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工地连番出现事故的源头,王老头有了底气,腆着一张老脸,帮陈亮向领导求情,并且以人格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下次再出类似的事故,他也懒得管了。
王老头的老脸果然好使,陈亮的工程逃过一劫,陈亮开心坏了,死乞白赖地挽留裴缈和王会军在犷州停留一天,让他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裴缈和王会军推脱不过,只能答应在犷州停留一天。
陈亮立马屁颠屁颠地去给他们定了全犷州最好的酒店豪华套间,然后安排了一个晚宴饭局。
赴宴之前,裴缈打电话给金先生,告诉他今天回不去了,还把这边的事情告诉了金先生,让他投资建一座三清道观,具体情况,让他联系王老头(王嵩),还把王嵩的联系方式给了金先生。
金先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同时,他还透露一件事给裴缈,杨家的两家大型钢厂今晚过后,将面临停业整顿。
裴缈对钢厂不是很了解,但他却知道,钢厂是不可以停业的,因为大炉不能停,一停下来,损失惨重。
至于金先生为什么这么笃定杨家的钢厂将要停业整顿,裴缈也不关心,想来金家有这样的实力吧,毕竟他已经看出来了,金昌隆年轻的时候似乎是穿过官袍的,而且好像跟京都方向也有联系。
陈亮为了这个饭局,可谓是煞费苦心,找了全犷州最好的私房菜,这是需要提前预约的,因为他没预约,所以花重金让朋友弄来一个预约名额。
正好这时候明佳打电话给王会军,说他们已经从医院出来了,王会军把地址发给明佳,让他们直接去吃饭的地方,一起去吃晚饭。
裴缈他们到达私房菜馆的时候,阿发、明佳还有保镖们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加裴缈他们一行人,一共11个人,刚好坐满一桌。
晚宴刚开始,陈亮就要开一瓶高级红酒,王会军止住了他,说他们今天不喝酒,王会军毕竟是大老板,他的话陈亮不敢不听,立刻让服务员给他们一些鲜榨果汁。
虽然不是什么商务宴席,但席间,陈亮还是不断地说着客套话,各种感谢和恭维,要不是年纪差太大,他恨不得跟裴缈拜把子。
一顿饭的工夫,陈亮把裴缈捧天,还大肆向王会军表示崇拜之情,俨然一副小迷弟的模样,由此也可以看出来,陈亮这个人特别会经营人脉,如今这个社会,想要混得开,靠的就是人脉。
席间,裴缈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在包间外看到陈亮站在这,陈亮看到裴缈,立刻前把裴缈拉到一旁,然后从怀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递给裴缈,笑眯眯道:“裴先生,这次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小小谢礼,不呈敬意,万望笑纳。”
裴缈接过支票看了看,金额一千万,他随手塞入怀里,淡笑道:“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对了,陈总,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事情。”
“裴先生尽管问,但凡我知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缈道:“你手下的那个张凯,他是什么人?”
“张凯?”陈亮闻言一愣,“就是个小人物而已,裴先生你这么高贵的身份,问他做什么?”
“我哪里高贵了,你不要乱说。”裴缈道,“你就告诉我关于他的事情就可以了,还有,我打听他的事,你不能跟他说。”
“这个自然不能跟他说。”陈亮想了想,道,“他就是个包工头而已,在我手底下接活……有三年了吧,做事还算可以。”
裴缈又问:“他为人怎么样?人品如何?”
陈亮道:“人品嘛,马马虎虎啦,就是有点怪癖。”
裴缈问:“什么怪癖?”
陈亮猥琐一笑,道:“曹操有个怪癖,你知道吧?”
裴缈闻言立刻秒懂,道:“跟曹贼一样?喜欢别人的老婆?”
“可不是嘛。”陈亮道,“你也知道,很多工人喜欢把老婆带出来一起打工,张凯手底下的那些人,但凡老婆有点姿色的,他是一个都不放过啊。”
裴缈皱眉问:“那他手底下的那帮人就没有一个人找他麻烦?”
“这年头,有钱就是爷!”陈亮道,“你别看张凯在我面前跟孙子似的,在他的工人面前,拽得很呢,动不动就用工资威胁人家,那帮工人背井离乡出来辛苦打工为了什么,可不就是为了一个钱字吗,老婆都被玩了,钱再拿不到手,那不亏死了,只能捏着鼻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不传扬出去,也不算丢人,也有人为了老婆的事跟张凯闹过,最后那工人的老婆觉得丢脸了,直接跳河,还好救得及时,没有死成,那个闹事的人也冷静下来了,消停了。”
裴缈闻言摇头叹息:“这样的包工头,居然还有人愿意跟着他干?”
陈亮道:“怎么没有,张凯一般情况下倒也不会拖欠工资,谁敢跟他闹,他才拿工资要挟人家,至于那些老婆有点姿色的工人,要么就是之前不知道,知道后已经发生了,既然发生了,只有两个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留下来捏着鼻子继续干,张凯还会多给点钱当做补偿,大家心照不宣,如果要走,张凯也不强留,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有钱不愁招不到人。”
裴缈忍不住摇头慨叹:“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陈亮笑道:“人嘛,活一世,可不就为了个钱字嘛,裴先生你是高人,三言两语就能赚千万,自然不懂我们这些穷人的烦恼。”
“你算什么穷人。”裴缈笑骂,“那些被张凯拿捏的人,才是穷人。”
陈亮道:“裴先生你这话可就错了,就拿这个工程来说吧,我其实已经把房子都抵押掉做贷款了,我把全部家当都投进这个工程里了,刚刚给你的这一千万,还是我跟舅借来的,如果这个工程赚了,我的身家就会晋升到十几亿,如果亏了,我就连个住处都没了,富贵险中求,我这也算是游走在刀尖了。”
裴缈点了点头,道:“没错,算是游走在刀尖了,我看你的面相,你最近这几年财运不错,你只要好好干,能挣大钱。”
“真的?”陈亮闻言惊喜不已,连连搓手道,“能认识裴先生真是我人生一大幸运啊,不过实在对不住了,裴先生,我现在手头也拿不出钱来了,你帮我看相这个钱,我以后补给你。”
裴缈淡笑道:“钱就不用了,把你号码留给我吧,我有个朋友是包工头,以后有什么赚钱的活,可以介绍给他,记住,一定要是肥肉,不拖尾款的那种。”
“那必须啊,裴先生你这么在乎这个朋友,那你这个朋友跟你关系一定很铁,来,我的号码是……”
记下了陈亮的号码,裴缈刚准备回包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对了,工地的人知不知道张凯有老婆?”
“知道呀。”陈亮点头,“他老婆一直跟他住一起,孩子一岁多,都开始学走路了。”
裴缈闻言一愣,蹙眉问:“是不是搞错了?他老婆跟他住一起?”
“对呀。”陈亮很笃定地说道,“全工地的人都知道,他虽然在犷州这边买了房,可工地选址是不确定的,所以他一般都住在工地宿舍,他老婆经常带着孩子来看他。”
裴缈问:“这张凯老家哪里的?”
陈亮想了想,道:“好像是苏省的,跟你是老乡啊。”
裴缈又问:“他的老婆,是从老家带过来的?”
“不是。”陈亮道,“是在这边找的,那女的是犷西的,没什么文化,前些年来工地做小工,还别说,那姑娘长得很有几分姿色,前凸后翘,很多工人都看得心痒痒,这张凯是三天两头去撩人家,还真就被他弄到手了。”
裴缈赶忙问:“他们领证了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了。”陈亮歉然一笑,摇了摇头。
裴缈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个张凯是完全抛弃了牛姐,在外跟别的女人组成了野鸳鸯,还时不时犯一犯曹贼的病,爬到别人老婆的炕,私生活可以说很混乱了。
“这张凯指定是有毛病。”裴缈低声自语。
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裴缈看来,牛姐的姿色和身材,那绝对是所有男人的梦想,裴缈不是没见过美女,陈微,李雪阳,这两位都是超级大美女,但与牛姐比起来,裴缈觉得牛姐更加有女人味,对男人的吸引力更大,可张凯放着这么一个极品美女老婆不要,偏偏喜欢别人的老婆,还跟别的女人组成临时夫妻,甚至生下了孩子,这简直不可思议。
“对了!”陈亮忽然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张凯第一次认识我的时候,为了从我手里接工程,请我喝酒,然后还去会所嗨了一把,那一次他喝高了,说胡话,说会所里的女人就是好,千娇百媚,百依百顺,你只要给她钱,让她干啥就干啥,不像他老婆,太强势,整天横眉竖眼大呼小叫,看他哪哪都不顺眼,动不动就训他,跟训孙子似的,他都有心理阴影了,新婚夜爬床,都硬不起来,结婚几个月,连事都没办成,他说他憋屈,那一次他还特么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惨烈,鼻涕眼泪全都混在一起,那画面……啊,不能想,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反胃。”
裴缈闻言稍一思索,心中顿时恍然,原来是因为这样,他大致猜出来这张凯和牛姐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他猜得不错,应该是牛姐太强势,对张凯太过严厉,导致张凯十分怵她,可能张凯的心理素质也不好,也可能张凯当时经济条件太差,心里很自卑,以至于跟牛姐在一起,连硬都硬不起来,自然也就无法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情,所以两个人结婚不久,张凯就以出去闯荡为由,远走他乡。
可张凯远走他乡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是功能障碍,而是仅仅在牛姐面前“抬不起头”,于是乎,他开始放纵自己,尝不到自家的老婆,那就尝别人家的老婆,极度自卑之后就是极度放纵,带有那么点报复心理。
不可否认,这张凯的心理,确实是有问题的。
陈亮忽然贱笑道:“既然他跟他老婆都干不了事,那他的孩子是哪来的?我明白了,难怪他总是喜欢爬别人老婆的床,因为他自己老婆的床被别人爬过。”
虽然裴缈知道陈亮说的不是牛姐,但他还是不喜欢听这句话,蹙眉道:“陈总,这种话不要乱说。”
见裴缈皱眉,陈亮很识相地罢口,抬手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赔笑道:“是是是,我胡说八道,嘿嘿,对了,裴先生,你为什么打听张凯的事情呀?你是不是认识他呀?”
裴缈随口扯谎,道:“没什么,就觉得他跟我的一个朋友长得挺像,没想到人品相差这么大。”
“是呀,我总觉得这家伙有点变态。”陈亮道,“要不是看他对我那么殷勤,跟个哈巴狗似的,工程也干得不错,我真不会把工程交给这样的人干。”
“好了,不说了,进去吃饭吧。”裴缈说着就准备进门。
陈亮忽然一把拉住他,挑了挑眉,贱笑道:“裴先生,今晚……要不要给你安排一下?”
虽然看到陈亮的表情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但裴缈还是故作糊涂,问:“安排什么?”
陈亮哈哈笑道:“安排个浑身喷香的美女去给你暖被窝,绝对身材一级棒,你如果觉得一个不够的话,我就给你多安排几个。”
说实话,裴缈还真有点心动,毕竟自己活不了几年了,而他至今尚是童子之身,如果就这样离开这个人世,还真的有点不甘心。
可他又觉得外面的这些女人不干净,谁知道她们昨天在谁的床,说不定今天已经被人“检查”过身体了。
一想到这里,裴缈本能摇头:“不用了。”说罢直接推门走进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