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蛟作为北梁的皇帝,营帐自然要比一般人大许多,一想到自己那个狭小的营帐,沈常安心中生出了不平了。
她看到陈蛟躺在那张不知道垫了几床棉被的床上,自她进来就没动过。
然后她心也就放宽了些许,她不疾不徐的走过去,小心翼翼试探的叫了一声:“陛下?”
无人回应。
她看着陈蛟难看的面色,心道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中毒了,也掩盖不了他的矜贵的气质。她大着胆子迈着步子走到床前,然后鬼使神差的伸手捏了捏陈蛟的脸,啧!手感真心不错!
于是她忍不住又捏了几把,以此来泄愤,陈蛟的脸在她手下变成各种形状,她乐此不疲的捏着捏着……然后她就看到陈蛟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正死死的盯着她看。
她反应极其迅速,当即就准备退开,但还是被陈蛟抓住了手腕,陈蛟力气很大,瞬间就将她制住抽不回手。
“捏够了吗?”清冷隐忍的声音在沈常安耳边响起。
她想,若真如传言所说他中毒昏迷,怎么可能因为她捏了几下就醒了,所以这货刚刚绝对是在装睡!
“其实你没中毒吧?”沈常安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你是装的。”
陈蛟翻身坐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是当然,要是孤真的那么容易中毒,孤也不用活到现在了。”
“那你为什么装病?”
“之前孤便告诉过你,有人借许如兰的手给孤下了慢性毒,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孤在洛州毒发,这样就可以嫁祸给你们南朝,他们便可摘得干干净净,当下孤也只不过是借机行事罢了。”
说到这里,沈常安却凑近了仔仔细细看他的脸,然后道:“那你这脸色,装得可真是逼真。”这黑眼圈还有这苍白的脸到底用啥画的,她刚刚使劲儿蹂躏都不带掉色的……
陈蛟最后放开了她的手,浅笑一声:“这可不是画的,要想骗过秋旭和其他人,只做表面功夫是不可能的,所以孤让徐闻帮了忙,用针刺激穴位,就是过程略痛苦了些……”
被他这么一说,沈常安头皮发麻,这不疼吗?听他所说的,可是比一般的针灸更为厉害。
“那陛下既然没事,我便先回去了。”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他,她是来看他死没死的。
说罢她转过身就准备出去了。
“原来你今日过来,就是看孤死没死的。”身后的人长叹一声。
沈常安听到这里,完全没过脑子作死的回了一句:“哎,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她脚步一顿,又转过身来冲着陈蛟苦哈哈的干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此时陈蛟脸上噙着的一抹笑完全消失了:“你还是想跑。”他很肯定的说。
沈常安对上他幽幽的目光,沈常安打了个寒战,陈蛟这是怎么了?她想逃跑又不是一时的脑抽,他不是早就知道嘛,怎么感觉他今天有些生气。
“这……这就是陛下说笑了,我本就是南朝的臣,陛下将我抓来杀了便也罢了,既然我还活着,便该回去。”她暗里掐了一把大腿,强忍住腿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