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华心头窝火的很:他奶奶的你个一无所有的懒货,凭什么对我评头品足?我侄女怎样我自己不知道啊,要你个蠢货叽叽歪歪?
毕竟有求于他,林伟华硬生生压下怒火:“我侄女是厉害。”
还能咋办?香烟都送出去两三根了,屁信息都没听到,只能先哄着呗。
狗剩讽刺的看看他:“还不承认呢?你侄女都租下知青点,打算开作坊了。你呢?还在泥土里刨食。”
林伟华一听,忍不住笑了:“你说啥?我那侄女租了知青点?你在讲笑话呢?”
他越想越好笑,渐渐的笑出声来,最后眼泪都笑出来了:“狗剩啊狗剩,怪不得你这么穷,你的脑子里塞的都是稻草吧?”
狗剩不高兴了:“你才脑子里塞稻草呢!你侄女的事情都不知道,你这伯父也够蠢的。”
“狗剩啊,”林伟光用力拍了拍狗剩的肩膀:“蠢可以,愚蠢就不太好了。我侄女一个十岁的丫头,目不识丁的,还带个几岁的娃,她租下知青点要干啥?还有,她哪来的钱?你说,你说啊?”
林伟华冷哼一声:“肯定是人家以为她小孩子好骗,不知道让她出面做些什么勾当呢!你就瞧好吧,有的是这丫头哭的时候!”
狗剩被林伟光一说,也有些犹豫了:“是么?可是大队王会计都帮她出面了啊,不可能是其他人租吧?”
王会计出面又怎样?搞不好就是王会计指使她干的呢!林伟华嗤之以鼻,反正说林悦儿自己租知青点做事情,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她让你们帮忙几天?每天给十块?”
林伟光的问话,又勾起了狗剩丢脸的回忆。
他支支吾吾道:“说是搞两天卫生,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给十块。”
“好,谢谢你啊!”看问不出别的了,林伟华准备走人。他要去问问王会计,到底怎么回事。
算计林悦儿他不管,可若是算计林悦儿的房子,他不答应的。那都是他们老林家的房子,要算计也是他们老林家算计。
天色已黑,林悦儿回到家,仍旧忙个不停。
家里孟大娘陆续找过来的人,也有六七个了。其中两个会绣花的,负责手帕的手工,花型林悦儿已经绣好了花样子,因为简单,那两个绣工看着花样子直接就能绣出来。
另外四个人,三个会踩缝纫机,安排他们缝制衣服,还有一个做些缝扣子,烫衣服,包装衣服的活。裁片是林悦儿和孟大娘剪裁好的。
孟大娘回家后赶紧做饭,大家伙一起简单吃了点,又投入了工作中。林悦儿给她们的工钱是计件的,这几个女人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悦儿,裁剪好的衣服到明天早上就差不多了,要不要再裁点?”孟大娘感慨道:“她们做的真快啊,这才几天功夫啊,就做好了一百多件。比我们之前预计的快了一倍。”
林悦儿也开心:“是啊,明天还会再来两个会踩缝纫机的,这样商场开业卖的衣服应该是没问题了。”
她人微言轻,林家村的人又不敢进她的宅子,这些人都是托孟大娘去自己娘家以及镇上找的。
孟大娘为了找到合适的人,也费了不少心思。
悦儿把自己家里的房子布置了一间出来,给这些妇人们合住。承诺他们每天保底的工资是五块,包吃住,再多劳多得。
按照林悦儿给她们的价钱,几个妇人发现自己,每天可以至少赚到八块,多的时候甚至有十四五块,顿时一个个铆足了劲,白天黑夜不停的干。
脸蛋圆圆的盼弟,是孟大娘的远房亲戚。今年十八,性格内向,但做事很仔细,林悦儿就安排她做最后的检查包装和每天的盘点数字。
盼弟在来之前家里已经给她说了门亲事,几个跟她同村的妇人都已知道。
“盼弟,啥时候喝你的喜酒啊?”妇人们边忙活边嘻嘻哈哈的打趣她。
盼弟红了脸,低着头缝扣子。
“盼弟,我听说你那未婚夫,今年考上大学了?”一个妇人羡慕的很:“你福气真好。”
盼弟的头更低了,手里的速度也加快了。
“啊呀,那你还不早点跟他成亲?上大学后漂亮女人可多了,男人很容易变心的。”
盼弟抿了抿唇,脸色有些泛白,手里的活微不可见的停顿了几秒,继续飞快的穿针引线。
“盼弟,婶子跟你说啊,男人永远忘不了他的第一个女人。你早点跟他成亲,最好早点怀上孩子,那他哪怕人在外面,也会牵挂着你。”
“这样不好吧?男人变心不要太快哦,若是盼弟被他睡了以后再被他甩了,那可不死翘翘了?”
“那怕啥?只要怀了他的崽子,还怕他跑掉?有孙子在,他老娘也不答应他喜新厌旧。”
“不过大城市的姑娘确实好看。我上次去省城陪我妹子看病,街上的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把我眼睛都看花了。我若是男人,我也会变心。”
“你个老色鬼!”
妇人们嘻嘻哈哈的,相互插科打诨。
“盼弟,我们还年轻,还可以多学习,多进步,争取为祖国多做贡献。我们的婚礼,等我大学毕业后再办吧?我怕已婚的学校不给分配省城的工作。”
“等我分到了省城的工作,我就来接你,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在省城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盼弟拉开男人不停乱动的手,红着脸娇羞道:“我可是你的人了,你到了省城,不会忘了我吧?我听说,女大学生都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