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陈易并不放在心上,除了明确表示了对陈大同的不满之外,没有再理会过其他事情。
对于陈易来说,星期一的测试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休息调养,熟悉这具被龙血改造得越来越强的身体,他希望以最完美的状态迎接这次测试,最好是能拿到S级评价,表现越突出越好。
陈易没有暗搓搓隐藏实力的想法,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警备司三十年来镇守“浊世之门”,在东夏威名赫赫,里可谓英雄辈出,天才无数。
几十年过去了,警备司没有任何衰弱的迹象,权利和名声越来越大,单是这一点就可以说明这个组织一定有非常强的造血能力和完整的上升通道。
自己表现越好,获得的资源也就越多,将来能给与警备司的回报也就越大,这对双方而言都是好事,没必要担心其他无聊的事情。
12月29号,周一上午,陈易离开家里,准备去往九城警备司接受测试。
走出小巷子的时候,刚刚九点,冬日太阳驱散了棚屋区的朦胧的雾气,这个时候闻不太到路边水坑的酸臭味,算是棚屋区一整天里空气质量最好的时候。
陈易穿着一身合体的白色衣服,不急不缓的走在南街小路上,受到龙血改造后他的身体比原来更壮实一些,更显得丰神俊朗,身材挺拔,而且隐约间带有一股盛气凌人的威势。
这倒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所有生物只要经过了龙血改造后都会带一点巨龙的气质,不针对任何人,纯粹就是高等生物对低等生物的血脉压制。
路边低矮的棚屋里,各式各样的眼神偷偷看着陈易,虽然都认识他一二十年了,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招呼,直到看不到陈易的身影了,才开始议论起来。
“瞧瞧看,这就是法师老爷的气势。”
“是啊,可惜我家那个狗日的不爱看书,不然老子拼了命也供他去上学!”
“得了吧,老陈当年送他儿子上学的时候,你怎么笑人家的?还说你儿子吵着要去上学腿都给打断。”
“我儿子不是那块料嘛……要是那小兔崽子能当上法师,换他当老子,我当儿子也行啊!”
陈易当然听不到背后的议论,他走出南街之后,来到一条相对宽阔的大马路上面,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等他之时,轿车车门打开,从后座下来一个女人,态度十分恭敬地与陈易问好。
“陈易法师,您现在方便说话吗?有些事情我想跟您谈谈。”
女人穿着细长的高跟鞋,一身红色的裙子,身上披了一件黑色大衣,大衣挡不住冬日的寒意,小腿和胳膊裸露在外,露出雪白细腻的皮肤。
陈易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叫苏韵,亡夫是罗谦……”苏韵微微抬头,额头的波浪卷发被风着,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脸上带有些许乞求。
“噢?什么事?”陈易问。
“我和您谈的事情不太方便在这里说。”苏韵指了指路边的一家茶馆,身体微微下躬,“就在这里可以吗?我知道您有很重要的事情,不会耽误您太久。”
“行吧,那就去茶馆。”陈易略微思忖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他还真有点好奇这女人有什么目的。
按理说,罗谦的老婆够聪明的话应该早几天就应该出现了,怎么会等到今天?
苏韵留了几个手下在门口,自己与陈易一起走进茶馆二楼的雅间。
棚屋区的茶馆当然不是什么高档地方,平时也就是一群无所事事的人吹牛打牌的地方,里面的桌椅板凳破破烂烂的,老板端上来的茶水也不知道是什么茶叶泡的,浑浊不堪,碗口还是缺的。
“罗谦之前答应要给您一些赔偿,虽然他已经过世了,但他生前做的一些事情也对您和您家里人造成了许多困扰,我希望能代表我过世的丈夫对您表达歉意。”
苏韵没有喝茶的心思,坐下来之后直接表明来意,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金属盒子递给陈易。
“这里面有一颗价值三百万的天青石,还有一张两百万现金的银行卡,密码是六个零……抱歉,公司这些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没有太多现金了,但是公司后续的收益一直都会有,希望您能够谅解。”
说完,苏韵站起来又是深深一个鞠躬,裙子的领子垂下,露出一大片雪原高山的风光。
这山真白……噢不,真高!
陈易怀疑她是故意的,“你是瀛岛人?”
“不是,我是江宁本地人。”苏韵一愣,回答道。
“说话就好好说话,鞠什么躬,搞得跟瀛岛一样。”陈易拍了拍盒子,“你的歉意我收下了,不过你给的分红就算了。”
“为什么?只要您答应,每年可以给您带来超过千万的收益。”
“我不需要沾这些钱。”陈易微笑作答,答应了这笔分红,以后就成了苏韵的保护伞。
自己已经成为了法师,又即将加入警备司,以后想要赚钱机会多得是,没必要和罗谦留下来的灰色产业扯上关系。
“陈易法师……”苏韵脸上带有哀求,眼圈微红:“罗谦走了以后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跟着他的那些人全都各有异心,这些天大部分的产业都已经被吞掉了,我没有什么野心,只想留一点点余财,看着儿子慢慢长大就好。”
不得不说,罗谦看女人的眼光还挺不错的,这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都忍不住心生怜意。
但陈易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眼前这幅柔弱的样子。
这几天他也在暗中观察着罗家那边的反应,原本以为罗谦一死,他留下的摊子立刻四分五乱,可这几天陈易没有听到任何火并的消息,商贷公司和和一切娱乐产业一直在照常营业。
仅凭这一点就知道苏韵不简单。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刚刚死了丈夫的女人,还能镇住底下一帮心怀各异如狼似虎的人,维持表面上的平静,绝对是有手段的。
“相比于这些收益,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不去找王煜。”陈易看了她一眼,笑着问道:“要不你说说看,王煜到底和罗谦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王煜这位身份尊贵的法师愿意和罗谦这种人搭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