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儿!你在这里干啥?”林翠花找了女儿好半天,没想到在鬼宅外面看见了她。
“快点跟我回家。”
家里媒婆已经来了好久了。
这媒婆是镇上的,手里有不少镇上的男青年。她做媒还是比较负责的,要先相看一下林妙儿,再给她保媒。
女儿一直是林翠花的骄傲,从年后开始,她就开始忙活女儿的婚事了。在她的计划里,女儿嫁到镇上是至少的,最好能嫁到县里,或者嫁个高干子弟。
林妙儿含泪看着母亲,指着院子:“娘,这院子,林悦儿住进去一点事儿都没有。”
都是你们,太没用了。居然不听我的,没有把死丫头从那院子里骗出来。
眼睁睁看着那笔巨大的财富,落入了林悦儿的口袋里,她好不甘心。这分明是上天给她的提示,是上天给她的礼物啊!
林妙儿牙齿咬紧:林悦儿,这些好东西,既然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林妙儿打算写封匿名信,举报林悦儿偷东西私藏。
要知道,他们老林家,四代贫农。若是林悦儿家里被找出那些梦里的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肯定是会被认定为偷窃的。
这些东西,林妙儿宁可被充公了,也不愿意被林悦儿拿走。
“妙儿,你这一天天的,尽在干啥啊?”林翠花不悦道。
女儿这段时间,跟丢了魂似的,老是不着家。
林妙儿愤愤的看了母亲一眼:都怪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这么没用,我早就暴富了!
林翠花莫名的在女儿眼里,看到了一股狠戾。一眨眼却又看不到了,她以为自己头昏了,也没在意。
“娘托了个媒婆,帮你相看对象。”
林翠花话刚出口,就被林妙儿尖叫着打断了:“娘!谁让你找的?”
相看什么对象?能有那贱丫头遇见的几个男人好吗?
林妙儿对父母的恨意越发深了。就因为他们不听自己的,不光让林悦儿夺了她的财,也夺了她的好姻缘啊。
“你这孩子!”林翠花被女儿的尖叫声吓了一跳:“瞎叫唤什么?哪个女孩长大了不相看的?放心,娘找的是镇上的媒婆,她今天只是过来看看。等下我们跟她提提要求,让她挑一些高门大户的男青年给你。”
林妙儿这才舒服了一些:“没有带什么男人过来?”
“没有,当然没有。娘是做事不靠谱的人吗?”林翠花瞪了女儿一眼。
在找女婿这件事情上,她觉得自己跟女儿从小就很一致。要嫁就嫁最好的,财产,权利,样貌,三者起码要霸着一样。
她不知道,自从林妙儿在鬼宅门口见到了那几个英俊潇洒的男青年之后,要求已经高了很多了。
她要嫁的男人,必须财产权利样貌,三者缺一不可。
她不能让自己输给林悦儿。
“闫大娘,让您久等了。”林翠花拉着女儿,笑嘻嘻推门进去:“我这女儿就是太勤劳了,有一点空就去田里干活了,我拦都拦不住啊。”
林妙儿不悦的瘪瘪嘴:说我在田里干活,是想让我嫁给高门大户,还是想让我嫁给种田的?
闫大娘脸上堆着标准的笑容:“你闺女真是个勤快人。”
她仔细打量着林妙儿,心里很快打了个分数:这长相,在农村可能有个九十。在城里,最多八十分。
闫大娘笑着问:“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林妙儿心里再不喜,表面文章还是会做的。毕竟事关自己的未来。她心里隐隐有一丝期盼:万一,这媒婆说的男方,真好是悦儿家那几个呢?
“大娘您好!我今年十七了。”林妙儿微笑着低头答道。
闫大娘心里有些满意:声音婉转,讲话的仪态也蛮女人,倒是有些加分的。
“那你们对男方有什么要求?”闫大娘敬业的问。
“我们吧……”林翠花看了女儿一眼,示意她退下。这事儿,哪有当着小姑娘的面提的,会被媒婆看轻的。
林妙儿也不多话,走到了里间,躲在门后偷听。
“我家妙儿,是十里八项唯一的女状元。”林翠花开始了花式夸女:“长相又出挑,这么多年一直是村花来着。”
“哦?”闫大娘来了些兴趣:“女状元怎么说?”
长相好的女人当然还有,可是女状元就是个很厉害的加分了。
“我女儿啊,都读到高中了。是十里八项唯一的女高中生。”在林翠花看来,拿到初中毕业文凭,可不就是能读高中了?
“啊?这倒是满厉害的。”闫大娘的眼睛亮了几分。
女高中生,很少见。镇上读到高中毕业的女孩子,也就零星几个。那些女孩子,个个眼高于顶,都想嫁到省里去。
“我手里有几个厂长和科长的儿子,他们希望新媳妇的文化比较高。”闫大娘看着林翠花笑道:“如果看中了,你女儿以后进厂子里工作是不用愁的。”
她有些感慨:没想到农村里居然藏着锦凤凰啊。
刚进来时就被这户人家的青砖大瓦房给吓着了,镇上有这么大的房子的人还真的很少见。可惜这是在村子里,不然老增值了。
“我想问问,你家除了这丫头,还有别的孩子吗?”闫大娘喜欢了解的仔细些。并不是她多事,她这是负责。越是当官的,对儿媳妇的家世越是看中。
“我家啊,就悦儿这一个丫头。”林翠花笑着,指了指四周的院子:“等我们百年以后,这好房子啊,都是我们悦儿的了。”
闫大娘听了,有点兴奋:“你没儿子?”
这在农村,有些少见啊!
“我……”林翠花卡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悄悄凑过去说:“不怕你笑话,我家男人不太行。”
闫大娘被林翠花的直白吓住了: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把这么隐私的东西拿出来跟别人说的?
不过,换个角度说,也证明了林翠花把自己当自己人。
闫大娘压下心头的异样,拍了拍林翠花的手:“苦了你了。”
林翠花捂嘴笑道:“哪里苦了?这样正好,我还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