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婳婳窘迫的将脑袋缩进他的怀里,不敢看他。
陈迟生抿嘴笑笑,跨大步赶到了离街道最近的一家诊所。
“医生,她受伤了,快给她看看。”陈迟生小心的将她放在病床上。
“这是怎么了,摔了?”小诊所里看病的是一位年轻的阿姨,她不急不缓的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慢悠悠的带上。
依她十几年的医龄来看,这小姑娘顶多就是摔了一跤,擦破点皮什么的。那个毛头少年急那个样,不知晓情况的还以为那少女得了绝症呢。
“你别废话,让你看你就快看!”
“诶,我说你这孩子性子怎么那么爆啊。”医生也是个好脾气的,不跟他一般计较,医生心里感叹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十六七岁的年龄就满眼都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子。
“陈迟生。”陈迟生还想说些什么,婳婳扯扯他的衣袖,对他摇摇头。
“医生,不好意思,我朋友是因为关心我,他才说话的语气有点冲,我替他跟您说一声对不起,还望您见谅。”婳婳笑着对医生道歉。
“还是这小女孩懂事,让开!”医生像是故意气他一样,将他挤离开婳婳身旁。陈迟生倒不恼,给婳婳治伤是第一位。
“小姑娘把鞋脱了,脚放床上去,我看看你膝盖伤的怎么样了。”
婳婳照做,她一个手掌擦伤了,其中一个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珠,她咬牙坚持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她紧紧咬紧后牙槽,慢慢弯曲腿,伸出手,靠着仅剩的力气解开鞋带,紧贴膝盖处的裤子由于曲腿,蹭到了伤口,她额前的软发被冷汗打湿,鼻尖往外冒出汗珠。
眼前突然一片黑,陈迟生避开她手上的伤口,轻轻拉开她的手,蹲下身替她解开鞋带,掌握好力道帮她把鞋脱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陈迟生没转头,对医生发问。
“把裤子脱了,怕扯到伤口,就直接把下面的裤腿管用剪刀减了。”
“剪刀。”医生无奈递上剪刀,她在想到底她是医生,还是陈迟生是医生,敢情她是给他打下手的。
陈迟生接过她手中的剪刀。
“相信我,我会很轻的,不会弄痛你的。”他轻声哄到,别人来做他不放心,他从小在军家大院长大,打架是常事,他身上挂过的彩也不在少数,伤口处理多了,他对这些事情倒也顺手了。
只不过他自己糙汉子一个,哪怕处理的力道重了些,他也无所谓,但她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他怕弄痛了她,他最怕她掉眼泪,他会心痛。
不知为什么,婳婳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她竟不自觉的信了他的话,婳婳点头。
他低下头,小心的剪开她的裤脚,避开她伤口。陈迟生能清晰的看到她膝盖处的校裤上有一小块乌红血色,所幸来的及时,血液还来不及凝固。
待他把两个裤腿剪开后,他手下一顿,他毫无征兆的抬眸,婳婳的眼神与他的黑眸撞了个正着。
这回她看清了他眼低的情绪,是心疼。
“我揭开裤腿的时候会有点痛,你要是痛就说。”
“没事的,我不怕。”她都是在鬼门关转过一圈的人了,这些痛她能忍受。
“那我揭了,你忍忍。”
“嗯。”
陈迟生尽量控制好力道不弄痛她,但直到他弄完,面前的少女除了脸色白了白,竟没发出一声痛呼。外表明明看起来一个很娇弱的小姑娘,在这种事情上,却格外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