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茗蕊见逃不掉了,而且,如此难得的机会,苏北不在,靳司枭身边只有木头人两三只,她怎么能不进去刷一下好感!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脸摆出温婉甜美的笑容,甚至连开场白都想好了:阿司,这么早啊,从来没见过你练功,刚才那一手真是俊极了
无奈天公不作美,赞美的话已经逸到了喉咙,甚至连穿着白色皮鞋的鞋尖也进去了半只,练功房的另一个门口呼啦啦涌进一大票人。
“少爷,您的枪法太厉害了啊!我看那些欧美大片的电脑特技也不过如此!”
“少爷,您是特种部队出身的吗?原来传说的国功夫真的存在!”
“少爷,收徒吗?”
“少爷,带我装逼带我飞!”
一群穿着灰扑扑的小保安围着靳司枭膜拜,成功把付茗蕊那一点小心思阻挡在门外。
靳司枭挑眉,“你们是”
已经得到先机的蔡建安笑眯眯出来,“少爷,这是我刚才跟你提过的子弟兵,昨天晚刚好是我们执勤,估计他们是听见枪声才跑过来的。”
靳司枭练功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以前在国的时候,手下都知道他的规矩,他的练功房五十米以内都是禁地!
但他这不才回国吗?跟这些小保安还没有接触过,人既然已经来了,要轰出去,实在不近人情,也不能收买人心。
冷峻的脸崩了崩,“你们都会什么?每个人挑一套拿手的展示一下!”
都说了是子弟兵嘛,所有子弟兵都很在乎血缘的正统,因为他们都是几代人在靳家服务的,每个人都深为自己的身份而骄傲,因此很看不惯那些“外来货”。而靳申泰这个小妈生的,血统自然也不正了,他们打心眼里看不这个妄图n的男人,这也是靳申泰要不断招揽外人进来抗衡他们实力的原因。
刚才他们看了靳司枭表演了一套枪法,对靳司枭的崇拜之情已经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靳司枭一声令下,小保安们刀枪光棒,耍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靳司枭看了看,不愧是靳家从小培养的子弟兵,有好些人功夫是不错的,只是太嫩了点,很多招式华而不实,而且也缺少血性,要让他们出去历练历练,以后也会成为手的一只利器。
心里有了计较后,靳司枭布置聂氏兄弟留下来指点众人几招,自己回房去了。
此时已经到了班的时间,苏北却还睡得香,靳司枭想了想,反正她到公司也办不了什么大事,而他又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便没有叫醒她。
在苏北的额头印了一个吻之后,靳司枭洗澡穿衣,下楼吃早餐,然后出门班。
苏北是被吵醒的。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像几只蚊子在耳边嗡嗡个不停,声音很轻,却怎么都避不过去。
惊醒之后,苏北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凌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沉,好一会,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
她头重脚轻地下了床,穿着宽松的睡衣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强烈的阳光立即给了她一个下马威,眼睛刺痛得流下了眼泪。
回头闪避了好一会,苏北的大脑才龟速运转起来。
这阳光的强度,已经过十点了吧?!
房间里空空如也,靳司枭应该是已经去班了,他怎么没有叫醒她?
当她的眼睛适应了光线,便看到锦绣的花园里站着五颜六色的一群人。
原本清幽雅致的园子百花怒放,活像进到了某处花海,苏北下意识地去皱了皱眉,这种场景她不喜欢。
也许是听到动静,不少人抬起头望向二楼的位置。
“唰!”苏北面无表情地把窗帘拉来。
门口响起了“嘟嘟嘟”的敲门声,是向伯。
“夫人,您醒了?少爷交代了,说您累了,今天可以不去班?”
苏北大脑还是有些迟钝,想了想,问道:“下面在搞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向伯递好脾气地回答道,“夫人,您忘记了吗?今天是我们靳府的赏荷会啊!前两天,您让我按照往年的规模布置了,这几天您又不在,因此今年的赏荷会还是付小姐负责的。”
睡了一晚,苏北昨天因为父亲所带来的失落已经好了很多,而因为靳司枭所带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伤感更是不翼而飞!
“我知道是赏荷会,但是赏荷,不应该是去荷塘吗?这么雅致的事情,怎么搞得像逛公园一样?”
向伯瞄了苏北一眼,知道她不懂其的门道。
向伯笑道:“那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谁真正来看荷花啊!我们靳宅的赏荷会,又号称是龙城的情人节,付小姐请了很多名媛和贵公子过来,还有助阵的大明星和乐队人多了,一池的荷花自然不够看的,活动场地也不够,这不又加了很多花给大家观赏吗?晚还有舞会呢!”
苏北心里更不舒服了。
在她的想象,赏荷会自然是请一些风雅的人,大家围着荷塘看花,喝喝茶,聊聊天,最好还能吟诗作对什么的
搞成这样,干嘛不直接开舞会!
难怪昨天晚袁成明说等明天赏荷会一过,那些荷花沾了人的苏棋,不能看了,可惜了那一池好荷花!
不过算了,这些和她无关,让他们折腾去吧!
向伯离开后,苏北洗了个脸,花了半个小时画皮,仍旧准备吃了早餐出去班。
可当她离开房间,还没有走到楼梯,一楼大厅便传来几个尖锐的声音。
“这个苏北也太不懂事了吧,明知道你是靳少的未婚妻,还堂而皇之地住进来,真不要脸!”
“是,睡到日三竿还没起床,成是昨天晚累坏了,我们都来了,她居然连个面都不露,太小家子了,根本无法支撑门面!”
“她什么身份,敢在我们面前露脸?”
“是啊!名不正则言不顺!你也不想想,苏北什么身份?难道她真以为自己能成为靳家的主母?靳先生是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娶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
“这个女人也是厉害,脸皮长城的城墙都要厚,赖在靳家这么久也不害臊,啧啧啧,真是天下闻。”
“赏荷会从头到尾都是我们小蕊一个人在忙,龙城的圈子里,谁听过苏北这个名字?”
“听是听过,不过是臭名昭著罢了!”
“哈哈哈,可不是嘛,我们捧场那是看在小蕊的面子,老提这人干什么,影响心情!”
付茗蕊听得心里暗爽,瞟到苏北已经下来了,声音弱弱地道:“你们也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你们知道的,我身体一向来不好,有她陪在阿司身边,也算为我分担一点了!”
她这话说得相当暧昧,言下之意是她身体不好,满足不了靳司枭的需求,所以靳司枭才找来苏北,全当是发泄的工具,而对她则是无尽的体贴。
“对对对,还是小蕊说得好,这也算物尽其用了!”
苏北面无表情地走下楼,这人的嘴脸可真恶心,靳司枭根本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好吗?
大厅里的几只,看见灰扑扑的苏北现了身,更加得意起来。
“瞧瞧,这是谁来了?”
“这不是传说的被靳少bn的花瓶草包吗?我看花瓶是假,草包倒是真的!你们看她身穿的是什么,的过季产品,还是最丑的那一款!”
“她成以为打扮成这样人家会觉得她是正经人了吧!其身不正,再怎么掩饰也没用!”
苏北的视线,轻飘飘在几个名媛的身扫过,并没有停留!
她既不认识她们,她们对她一点都不重要,干嘛要去在乎别人说什么话?
全当别人无聊好了!
抬脚走到餐桌边,坐下。
向伯一直在大厅候着,见她入座,殷情地将早餐端来。“少奶奶,您要的早餐,是少爷吩咐做的,说您一准喜欢!”
是炸得金黄的酥嫩油条和香浓的豆浆,配一碗皮蛋瘦肉粥,果然很符合苏北现在的口味。
睡到午,苏北真是饿坏了,两只修建的整洁干净的手指拈着油条沾着豆浆,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这一幕入被那几位名媛看到,一个个脸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
“瞧她那个穷酸样,早餐居然吃的是豆浆油条?!这不是街头结尾的那些垃圾食品嘛,简直难以置信!”
“我说房子里什么味道这么难闻,原来是厨房在炸油条,我的天啊,这种油炸食物,吃多了可是致癌的。”
“看她吃东西的样子,我差点把早喝的蓝山吐出来了”
“所以说平民永远是平民,哪怕她住的是皇宫,穿的是金丝绸缎,骨子里还是一个普通的平民。”
“绫罗绸缎?你太抬举她了!我看她身穿的成是靳少哪个秘书脱下来不用了的二手货!”
“对!二手货,破鞋赔二手,那真是绝配啊!”
付茗蕊坐在沙发,旁若无事地喝着花茶,心里暗爽得很。
今天到场的人,都是龙城豪门的才俊和名媛,苏北被人当面奚落,如果一味地忍气吞声,往后在龙城的流圈,那混不下去了。
向伯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这些人都是付小姐请来的客人,话说的这么难听,付茗蕊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不妥。
那几名千金见苏北一言不发,气势更胜,各种难听的话叽里呱啦吐出来,声音覆盖整个大厅。
其他人见状,也是纷纷低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