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易默不作声地听他们说话,心底一阵阵寒气往上冒,甚至有些头皮发麻,对夜枭那句“那可不见得,你得看在什么地方”有了很深刻的感悟。
“比不得你啊,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夜枭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换了个姿势,强迫艾易配合他的动作也调整一下站位,她的动作生硬极了。
夜枭比艾易高出不少,此刻微微俯下身,单手勾着她的脖子,从老李的角度看,他在亲吻她。
“来,演个戏,用全力把我推开,跑到门边把门关紧。”他并没有真的亲下去,只是找了个极好的角度,贴在艾易耳边用气声轻轻说道。
温热的气息让艾易脸上控制不住地有些发烫,微微抬眸,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下一秒对上他带着冷意的眸子,她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依稀能察觉到他想做什么,身体也随之做出了反应,猛地推开他,“别碰我!”而后快速从没反应过来的光头身旁窜了过去,直冲木门。
这一切发生在很短的时间里,艾易手掌贴上门的那一刻,背后传来夜枭镇定的声音,“搞定。”
她平了一下呼吸,转过身去,老李仰面朝天,夜枭在他身后一手托着他的后背没让他倒地,否则这么大一块肉砸在地上,多少得有点动静。
他抖了抖刚才按在老李口鼻处的手帕,把它胡乱塞回口袋中,然后拽起老李的一只胳膊,像扛喝醉了的酒鬼一般把他架在自己肩上,拖到吧台后面扔下,拍了拍手,似乎心情甚好,对艾易道:“用不着站在那儿了,过来呀。”
艾易所料不错,他就是想借她的挣扎逃脱吸引老李的注意力,但等她走近才发现,她也没完全猜对。
老李并不是像她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被手帕捂住口鼻就简单地迷晕了,而是已经成了尸体——他的脖子上赫然插着一张扑克牌,牌面大约有三分之二都在他的皮肤下,故而艾易刚才没有看清——手帕的作用是为了不让他发出多余的声音罢了。
夜枭抽了两张纸漫不经心地擦手,搬运的过程中,他用手接住了滑落的血滴,洗手总比洗地毯容易,也许下次再做这种事的时候应该带个手套。
见面不到一刻钟,艾易被震撼了两次,究其原因,都是直面了贫民窟的“规则”。这里藏着数不清的黑暗,有效制裁这些黑暗的方法同样见不得人。
她直愣愣地看着那张扑克牌,眉头皱了起来,嘴里发苦,她对这人没有好感,所以也就谈不上同情,却仍然心情复杂。
“喏,接着。”夜枭把垃圾桶踢到她腿边。
艾易抬头给了他一个疑惑地表情。
夜枭耸耸肩,“我看你一副胃疼表情,怕你吐出来弄脏地毯。”
艾易摇摇头,艰难地开口,“我没事……他要怎么办?”
夜枭沉默地观察了她几秒钟,确定她的状态后才接话,“你刚才演得不错,那我们继续训练,下一项,”他踢了踢尸体,“垃圾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