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穗离开后陆远山还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宁致远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致远啊……”
“您怎么了?”宁致远面露担忧。
陆远山转身往自己的书房走,还在想着岁穗的那些话。
宁致远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后面,直到进了书房,他才又问道:“叔父,您这是怎么了?”
陆远山扶着他的手坐下,叹了口气才道:“鲁文海被我解聘的事你听说了吧?”
宁致远找了张凳子坐下,点头道:“嗯。”
陆远山眉头紧皱,无奈道:“现在整个书院的人都觉得岁穗那孩子用家里的关系赶走了鲁文海,觉得我这个院长偏袒她,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宁致远好奇道:“岁穗被排挤被误解似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叔父为何忽然这么在意?”
“连你都知道了?”陆远山苦笑,“看来我这个做院长的真的很失职!”
“叔父,您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宁致远看着他,眼神里仿佛带着某种探究,“您不是说过这小姑娘心胸宽广,聪明灵秀,不会把别人的看法放在心上吗?”
后面还有一句,是叔叔不小心说漏嘴的,必然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不再去提起。
“是啊,”陆远山一脸懊悔和迷茫,“她是不在意,可是我却在意,凡事……”
过了好一会儿,宁致远才听到他把话说完。
他说:“凡事……过犹不及。”
宁致远离开书房的时候没有立刻远去,他想着叔父懊悔的神色,和最后那句“凡事过犹不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忽然,他联想到那句他假装不知道烂在肚子里的话,脑中闪过一丝白光。
岁穗被排挤针对,其实是叔父那特意安排的吧……
至少一开始应该是,目的是为了考验那个叫岁穗的姑娘吧。
——
岁穗回到骑射场,看到所有人都整整齐齐的地站了两排,女子一排在前,男子一排在后。
周逞站在他们对面,面容冷肃地盯着他们。
岁穗走到边上女生旁边站好,视线和周逞对上,又慌忙移开。
差不多站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周逞才淡淡地开口:“我叫周逞,从今天开始由我暂时带你们训练。”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又能让每个人都听见。
岁穗莫名的就有了种军训的感觉,身板挺得更直了些。
“岁穗,出列!”周逞忽然看向她,声音有力道。
岁穗不明就里地跨出一步,抬眼看向他。
周逞拿了一把弓递给她:“射给我看!”
岁穗接过弓,走到距离靶子十米远的白线处,刚从旁边箭筒里取了支箭,就听他道:“试试两支一起。”
其他人也都转身看了过来,听见这话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两支箭一起射,对他们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安静!”周逞往他们看了一眼,大家立马噤若寒蝉起来。
岁穗对周逞的命令没表现得太诧异,她又取了支箭,两箭齐发,距离箭靶最近的男学生跑去看结果。
他的声音很高又含着激动:“都射中红心!”
“天哪,怎么可能啊?”
“岁穗射箭怎么这么厉害,我竟然不知道……”
大家震惊极了,周逞一个眼刀子过来,又都闭紧了嘴巴。
周逞面色如常地看向岁穗,道:“试试三箭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