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阳蝶月扶着九歌到了前厅时,皇帝与南国公已经喝了半会子的茶。
南九歌几乎是被半拖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蝶阳道:“禀告陛下,南国公,小姐昨日突然得了病,今日症状便加重了,现在人已经快晕过去了。”
南九歌晕不晕昏不昏在皇帝眼里并非重点,他打量了一眼南九歌脸上的一群红色小疙瘩,显得她的脸都有些红肿了。
皇帝不悦,转眸瞪向南城礼,“这便是南国公说的倾国倾城之容貌,可真并未看出来。”
远远打量着,南九歌这红肿的脸还不如后宫随意的一个丫鬟。
蝶阳听见这句,也不免感叹,主子这次太狠了,小姐这般倾城的容貌,让主子给糟蹋成猪头这般。
南国公讪讪,“明明昨日还好好的,臣也不知为何今日成了这般,九歌这丫头也真是,陛下不如过几日再来。”
“国事繁忙,南国公凭什么觉得朕能为了你女儿来回奔波。”
帝王心,从不会长情,只是一时兴起罢了,碰了壁,谁还会想来第二次。
“康禄海,起驾回宫!”皇帝拂袖离开,经过南九歌身旁时,连看都没看一眼。
南城礼赶忙出去追,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蝶月趁着蒋嬷嬷不注意,迅速将解药给南九歌塞进嘴里。
南九歌半夜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安然入睡。
三日后的清晨,沈扶桑的马车在襄阳别院门外接她。
南九歌背着自己的小书袋跟他上了马车,明显是闷闷不乐的。
沈扶桑:“病好利索了?”
南九歌不理。
沈扶桑:“怎么了这是?反悔了?”
南九歌还是不理。
沈扶桑:“下午回了书院你去把弟子规抄一百遍?”
这下南九歌忍不住了,哼哧哼哧的瞪着他,“你那天是不是让蝶阳蝶月给我下药我才生病的?那日皇帝一走蝶阳便往我嘴里塞了什么,我的病接着便好了,你算计我。”
“本相若是不算计你,你这会子便进后宫成娘娘了,”他跟揉小动物一般揉了把她的头顶,“乖,别生气了。”
“别摸我头发,你讨厌!”
九歌将自己头顶的大手扔开,像只炸了毛的兔子。
这日,因着登记的事情暂不外泄,沈扶桑交代了底下人收敛着点,先去了户部登记,又去了官府上户籍。
出了官府门,南九歌内心还没什么波澜。
她就这般把自己嫁出去了,像儿戏一般。
“先去太学,下午本相要跟诸位夫子商议些事情。”
南九歌看着自己手里的文书,不免感叹:“祭酒大人可真厉害。”
沈扶桑:“嗯?”
“户部和官府都是您的人,您才进朝为官没几年,便拉拢了这么多门客,可见……”
“可见什么?”
“可见丞相大人野心很大。”
沈扶桑轻笑,这丫头,当真聪明的很。
可他偏偏想逗逗这个聪明的丫头,沈扶桑的声音突然又冷又黑暗阴险,“九儿可知,聪明要憋在心里,说的越多,脑袋掉的也便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