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吃饱喝足，开始跟煜谈起正事，还是她原先的想法，想跟他学习炼制灵丹。

“羽公子，如今我这心火点燃，也能控制了心火，勉强算是入门了吧，还请羽公子能够收下我为徒！”白夜对着羽公子深深拜下，其实只要羽公子同意，即便他不愿意收白夜为徒，那白夜去向贾小桩拜师也行。

“我从不收徒。”羽公子淡然回复。

白夜满头问号，那贾小桩是什么，难道不是羽公子的徒弟吗？他还说羽公子徒弟遍布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羽公子应该不至于为了不收她当徒弟，欺骗她说这个谎吧。

“羽公子，你莫不会是在捉弄吧，其实就算你不打算收我为徒，只要你开口说一声，我也可以向贾叔去学的。”

白夜医学的天赋也不差，就是缺少经验而已。

煜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没收过徒弟，只是教导过许多人罢了，他们自愿称我师傅，甚至还自己弄出来个师门来，而我只当那些跟我有过交流的人，是我多的一位朋友。”

“……”

好家伙，白夜这算明白了，原来是贾小桩的一厢情愿，别人没打算收他为徒弟，他还是管别人开口叫师傅。

不是徒弟，那就不能倾囊相授了。

“你总归要找一个徒弟继承你的衣钵不是，你看我怎么样，我也有水系天赋灵，能很快入门成为治疗师的。”白夜期待的看着羽公子，她现在有些后悔，如果她早就成了治疗师，那么现在是不是就能多了一个自荐的说辞。

说不定就加大羽公子对她的认可了。

“你觉得，我像是需要找人继承衣钵的样子吗？”煜笑眯眯的望着白夜。

为何一些大佬需要找徒弟继承衣钵呢，那当然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在世间存活不久，自己的能力又丢了可惜，所以才会找年轻的弟子传授知识，培养成才，最后继承自己的衣钵。

而羽公子……白夜觉得自己可能是瞎想了，他还这么年轻，甚至只比自己大了一两岁，怎么可能需要找人继承衣钵呢，就算是要找徒弟，应该也是找那些六七岁的孩童，从小培养吧。

白夜有些失落，难道她也只能像贾小桩一样，死皮赖脸的认他当师傅吗？

“虽然我不需要徒弟，但是我需要一个助手，平日里能帮我打打下手的助手，或者能跟我一起外出行医，又或者是一起采草药，这个助手，我倒是偶尔可以指点她关于医学的知识。”煜笑意盈盈。

白夜觉得这甚是动听的话，羽公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了，如果她还听不懂里面的暗示，那她可就真是个大呆瓜。

“我可以当你的助手！我什么都能做，而且吃苦耐劳，还能干的！”

“我也相信白姑娘，能做的很好。”

若不是顾及形象，白夜现在都要高兴的打一套拳，她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乖乖坐好。

“羽公子跟我想的不太一样。”白夜有些不好意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竟然还说出那番话，肯定伤了他的心。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白夜真不舍得对他生气，跟羽公子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像也会自然而然的心平气和下来。

“怎么个不一样法？”

白夜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煜。

“我本以为你应该是一个持才傲物的人，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看你的感觉，就像是天塌下来，你也能如此冷静一般。”白夜以为，临危不变，就是医师的最高境界。

无论在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病症面前，都能够冷静的对待，半夜觉得自己现在是做不到的。

或许她在面对陌生人时是冷静的，但是面对自己熟悉的人，总会添点复杂的心思，不可能绝对的冷静下来。

“人情冷暖，世故炎凉，见的多了，就什么都不愿想了，自然会平静。”煜感慨，这是他的真心话，他活了很久，他的寿命甚至比妖精族还要长，他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度过。

世间的事他见了很多，但每次都是观看红尘，自己却不入红尘，好像没有什么打动他一般。

煜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他小心收好的一只木簪。

“咦！”白夜惊咦了一声，这个木簪不正是她的吗？

不过这个木簪面，现在多了一朵小白花，这朵小白花是真的花，只不过用了特殊的手法保持了它不会衰败，就是这一朵小白花，点缀了那支素净的木簪，让发簪显得生机勃勃。

“这是之前你掉落的，我擅自在面加了一朵小花点缀，还请你不要怪罪。”

白夜连忙接过木簪，放在手里来回看，可见她很是喜欢，他平时不戴首饰，只有一些简单的发簪手镯，这些简单的手势足以让她满足。

“谢谢，这么漂亮的木簪，我怎么会怪罪于你。”白夜小心收下这支簪子，虽然只加了一个小白花，但就像是一件新物件一样。

“不必跟我客气。”煜熟络的语气反倒让白夜心里生疑。

白夜想不通，羽公子好像对他太好了一点，无论是分她心火的大事，还是给他装饰簪子的小事。

她沉默一会，小心翼翼的问：“你……平时对别人也这么好吗？”

“并不是。”煜回想起以往的事，能让他记住的人，其实只有两个，一个是曾经那个灵体的同胞姐姐，一个就是白夜。

哪怕就是这两个人，给煜的感觉都不同，煜总觉得，自己从前似乎见过白夜一样，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但他又从未见过白夜，这就有些矛盾了。

“只有对你如此。”煜回复白夜，虽然是因为溯兽才接近她的，但是煜发现，自己在见过她之后，总是控制不住的对她好，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既然想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不如就随心吧。

白夜一愣，她神情怪异的看着煜，差点忘了，他还有那种特殊癖好。

肯定是因为自己是第一个如此对待他的人，他才会觉得自己不同，只对她一个人好。

白夜站起身拍了拍煜的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大好青年，心里却是如此。

“看开点，世间美好的事物还是很多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好的！”

煜：“？”

他汗颜，他怎么听不懂白夜在说什么呢？不过直觉却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