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诅咒的笑(1 / 1)蛛丝祃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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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气氛瞬间包裹二人。

李勇看着门。

屋内传出了一声阴恻恻的笑,像在挑衅,更像恐吓!

“啊!”

庄菲一声尖叫!

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她害怕的快要崩溃了,眼泪不停地打转儿。

突然。

清脆的皮鞋,沉重的呼吸,从脚下传来。

两个警察。

“谁报的警?”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警察抬头询问。

“你们怎么才来!!都多久了!”庄菲大喊。

“哎我说你这丫头怎么?”

“小李。”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抬手打断了他。

四十来岁,身材有些发福,显得慵懒,目光却透出一丝干练。

那个年轻的小伙,个子比较高,满脸心高气傲。

“我叫张鹏,你们可以叫我张警官或者张鹏,小姑娘,你在这里住么?”张鹏气息沉闷,显然,他很久没有爬过四层楼的高度了。

“恩,我在401住。”

活音刚落,张鹏身体轻轻一震,神色严肃的指了指门:“进屋说。”

庄菲把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张鹏重重叹了口气,喉头里像卡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低声说:“情况我了解了,我们先走,其余的事儿再慢慢处理,就这样吧。”

“走?”

庄菲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你们不用做笔录么?而且,我说的事情你们都还没核实?怎么就——”

小李也一脸疑惑的看着张鹏。

“反正就先这样,我们还有事,你要有空了可以去派出所补个笔录!”张鹏有些不耐烦,想要走人。

“不可能!”庄菲突然站起身:“你当我们是什么啊!这件事你如果不处理,我投诉你!”

张鹏身子一震,有些吃惊,也就短短几秒,又恢复了正常。

他叹了口气:“小姑娘,你说隔壁402有东西,你进去过么?”

“我怎么敢!但你要不进去,我就投诉你!”

“你这——”张鹏被怼的哑口无言,郁闷的耷拉着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片刻后,对旁边的小李开始耳语。

“我让小李去打电话,再叫几个人来。”

再叫几个人?

什么意思?

庄菲越来越搞不明白。

“这么说吧,介于402的特殊性,县局领导也是在开完会后才决定派我过来的,否则不会出个警费两个小时时间。”

“特殊性……”李勇重复着三个字。

这间屋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而警察的背后还藏着什么?

十五分钟后。

楼下停了辆警车,又下来四名警察。

老张在屋内简单说着经过,很隐晦的避开了昨晚的事情。

“明白了,意思就是401的住户收到了惊吓,其来源就在对门的402房间,并且早上的邀约对象也怀疑在隔壁。”

张鹏点了点头。

既然事情清楚,只要打开402的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张鹏又耳语一番,四人点点头,利索的搬来一个箱子——撬锁工具?

这下,一旁的小李彻底蒙了,虽然从警不到一年,但警校的知识告诉他,如果能排除确定嫌疑人。

即便对方是嫌疑对象,首先应敲门试探,在确认没人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下一步。

但他们的做法?

好像知道……不,是笃定里面不会有人开门!

甚至一个听上去有如神经病的报案称述,却没有质疑它的真实性?

这一切不合常理的做法,让他一头雾水,满脸迷惑。

“啪!”

锁被打开了。

其中一个警察拉开了门。

他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像在窥视,这种感觉不只是冰冷,还带着一丝憎恶,怨恨,愤怒,像打扰了它的安宁,仿佛下一秒,他随时会——

没错!

是死亡!

一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浑身一怔,险些栽倒。

一双手,将他撑住了。

张鹏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我先进吧。”

终于……

历史的惨剧再度重演,

在经过了昏暗的玄关后,

八个人,

八个脆弱的灵魂,

如木桩般定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走错房间的男人!

被活生生吊死在布满灰层与蜘蛛网的天花板上,成了悬在空中的血人,

浑身尽是伤痕,乌黑的头发如鱼线缠绕,惨不忍睹!

凸出的死灰色的眼球呆滞无光,却瞪得如牛眼一般,直勾勾正注视着他们!

死不瞑目?

亦或者…在传递死亡的诅咒。

一阵阴风,

众人不寒而栗。

二十分钟后,楼下停满了警车,十来个警察带着法医,在阴暗的房间内做着现场勘察工作。

李勇打了条热毛巾敷在她的额头,轻声细语:“庄菲,好点了么?”

“我……我怎么了?”庄菲晕晕沉沉的睁开眼。

“你吓晕了”,张警官点了根烟,显然也有些惊魂未定。

回忆起那恐怖的尸体,庄菲猛然打了个哆嗦,一头扎进李勇怀里。

“好了,没事了,你…你休息一会吧”。

“李勇,你们不要走,我真的害怕!”

李勇拍了拍她的额头:“不走。”

“张队,现在……可以聊聊了吧。”

李勇端了杯水,直切主题:“说一说,你知道的事。”

张鹏不自然的弹了下烟灰,皱着眉,显然有些不愿意。

李勇没打算给他搪塞的机会,像这种混迹官场的老油条,比鲶鱼还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张队,打哈哈的话我们也不听,我也是公务员,在附近的化工厂工作,这间房子对我而言很适合。

而对面的屋子,想必不是第一天死人吧,小区人的反应,房东的态度,种种迹象都说明这屋子有很大的问题。

而案子为什么没有破?还请你别有所隐瞒。”

张鹏愣了一下,接着脸色更加难看:“死人了,这的确不是小事,但我也奉劝你们,赶紧离开这里!”

李勇大惊:“离开可以,但这是你们警察的办案态度么?”

“唉……”

张鹏苦涩的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确定……要趟这趟浑水?”

李勇没说话。

这种时候,无声胜有声。

张鹏见他不吭不响,起身关门,再重新坐下,神色凝重道:

“接下来的事情,涉及到一些……,希望你能保密。”

“明白。”

“恩。”

张鹏又点了根烟,注视着那缕飘渺,浑浊的双眼划过一抹忌惮:

“事情要从四年前的一天说起……

那时我刚调到县所里不久,接到了一个警,报案人说在楼道里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腐臭,像从4楼飘来的。我当时也没多想,带着小高赶了过去。

这小高是才毕业的实习生,算比较老实。

经排查后,确定的确是一股尸臭。

我赶忙联系报案人,而这报案人恰好是今天吊被死在402房间的那个男人,401的房东。

我记得这人姓孙,外地口音,个人不高,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双眼睛,总感觉目光不正,带点邪气。

他爱人是川都的,精明干练,谈吐间咄咄逼人,也不是个善茬儿。

两口子满嘴抱怨,搞得这人是我杀的一样。

按照程序寥寥的问了几个问题后,我带着小高第一次进入402房间。

印象很深,那扇门洁白如雪,当时我还很纳闷,谁家的门弄成白色的?

多不吉利,除非这人有洁癖,深度洁癖。

推开门的瞬间,我俩差点没栽过去。

经了解,死去的这个女孩叫赵甜。

那一眼,即使过了4年,任何时间回想起来都会浑身发怵。

和老孙一样,她吊死在客厅的天花板上,刺目的红衣,浑身上下都是头发的勒痕,褐色的血渍粘满全身。

正常情况下,上吊的人舌头都会伸得老长,可她却不一样,从始至终就一个表情——

笑。

一个毛骨悚然的弧度。

如果一直盯着她,总感觉那张嘴在慢慢变大。

随后,法医来了,死亡时间确定在三天前的午夜,自杀。

本以为案子可以结了,但小高毕竟是刚毕业的小伙,难免年轻气盛,爱出风头。

他回来后一个劲儿的神经叨叨:“张哥!你知道三天前是啥日子不?”

我一脸茫然。

他压低了声音:“三天前是农历的七月十四,鬼节!在鬼节的夜晚,身穿红衣,含怨气而死的人会变成厉鬼,向亏欠她的人索命!甚者,会殃及很多无辜的人!”

奶奶的,我当时狠狠的臭骂了他一顿。

哎,你俩也知道,我这行不允许信这个。

小高像泼了盆冷水回了宿舍,我也就没当回事儿。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翻篇,谁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赵甜的头七,出现了第一个死亡的人。

501房间,一个年仅12岁的孩子。

当天一家三口走完亲戚回来,进楼时差不多十一点半,小孩儿调皮好动,门一开就冲了进去,老两口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当时小区用的都是感应灯,可老两口走到二楼时,不论怎么咳嗽,灯都不亮?

想到公共设施损坏是常有的事,当时就没多想,刚抬头就听到一声沉重的关门,以为儿子已经回家了。

老俩口抱怨着摸黑上了五楼。

防盗门还锁着的?

老孙赶紧打开房门。

屋里一片漆黑,连人影都没有。

这下可好,整栋楼的住户都被吵吵醒了。

他挨家挨户的问,所有人都表示没看见,直到突然有个声音,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是不是在402?”

这可把老孙吓坏了,他本来就迷信,恰好又是赵甜头七,赶忙报警。

我带着小高去了。

一过去小高就跃跃欲试:“咱们去402!”

成,那就看看。

记得当时402的门是锁着的,开门后如出一辙的情景让我终身难忘——十二岁的男孩血淋淋地吊死在客厅的天花板,外突的眼球充满恐惧与绝望。

接着,孩子母亲陷入疯狂的哭喊直至晕倒,老孙也悲痛欲绝,整栋楼的邻居更是惨叫声不断,惊慌逃跑!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个自杀案被重新侦查,领导认为这是一起恶性连环杀人案。

当时我就想,短短一分钟不到,杀人,锁门,甚至除了关门声再没其他声音,而且死亡的现场如此惨不忍睹,即便是孩子,也会痛声尖叫吧,种种谜团像个阴霾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行吧,那就从源头开始查,首先来到了她毕业后的工作单位。

根据同事描述,赵甜是个安静、内向的女孩,没有父母、亲人,甚至朋友都没有,平日里也独来独往。

不过在她出事前的一个月,很多同事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儿,比如精神恍忽,常常犯错,有时候不小心和别人碰了一下就尖叫着跑开,还时不时躲在卫生间里哭,胳膊上的抓痕一天比一天多。

一个月前,也就是单位丢了些东西而已,不过贼已经被抓了。

单位的女同事都被这神经质的气氛吓坏了,纷纷投诉。

考虑到工作出错的后果比较严重,她在出事前半个月被公司解雇了。

接着我又折回13号楼,询问一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儿时。

可大家给我的感觉很假,像提前串通好,要隐瞒一些什么事情!

说话间支支吾吾,尤其是老孙一家,像惊弓之鸟,反应极其强烈。

可惜我们又没事实证据,不好追究什么。

正在走访期间,又出事儿了。

那个男孩的母亲,接受不了丧子之痛,精神崩溃,成天恍恍惚惚,夜里神神叨叨,终于一天晚上,她出门后再没回来。

没错,402,天花板。

这一下。

楼里的居民纷纷开始举报,搬家的搬家,弄得人心惶惶。

甚至还要闹到媒体那去,所里压力很大,要求限期破案。

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情,才决定把这桩悬案就此停止调查。

“什么事?”

“小高……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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