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人该打啊。”林昱姝避重就轻道:“不然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儿去挑事儿?”
林昱轩继续追问:“那我为什么会晕倒?”
林昱姝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故作镇定的扭过了头,“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酒量差,一杯就倒啊。”
“一杯梨花酿我能醉?”林昱轩对林昱姝的回答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的酒量他自己还是清楚的,所以说什么一杯倒,根本不可能。
“那不然呢?”林昱姝理直气壮道:“难道你以为是我在你的酒里动了手脚?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倒在桌子上的时候有多头疼,当时我还在想要怎样把你弄回家呢,你可好,竟然怀疑我!”林昱姝说到最后竟有些委屈。
而林昱轩则被林昱姝说的有些哑口无言,“我…”
“你?你什么你?”林昱姝瞥了一眼林昱轩十分嫌弃道:“你别和我说话了,我现在不想理你了。”
这下林昱轩是真的无话可说了,他看着林昱姝如此抗拒和自己说话的样子有些后悔自己对她的怀疑,于是他低着头沉思该怎样向她道歉。
在林昱轩自我反思的时候林昱姝还偷偷看了他一眼,看他一脸的苦闷她便扬了扬唇角,然后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得意。
像这样理直气壮混淆视听的事,林昱姝从小到大没少干。
因为只要她摆出委屈的模样,眼里再泛点泪光,那她说什么别人便信什么,这可是林昱姝最厉害的杀手锏。
外面秋风飒飒,祠堂里的烛光拉长了兄妹俩的身影,这样的情景让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在西山关的日子…
那时他们犯了错也会被罚跪,罚跪的时候他们说上几句就会吵起来,然后便会像此刻这样跪上一夜而再无言语…
林昱姝本以为自己要跪完自己承诺的三天她的母亲大人才会消气,但没想到跪到第二天早上她就被王嬷嬷喊回去梳洗,说府里来了客人要她去见。
被去厅堂的一路上林昱姝都在纳闷儿,到底是什么客人这时候登门,还一定要她去见。
“容儿?”林昱姝到了厅堂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姜氏下首位置上的苏容,她微微皱了眉问道:“你怎么今日就来了?”
苏容见到林昱姝本是笑容满面,可听了林昱姝的话后她开始有些忐忑不安,“昱姝姐姐…你…你可是不喜欢我来嘛?”
苏容仔细想过,林昱姝长她几岁,所以叫“昱姝”总有些不妥,故而她决定唤她“昱姝姐姐”。
昱姝姐姐~
“阮阮,”姜氏开口:“见到郡主,应当行礼,更不得胡言。”
经姜氏这么一提醒,林昱姝才回过神儿来,她忘了眼前这位姑娘是郡主,且是个比兔子还胆小的郡主。
林昱姝回姜氏道:“是,母亲,刚才是阮阮无礼了。”说罢她便朝苏容规规矩矩的行了见礼。
苏容低着头在想:原来她小名叫阮阮啊。
待林昱姝抬眸时,她看到了苏容神情里的落寞,想来苏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因此林昱姝挥退了厅堂里的下人,然后耐心解释道:“我不是不欢迎你来府上寻我玩儿,只是昨夜醉风楼之事想必此刻整个京师都知道了,既有人认出了我,还知道我救了个姑娘。那你说,你现在登我府门会不会被外人猜想到你就是那个被我救下的姑娘呢?”
听完林昱姝话后苏容眼神闪了闪,很快她的嘴角又扬起了笑,她道:“不会的昱姝姐姐,我来的时候带了帷帽,还坐了小轿绕了远路,所以外人不会有人知道我来了将军府。”说着她还指了指小桌上放着的帷帽。
看着苏容如此模样林昱姝不禁摇头轻笑,虽然苏容此法已经足够周全了,但她还是忘了一点,外人虽不知她来了将军府,但将军府上的的人知道啊。
不过还好将军府的下人都是积年的老仆,所以不会泄露府上的消息与外人,因此林昱姝才放下心来。
“这是你自己想到的?”林昱姝问。
“啊?”苏容一开始没明白,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哥哥安排的…”
林昱姝挑了挑眉,她在心里想:这个睿王世子果然够细心。
姜氏看苏容应是有话想要和林昱姝说,于是她便轻咳了一声道:“阮阮,郡主是客,你好好好招待,一定不要怠慢了郡主,至于你的责罚…这次也就算了,但下次…”
“不会有下次的!”林昱姝慌忙接过话诚恳保证道:“以后我一定规规矩矩的,向阿姐学习!”
“嗯…”姜氏满意满意的点了点头并朝她摆了摆手。
林昱姝意会,便拉了苏容的手腕准备往后院水榭走。
但苏容遵守礼仪,所以跟林昱姝离开前她向姜氏行万福礼,而姜氏则回她一温柔浅笑。
至于一旁的林昱姝则尴尬的抿了抿嘴唇,她果然无法像其他贵女一般时刻遵习规矩礼仪…
待出了厅堂后,林昱姝才回头看向一直被她拉着走的苏容,见苏容一直盯着自己被拉着的手腕,她便慌忙放开手然后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大大咧咧惯了,所以就…。”
“没关系!”苏容眨着明亮的杏眼小声说道:“我不介意的…”
林昱姝垂眸笑了笑,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挺可爱的,再抬眸时她用她漂亮的桃花眼温柔的看着身侧苏容问:“对了,你今天来找我可是有其他的事?”
林昱姝故意放慢了步子配合着苏蓉,与她并肩前行。
“我担心你会受罚,所以便想着早点登门向夫人为你求情。”苏容解释道。
其实是苏宸提醒说林昱姝可能会因她而受罚,于是她便拜托苏宸安排她拜访将军府...
“我说我阿娘怎么不罚我了呢,原来是因为你帮我求情了呀,谢谢你啊小兔子!”林昱姝没忍住揉了揉苏容的头。
这个比她小了两岁的小姑娘真的很善良很单纯很容易轻信他人。
她想,这样的小姑娘过往一定被保护的很好,所以才不知世间险恶,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