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的圈套不高深,明眼人很容易看破,连龙女都发现不妥。
古怪雷磙对此,始终视若无睹,突然间像变傻,反而配合对方,主动提供绞索。
而显然雷磙不是那种,被卖还帮忙数钱的人,这么做似乎藏有深意……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氏,到长安干什么?”
“无可奉告!”
“你……”
“你什么你?我早跟你强调过,凭几人空口白牙,在罪没有敲定前,你别拿我当罪犯。
等审讯确定我有罪,你再耍官威也不迟……”
“这……魏大人?”
“先审。”
“好!”
雷磙不介意过堂,但被罪犯般对待,问什么即答什么,肯定没那么乖巧。
因为他内心强大,不认为自己犯法,那凭什么受委屈?
今天不好动大刑,最后审官没办法,只好向魏征求助,竟得到先审指示,不计较雷磙无礼。
“那谁告他打人,和当街强抢的,苦主全站出来……”
“报告大人!我是苦主。”
“报告李大人!我也是……”
“一个个来。看你满脸的血,就从你先开始,说完快去医治。”
“谢谢大人!我是左金吾部属,守西正门的校尉……结果他不服盘查,还一手把我打晕,有多人亲眼目睹。
当时这件事,衙门有记录,恳请李大人明察,为在下做主……”
“我可以证明,我是目击者!”
袁存真这个狗腿,对雷磙怨念极深,只要遇到好机会,没忘记落井下石。
听那倒霉的校尉,说完当日情形后,他又等不及跳出,做证人指证雷磙。
“好!现在苦主和证人,都已站出指证你,且本衙确有卷宗,记录你打人事件。
你还有什么话说,认不认打金吾卫,强行闯关的罪行?”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主审那位姓李大人,冷冷地质问雷磙道。
先前被雷磙连续顶撞,他早已闷了一肚子气,魏征在场又不好动刑,这下正好往死里坑人。
本来一件打人小案,硬被他加上闯城门,可能判死刑的罪名。
果然!李大人此话一出,魏征即微微点头,非常满意其表现。
袁存真更大喜过望,身后如果有条尾巴,估计开始左右乱摇……
“哼!”见某人得意忘形,龙女露一脸紧张,雷磙先冷哼一声。
然后他慢条斯理,一条条反问对方:“请问那个校尉,我用什么打你,有验伤证明么?
我怎么记得当时,只狠狠瞪你一眼,你却立即晕过去,难道瞪眼算打人?
还有刚才的事,我索性也认了,又瞪你们一眼。
今天更多人看见,可证明我没动手,你自己胆小摔倒,怎能诬陷我打人?
至于你们告我,闯关入城问题。
首先我是名医生!不知你们有没有,看过皇上招贤榜?
这里魏大人最清楚,我进城后做了什么,有无行医招贤资格。
我本响应皇上号召,打算进城行医救人,并在城门展示过医术。
然而你不管别人进出,却无端对我百般阻挠,到底存什么叵测居心……啊?
堂上的李大人,是否同样认为,我应招来救人,进城算闯关么?”
今天会站这里,雷磙自然知道,是因入皇宫暴露。
那么魏征肯定知道,他入宫治病的行为。
因此雷磙言语犀利,直接把金吾卫等人,拉到对抗招贤榜上。
看他们谁居然头铁,敢当面承认抗皇命,继续咬着闯关不放?
“这……”
“啊!”
“我……”
“……”
雷磙的反击极致命,皇上这大帽子扣下,在场几乎无人敢当。
结果不但是李大人,一时间变张口结舌,连魏征都默默不语。
倒霉的当事人校尉,脸色更唰一下雪白,只觉阵阵尿意袭来,双脚不禁微微颤抖。
抗皇命的罪一旦坐实,他有几个脑袋够砍啊!
哪怕雷磙真认罪,好像还打得有理,更别说人家不认。
相对于雷磙反诉,他被打又算什么?
“魏大人,李大人。我……
我不告了!”哆哆嗦嗦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命更重要,被雷磙大帽子一扣,那金吾卫直接缩卵。
而听他这么一说,一旁袁存真脸色,顿时相当的精彩。
本来雷磙把打人,“狡辩”成瞪眼,袁存真已经感觉,自己头脑不够用。
接着又听雷磙放话,把反对金吾卫阻拦,强行与招贤榜关联,说响应皇上的圣旨,他更不禁大吃一惊。
等校尉见势不妙,果断地选择退缩,他像被人敲一棒。
只见他的脸色,从开始时兴奋,慢慢转向不忿,最后如脚踏空,一脸茫然失措……
“咳咳!”眼看雷磙厉害,竟然反客为主,场面即将失控,魏征清咳两声。
他知道打人事件,如果再追究下去,必定是一地鸡毛,短时间怕扯不清,最终对方反有理。
因此魏征当机立断,忙把这件事先放下,用清咳示意袁存真,现在该轮到他上了。
由于和袁天罡亲近,袁存真被打劫的事,魏征了解具体经过。
既然金吾卫已退缩,他准备从这里着手,把雷磙的罪名敲定。
朗朗乾坤,白日打劫,也是大罪。
考虑在天子脚下,玉佩价值又不凡,只要他运作得当,劫盗照样入死刑。
先清咳一声,提醒袁存真,魏征再发话:“打人案件复杂,一时难理头绪,暂且放下不判。
那么当街被劫苦主,有话可以速速提告,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莫名其妙败一局,魏征看来也有气,话语中夹枪带棒,看不得雷磙胜利。
对啊!还有我的事呢。
被魏征的话提醒,袁存真猛一激灵,忽然又信心满满。
闻言他一步跨出,指着雷磙的腰间,声色并茂悲愤道:“就是那个玉佩,无价道家法器,本是我的宝贝!
前天在大街上,我不幸遇见他。
然后被他打晕……等我苏醒过来,玉佩已经不见,被他挂在腰间。
那玉佩可以当证物,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回想被打的屈辱,痛失宝贝的仇恨,袁存真越说越气,再不用装模作样,本色演出足够了。
可怜他才达到筑基,无力驱动任何法宝,使用法器都很气紧。
难得找到一件,合他用的法器,平日真当宝贝,不料竟被人抢。
看雷磙始终淡定自若,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狗道只觉越看越可恶,恨不得上前狠踹几脚。
“玉佩是你的,有什么证明?呈上来我看看……”
“李大人。那玉佩缺失一半,内含道法龟甲术,这些我记得清楚。
而且我平日佩戴,知道的人非常多,比如魏大人应该……”
“对!我以名声作保,看他戴过此玉,外形一模一样。”
说玉佩是自己的,袁存真确有证据,关键要命的时刻,还拉魏征当证人。
对此魏征不避讳,直言见过他的玉,甚至不惜用名声,保证说法可信度,帮助他完成控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