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琰旭目送着温如言他们离开后，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你是不是看到小郡主了，就要把我扔下了？”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周梦易情绪低落道。

“想什么呢！今日你太无礼了，好在人家没放在心上。”乔琰旭比划道。

“我这不是想帮你试试她吗？怎么样？是不是好人？”周梦易问道。

反正他觉得温如言这个人挺好的。

“你喜欢她？”乔琰旭反问了句。

“那可不，有事说事比你爽快多了，哪像你一天天就是要把事情压在心里！”周梦易翻了个白眼。

乔琰旭眼中流露出些许笑意，转瞬即逝。

笑是因为身边好歹有个真心在乎他的人，转瞬即逝是因为担心护不住他。

“以后进宫的话，你就不要来了。”乔琰旭上了马车后道。

周梦易以为他还在因为今天自己没规矩的事生气。

“乔琰旭，你别这样！没了我谁给你说话？”周梦易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多无礼。

“让袁媛跟我来就行了。”

袁媛是最近新收的暗卫，武功不错，也会手语。

周梦易有些怔愣地看着他，心里一口气有些喘不过来。

“你这是…要把我打发了？”

“我今天虽然碰到了乔燕州，但是远远地就避开了，我没惹事，我也没犯什么错，你干嘛这样！…”周梦易越说越难过，最后忍不住一拳挥向了乔琰旭。

乔琰旭毕竟也是练过的，一把抓住他的拳头。

“你觉得我在闹是不是！”周梦易和他相处的时间很久，很多时候不用他做手势，一个眼神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乔琰旭放开了他的手。

“没有，你冷静一点！”

“好，我冷静，你就找那个袁媛吧！你爱找谁找谁！老子不干了！”周梦易炸了。

乔琰旭本来就有些疼的头，被他这么一闹更加疼了。

乔琰旭拍了拍他，示意他好好看他“说”。

到底是这么多年过来的，周梦易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是比自己好好看乔琰旭在说什么。

“你已经被人盯上了，再一直出现在宫里会被人针对，以后在外面你还是跟着我，要是我要到公宫里办事就让袁媛跟着，好吗？”

周梦易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看着他的解释，他也想明白了，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青涩的脸上浮现一丝微红，似乎也在觉得刚才自己有点过分了。

“刚刚对不起啊！是我没想那么多。”周梦易乖乖认错道。

乔琰旭又怎么会怪他呢？他摇了摇头，又给自己按了按太阳穴。

周梦易看着他头疼的样子，主动上去献殷勤帮他按。

头疼是老毛病了，只是周梦易肯帮他按倒是少见。

乔琰旭也没拦他，而是放下了手，让他来帮他揉着，慢慢得倒是好了不少。

……

“钟老板，我弄成了！厉害吧！”

心底的大石头好不容易放下了，温如言这个晚上都激动异常，第二天一大早便派人去请了钟世谦过来。

“的确厉害。”钟世谦也是意外，没想到她办事这么快，他以为至少还要等上大半个月。

温如言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夸了自己，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具体说说吧！”钟世谦笑着道，心情看上去十分不错。

手里囤积的货快要放不住乐，如今有了销路他自然开心。

温如言这时候也略微有些心虚，一五一十把具体事情说了出来。

时间还有通商限制，以及副本的事被她和盘托出。

钟世谦看着她毫无保留的样子不觉心情大好。

“你不适合做个商人，但是又特别适合做个商人。”钟世谦听完后道。

“…”温如言有些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以后若是和人谈生意，自己手里还是留些底牌的好，就你这样和盘托出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钟世谦看着她没明白的样子，无奈地解释道。

温如言这才醒悟过来，随后道：“可是你不是说我是你徒弟嘛？”

钟世谦也没想到在这被她反将一军，有些失笑。

“行吧！那刚刚给你讲的就算是第一课了，以后也别叫钟老板了，叫师傅吧！”钟世谦揶揄了一下。

对面可是个郡主，有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嗯嗯，知道了，多谢师傅提醒。”温如言一个空有理论却没有实践的人，此时最需要的就是有经验的人的点化了。

“既然你都这么有诚意了，那师傅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钟世谦缓了缓道，“你刚才和我说的时候露怯了，是因为我会觉得自己拿的是副本会生气？”

“啊…被发现了啊？”温如言还以为自己隐藏得不错。

“有一点，因为副本的权利母本想收就可以收回来的。”温如言道。

“商人以利为先，你反倒因为怕损了我的利益而露怯？”钟世谦觉得有些好笑。

若是他，他定会觉得自己这是在给对方恩赐，对方感谢还来不及呢！

但是温如言毕竟是个小萌新，啥也不知道，生怕别人吃了亏似得。

“我想的是合作共赢，方得长久。”温如言有些不服气道。

这就是钟世谦为什么说她不适合做个商人又特别适合做个商人了。

她在最初想得就是长远，而不是一般商家想的都是小盈小利的片刻回报。

钟世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认栽了。

“你就不怕我拿着这副本去做什么坏事，然后推给你？”钟世谦饶有兴致地问道。

温如言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答案。

“也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温如言道。

“看在你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份上，你信我我也不会让你失望。”钟世谦承认自己不是个多好的人，可是对个小姑娘他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辱没了她的信任。

“谢谢师傅！”温如言乖巧地叫道。

钟世谦忍不住咳了几声，明显是被温如言的几声师傅弄得脸红了。

之后两人也不打趣了，而是正了八经谈起了正事。

到了时间重新认证的事已经定了，接下来就是具体和哪几个外族通商了。

之前钟世谦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之前拿到的文书副本也只规定了只能和一个外族通商，而温如言带来的确实可以和三个外族进行交易。

听上去似乎不错，可是实际上机遇与挑战并存。

虽说路子多了，可是相应的事物处理也更加麻烦了。

“首先，之前我一直维持的和西域上阳族的这条线肯定是要保留的。”钟世谦道。

温如言点点头没有异议。

“那上阳族周边有什么大的外邦嘛？”温如言的想法很简单，这种通商必定不能过于分散不然路线探索，还有信息传递都会比较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找周边合适的外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