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十八年。
明孝宗朱祐樘去世,临终前以刘健、李东阳、谢迁为顾命大臣。
担心太子年少,难以主持朝政,恐怕会被奸人迷惑。
于是又让皇弟朱无视创立护龙山庄,赐予丹书铁卷、尚方宝剑。
可斩昏君,下斩谗臣,权利独立于朝廷机构之外。
朱无视外号铁胆神候,武功深不可测。
身为皇叔,又有先皇遗命,护龙山庄很快就发展成为一股强大的势力。
护龙山庄、锦衣卫、东西厂卫以及内外各方势力相互制衡。
新皇即位之后,朝廷颇为安稳。
第二年,改元正德。
少年天子朱厚照沉迷于玩乐。
刘瑾等人在宫内建造宫市,讨得天子开心,逐渐不理朝政。
言路断绝,刘瑾等人愈发受到朱厚照的宠信。
正德二年,朱厚照不愿受到紫禁城里的约束。
大兴土木,开始修建豹房。
正德三年,豹房初具规模。
......
这日天晴气朗,朱厚照决定搬家,入住豹房。
群臣得到消息,纷纷疏表示不满,却石沉大海。
大臣们前往豹房求见,又被刘瑾阻挠,根本见不到皇帝。
刘瑾等人气焰嚣张,丝毫不把大臣们放在眼里。
午夜时分,一骑快马冲到了京城的城门前,引起了守门士兵的注意。
确认过令牌后,将人吊城墙。
信使换新马,向城内冲去。
虽然信使没有吐露消息,但是其身血迹斑斑,让人浮想联翩。
看着北边的方向,众人的心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信使过后不久,一队队人马涌入大街,打破了城内的平静。
城中重臣勋贵的府邸,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蒙古鞑靼十万铁骑南下,大同危在旦夕。”
“鞑靼人发了什么疯,怎么出动这么多人马?”
“鞑靼来势汹汹,大同现在情况如何?”
来到内阁小院,众人议论纷纷。
首辅刘健一锤定音:“此事必须尽快通知陛下,大家随我前往豹房。”
来到豹房门前,刘健等人直接要强闯进去。
经过今日白天之事,门前的大内侍卫受了刘瑾的严令。
擅闯豹房者,格杀勿论。
但眼前都是朝廷重臣,为首者更是当朝首辅。
侍卫只能用身体硬堵,根本不敢动手。
场面有些混乱,声音也传到了里面。
很快,门内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大晚的是谁在外面捣乱,脑袋想搬家了吗?”
一个面色白净,脸带怒容的中年太监来到了门前。
“怎么又是刘大人啊!陛下今日事务繁忙,如今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等到明日再说。”
刘瑾满嘴胡言,就想把众人打发了。
刘健虽然满腔怒火,但也只能压制下来。
“刘公公,大同府有战事发生,十万火急,请速速通禀陛下。”
“刘大人,可不要信口雌黄,如今天下太平,那里有什么的战事,我在司礼监怎么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刘瑾不相信这么巧。
陛下今日刚刚搬入豹房,这些大臣就来捣乱,被自己拦了下来。
到了晚还不消停,如今又说是有什么战事。
这些年蒙古鞑靼年年南下,也没见出过什么差错。
就算有战事,也肯定只是一些小打小闹。
这些家伙肯定是为了面见陛下,夸大事实。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人败了陛下的兴致。
这可是自己费了老大的功夫,才从南方找过来的戏班子。
如今陛下正听的入迷,千万不能惹恼了陛下。
众多大臣纷纷出声,刘瑾却充耳不闻,直接让大内侍卫将人驱逐。
如今在刘瑾的眼皮子底下,大内侍卫也不敢违背命令,只得将这些大臣推离开去。
其中有几个年老体衰的大臣,还不慎摔了跟头,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刘瑾在旁哈哈大笑,看着这些大臣斯文扫地,简直比看戏还过瘾。
一些血气方刚的大臣,想要冲前去理论。
但文官的身子骨普遍较弱,如何是这些大内侍卫的对手。
看到这些大臣,闹得灰头盖脸,无奈之下只能离去。
刘瑾感觉神清气爽,意得志满之际,倒也没有大意。
这么多大臣来势汹汹,他虽然不信,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吩咐身边的亲信,如果今晚司礼监有战事方面的公文送,立马送到豹房来。
就算是真的有战事发生,也得是他刘瑾亲自通知陛下。
他手握司礼监,就算真的有战事发生,也不用怕。
到时换一套说辞,还不是小事一桩。
没过多久,刘瑾这边已经得到最新的消息。
大同的确发生战事,蒙古鞑靼大举入侵。
“公公,此事事关重大,是不是要赶紧告诉陛下,否则陛下怪罪下来......”
旁边的亲信有些担心道。
“这些年,蒙古鞑靼哪年不来犯边,最后不都无功而返,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刘瑾没有放在心。
如今陛下正在兴头,等明天再禀告也不迟。
......
第二天,天色大亮。
院中才走出一个精神有些不济的少年,打着哈欠,看起来很是疲惫。
刘瑾急忙冲了去,跪下道:“陛下,有紧急军情,蒙古鞑靼入侵。”
“哦,快呈来给我看看。”
闻言,少年天子立马精神一震。
身的疲惫好像都消除了大半。
看着情报,嘴里念念有词。
“这些该死的鞑靼,是看我大明好欺不成,年年犯边。”
“边关守将都是干什么吃的,只知道一味的死守,久守必失的道理都不懂吗?”
“大同的城防虽然年年加固,但鞑靼这次竟然有十万铁骑,不可大意。”
看到情报的时间,算了下加急军情的传递速度。
朱厚照突然勃然大怒,劈头盖脸的朝刘瑾头踹去。
“混账东西,朕怎么给你说的,有紧急军情要立马禀告。”
“这份军情急报,昨夜就当到了京城。如今已经耽搁了多少时辰,要是在战场,我非砍了你的狗头不成。”
刘瑾以手抱头,不敢躲闪,嘴里不断求饶。
“陛下,老奴冤枉啊!老奴也是刚得到得消息,内阁肯定早早得到了消息,故意到今早才通知司礼监,分明是没把陛下看在眼里。”
朱厚照又狠踹了几脚,方才停了下来。
“哼,少给朕在这胡说八道,朕让你做司礼监掌印,看来是所托非人啊!”
说完,朱厚照就冲入了旁边一个房间内。
看着刘瑾的惨状,跟随朱厚照出来的张永、谷大用等人,眼神微妙,面色各异。
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大家可都很眼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