去,问道:“干嘛?”
付茗蕊指了指一旁的水壶,说:“我渴了,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苏北的怒气值噌噌噌往冒,敢情她还使唤她了?
不过看在付茗蕊是病号的份,苏北忍了,她倒了水。
付茗蕊才喝了一小口,又为难地说:“我想厕所,你能不能扶我起来?”
苏北快要开红了,不过,她又忍。指着付茗蕊说:“你现在吸了氧气,我怎么扶你?你要尿,我拿尿盆给你!”
付茗蕊露出惊惧的眼神,仿佛苏北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故意针对她一样。
“这怎么行?我怎么可以在床尿尿?你是不是看我生病了,想欺负我?!”
这是哪跟哪?苏北绝倒,忍不住气道:“你不要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无聊好吗?我有时间欺负你,还不如回家睡大觉!”
“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搞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这关我什么事?”
付茗蕊气咻咻地道:“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阿司现在已经跟我结婚!要不是因为你,今天阿司不会送我来医院,我不来医院,不会半路被人bn!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苏北好像听到了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冷冷地说:“你们的感情和我毫无关系,我和靳司枭只是协议结婚!如果他想娶你,自然会娶的,我可不是你们之间的障碍!再说,你今天被送来医院,也是你咎由自取!你要不是装病惹他生气,根本不会这样!所以,别想诬赖我!”
付茗蕊被苏北漂亮反击,竟然毫不生气,还露出一个笑容来。
她望着苏北,继续说道:“你知道bn我的人是谁吗?我听向伯说,是一个叫宋君颐的人”看见苏北脸色变化,她更加得意洋洋,“个人是你舅舅吧?他为了能带走你,途bn了我,好把阿司支开,现在你还觉得这一切都不关你事吗?”
苏北不知道宋君颐竟然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情,被怼得哑口无言!
半晌,她实事求是地说:“即便是这样,这和让我扶你起来有什么关系?你吸着氧气,不方便移动,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付茗蕊说:“这个氧气只是为了保健用的,又不是为了保命!拔掉可以了,要是你不愿意扶我,你直说!”
做为一个医生,苏北当然知道,电解氧和医用氧气罐的区别。
电解氧很纯,没有杂质,但出氧量不稳定,用来保健可以,但是如果用来治疗抢救,浓度还远远达不到。
现在付茗蕊用的是一个床头电解氧,说明她没什么危险。
苏北惊愕地发现,或许她潜意识里真的不想去扶付茗蕊吧!
洞察了自己的心思,苏北有些羞愧,不好真地不去扶了。
“那你起来吧!”苏北说道。
付茗蕊责怪地瞪着苏北:“我现在这么弱,怎么起?还不过来扶我!”
苏北无语加厌烦,这人真是一边说自己没事,一边装弱,不是为了折磨她吗?
苏北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过去将付茗蕊的胳膊驾到自己肩,冷漠说道:“把氧气先拔了!”
付茗蕊依言拔掉并没什么感觉的氧气管
这时候,靳司枭正好提着打包盒进来了,看见她们的动作,疑惑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付茗蕊愣了一下,突然嗯嘤一声,倒在床,压着自己的心脏说:“这个坏女人,她居然拔掉了我的氧气管,她想害我!我好难受,我不能呼吸了!阿司救我!”
靳司枭真有些急,放掉食盒,奔了过来,焦急地问:“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叫医生?”
付茗蕊一把抓住靳司枭伸过来帮她抚胸的手,仰着头翻着白眼,一个劲地叫:“阿司,阿司,我好难受!阿司,救我!”
苏北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这女人也太能演了吧?她叫春呢叫!
靳司枭不辨真伪,向苏北射过来一个狠戾怨毒的目光!
苏北的心仿佛被蜇了一下,气极反笑了:“靳大少爷,你不会真的相信她拙劣的演技吧?她刚才还好好的,因为她说要厕所,我才过来扶她!”
“那这氧气管怎么回事?”靳司枭的确看到付茗蕊的氧气管被拔下来扔在了一边。
苏北冷哼着道:“这个只是电解氧,用来保健的,不是用来救命的,刚才她自己还说过呢!这东西,你完全不吸都不会有事,不信你可以把医生叫来询问!这东西是她为了厕所自己拔下来的,面根本没我的指纹,你要不信,也可以查证!我猜想她是为了陷害我,同时为了博你同情,才故意这样做,但你的确同情了!这样,你既然这么担心,在这里守着她吧,我走了,不阻碍你们花好月圆!”
苏北噼里啪啦说完,厌恶至极,摔门便走了。
可刚走出病房的大门,她的眼泪哗啦一下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苏北摸了一下满脸的泪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哭什么啊?
刚才不是完美地反击了吗?
但是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还说什么金融天才,平时表现得很精明,可刚才不过是一个拙劣的把戏,让他当了!这只能说明,起她来,他更相信付茗蕊罢了!
苏北想止住泪水,却哭得更凶!
路人对苏北投来诧异的目光,估计以为她死了亲人!
苏北不想让别人同情,一路哭着跑出了医院。
病房里,付茗蕊听了苏北的那段话,也很惊愕!
她刚才是一时糊涂
正如苏北所说,她想陷害苏北,并且想利用病情将靳司枭的心和人都拉回来
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付茗蕊停止了抽搐,轻轻睁开眼睛,悄悄望了靳司枭一眼。
靳司枭那冰冷刺骨的眼神让付茗蕊立即打了一个寒颤,她一秒也绷不住了,忐忑道:“阿司,我”
靳司枭皱起眉头,咬牙切齿地说:“你装的?”
付茗蕊心里一凉,不顾一切,扑去紧紧抱住靳司枭的劲腰,哭诉:“阿司,你听我说,我不是装的,我真的很难受啊!刚才我真的发病了,你又不是没看见”
靳司枭看付茗蕊的状态,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她哪里有半分病危的样子?
可恨的是,她不仅利用了他那对她仅剩的一点同情和责任心,还让他错怪了苏北,让他做了一回傻瓜
靳司枭心肠瞬间变得平常还要冷硬,昂然着铁塔般的身躯,目视眼前虚空,果决道:“你把我们之间还仅剩的那一点东西都消耗掉了,以后的所有事情都跟我无关,好自为之吧!”
“阿司,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因为受了苏北的连累才会发病的”付茗蕊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靳司枭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他用力将付茗蕊的指头一根一根掰开,决然而去!
付茗蕊拼命想抓住靳司枭的衣角,可她钢爪般的手只能抓到一片空气。
空气还留有靳司枭身独特的好闻香水味,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永远要失去靳司枭了,付茗蕊伏在床,哭得撕心裂肺。
“阿司,阿司,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绝情?我是爱你的啊!”
付茗蕊哭着哭着,突然间头脑一片眩晕,眼前发黑!
她又要发病了吗?
可这次发病,阿司还会不会回来看她?
付茗蕊想着这个问题,软软地倒在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