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州城中,有许多的文人墨客聚集,因为江渟村他们进不去,只能先在江州城寻找驿馆客栈住下。
有的人已经等了快十天了,可依旧见不到齐彧。
许多人都对齐彧生出不满,本来就对齐彧抱有敌意,现在更加是对齐彧充满了恶感。
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谩骂齐彧故作清高,摆青楼女子的那一套。
然后抓住言论越来越多,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许多人都把齐彧喊作齐倌人。
认为齐彧故作清高,和青楼中的风尘女子没什么两样。
这完完全全的就是在侮辱了!
他们不服,齐彧一个没什么名望的年轻人,能获得陛下亲赐的文尊称号。
如果得到这个称号的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儒,他们无话可说,就是恰柠檬快成柠檬精,也不会明面上的质疑。
可齐彧一个之前没什么声明的小子,他们不服!
他们来的早些的,已经等了十几天了,晚些的也已经等了两三天。
本以为齐彧会一直躲下去的,可在今天下午,冠勇侯亲自开口说出一个消息。
明天正午,齐彧会在江渟村的云彧书院探讨文学,能胜过他的,文尊称号拱手相让,并且齐彧承诺永不提笔。
这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一个个的激愤起来。
这也太猖狂了吧!
他们倒是想看看,齐彧有几斤几两。
每一个读书人,都憋着一口气,就等着第二天正午到来。
第二天一大早,几百个从各地前来的读书人,都往江渟村聚集,然后在云彧书院门口聚集。
这些人中,不乏有功名在身的文人,最差的都是童生。
这些青年的学子,大多数都很年轻,很看重虚名,在雪中撑伞等待齐彧。
天空下着鹅毛大雪,可雪下的再大,也阻挡不了普通民众看热闹的心。
十里八乡的村民,江州城和周围几个小城的贵人,都纷纷前往了江渟村这一个小山村。
为的,就是想看看这百年难得一遇学术辩论。
大云朝文坛衰弱许久,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才子。
前几个月倒是出了一个诗圣宋云涛,不过常家灭掉后,他就失踪了,了无音讯。
现在陛下封了一个文尊,这让许多人都猝不及防,然后生出疑惑?
这人真的当得起这称号吗?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所以这一场辩论,是一场文人见的战争,没有生杀沉浮,金戈铁马。
有的只是唇枪舌战是骂街吵架而已!
可正因为这样,才更加有看头。
雪下得很大,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了江渟村,将云彧书院给围了起来。
该到的人都到了,可齐彧却是始终不见身影。
等快到午时,人群中才出现一阵骚动。
一个有些邋遢的青年,走了过来。
这邋遢的青年,就是齐彧。
头发有些散乱,刘海遮住了眼睛,脸上有着浅浅的胡茬身上的衣服倒是干净,不过穿的有些凌乱。
苏悦在的话,每隔几天,就会给齐彧修剪一下变幅,衣服也都是苏悦洗好然后叠整齐放在柜子里面的。
苏悦一走,齐彧就放飞自我了,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表。
今天他还睡了个懒觉,后来才想起来,今天约了这群腐儒撕论道,这才紧赶慢赶的过来。
齐彧的目光,最先落在了书院上,不大不占地也就两个足球场左右。
不到半个月,就改建成这样,齐彧倒也是挺意外的,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机械,什么都是手工建造的。
不过想到武者那异于常人的力量,齐彧也就稍微释然了一点。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齐彧从怀中拿出一把银色的钥匙,插入了云彧书院大门口上的锁孔中。
咔嚓一声,锁被打开,齐彧将锁拿下来,然后一推这两扇足有三米高的大门。
云彧书院的大门被打开,齐彧转过身,看向书院门口空地上的一群读书人,然后揖手行礼,紧接着站起来。
有人还礼,可有人就是冷着脸,看着齐彧,轻蔑不屑之意非常明显。
齐彧现在的这个模样,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就他还文尊呢?
齐彧也没在意这群人这么想的,反正无外乎是羡慕嫉妒恨而已。
还是那句话,道士都摸得,为什么我摸不得?
这样的人都能获得文尊的称号,那自己也可以!
齐彧行完礼后,说道:“诸位的来意我知道了,我接受你们的挑战,我就在这里,不论是天文地理,历史算学,只要你们中有人能胜过我一样。”
齐彧顿了顿,笑道:“我齐彧从此之后,发誓永不提笔!”
骂街啊呸!讲道理,自己从来没有输过啊!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风雪,不少人的视线都模糊了。
他们看向齐彧的目光,也变得模糊起来。
可不知道为何,风雪中那个衣摆发丝随风摇摆青年,形象却是变得高大起来。
不少人看着齐彧的目光,都变得炽热起来。
别的不说,就凭这份从容的气度风骨,齐彧都担得起文尊二字。
在众人都被齐彧的气度风骨所震撼时,一个穿着灰色儒袍的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来到齐彧身前,然后躬身行礼,道:“学生有一问题,请文尊解答!”
姿态放得很低,是以求学者的姿态来问的。
齐彧揖手还礼,算是对这个青年尊重的尊重。
“何问?但说无妨!”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敢问文尊,汝君子否?”
齐彧眉毛一挑,这家伙一上来就骂自己啊!
问自己是不是君子,暗讽自己德不配位,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仅仅只是获得了陛下的赏识而已。
“君子浩然之气,不胜其大,小人自满之气,不胜其小!”
“彼有何德?故自视甚高,于吾身前狺狺狂吠?吾视之,无异于雉鸣也!”
齐彧负手而立,微笑回答。
你问我是不是君子吗?可问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德行,配得上君子吗?
我是不是君子,关你屁事?轮得到你在这狂吠指责?
灰袍青年皱眉,想说什么,齐彧却是挥挥手,笑道:“你还是回去先看清楚自己是什么人,真的做到了如君子那般坦荡,再来和我谈我是不是君子的问题吧。”
“现在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被虚名所蒙蔽了双眼的腐儒而已!”
齐彧说完,然后看向人群,道:“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