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再不出来,小爷就玩完了!”
花恺扯起脖子大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一群人满头黑线的同时,也惊疑不定。
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独有花恺耳中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臭小子,本想给你机会出出风头,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还有,你胡叫什么!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当着这么多人,老道很没面子的你知不知道!”
花恺撇了撇嘴,还出风头?别装比不成成傻比就好。
还有,尊什么师?你个老无赖什么时候成我师父了?
哪怕知道这老头有可能传说中的吕纯阳,花恺也提不起半点尊重敬畏来,实在是这老头的无赖无耻形象已经深刻入骨,抹不掉了。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今天你若不叫这声师父,老道转身就走,别怪老道没提醒你,这道纯阳剑气虽能保你无恙,但最多只能再支持半个时辰,嘿嘿,到时我看你小子怎么应付。”
无耻!
小爷我从小到大,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威胁!
今天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一身傲骨!
“师父!英明神武的师父诶,您老人家快出来呀!”
不知道为什么,在场诸人都有一种一掌拍死这个东西的冲动。
花恺才不管那么多,他傻了才会放着这么粗一根大腿不抱。
不出来是吧?
花恺满脸淡定地扯着嗓子继续喊:“纯阳老仙,法驾莅临!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这么一喊还挺有节奏感,这下喊得更加抑扬顿挫起来。
“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诸人:“”
这下连张德顺和焦大都双手捂脸,摊上这么个家主,实在是丢不起这人。
花恺一边喊,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哼,死老头,骂死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骂的!
“竖子!住口!”
这次的声音不是只有他听到了,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一个老道已经站在花恺跟前,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哪怕杨、柳、安三大宗师,也一样没有发现,就好像这老道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那里。
就是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让除了花恺之外的人,都心中凛然。
正所谓:
世有真仙号纯阳,
非假非空亦非真。
逍遥自饮长生酒,
明通造化光同尘。
皓月当天谁是道?
梦存黄梁万劫身。
纯阳一气乾坤动,
拂尽山河处处尘。
便是这个看起来并不出奇,只是略带些出尘之气的老道。
老道正一个暴粟扣到了花恺头上,暴跳如雷。
“臭小子!你想做甚?要死啊!”
花恺抱着头半蹲着,一阵阵地吸着冷气,这死老头下手还真狠,偏偏他想躲都不可能。
“师父!我这可在是对您老表达我的尊敬景仰之情,有什么不对吗?”
花恺算是看清了,这老头不仅无赖,还是个死要面子的老闷骚,可不敢当着众人面叫他死老头,生怕再招来毒手。
看他现在这身装扮就知道了。
高高挽起的道髻,飘拂胸前的三尺长须,一身蓝白道袍,腰系水蓝丝绦、悬挂白玉葫芦、环佩琳琅,手持玉柄拂尘,活脱脱一个有道真仙,哪还有半分邋遢样?
这老头竟然无耻到出场前还要洗个澡再换身行头。
“砰!”
“呸!你这坏坯,别以为为师听不出来!”
老道再是闷骚,这种口号他还没脸喊。
这小崽子,在哪学的嘴皮子功夫,这样的话张口就来,还一套一套的,嗯,要不是太无耻,还是挺顺耳的。
“见过纯阳真人。”
在场之人,除了安如归与柳十员,哪怕杨尹安,都恭恭敬敬称了声真人,柳十员是因为自己年纪辈分和他相差无几,安如归身为总管太监,位高权重,除了皇家外恐怕不会对任何人俯首。
老道老脸一红:“咳,都在呀,见笑,见笑”
花恺并不知道眼前这老头在天下人之中的名声和地位,但从眼前之人就已得见一斑。
恐怕这个一直和他耍无赖的老头,声名地位比之他曾经在基三中所了解的那个吕洞宾,要更加高不可测,相应的,那一身修为也一样更加深不可测。
自己真的是开了个超级无敌的光环,原本就心心念念拜入纯阳却无门而入,没想到纯阳的老祖直接找上门来,上赶着来收自己当徒弟?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真是吕洞宾,那就好办了
“死太监,怎么样,不是要杀我吗?你来呀,来杀我呀”
“”
安如归已经气得“花枝乱颤”,花恺依旧视若无睹地继续作死。
“还有你们,赔不赔钱!我跟你们说啊,别说小爷不讲情面,没钱的话,看在我师父的份儿上,我给个机会,让你们签个欠条就行!”
众人:“”
要不是看你师父份儿上,任谁都能一掌把你拍泥里你知不知道?
柳十员瞪着环眼:“吕老道,这小子真是你弟子?”
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瞎了?这后半句他没大好意思说出来,因为他自己刚才也差点眼瞎了。
“”
老吕也是长须抖了几抖,要不是心急了点,连剑诀都传了,师父也逼人叫了,他真想反悔。
现在嘛,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填了。
“咳,不错,这个小子是老道刚收的弟子”
老吕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一世清名一朝毁,逆徒啊逆徒,劫数啊劫数。
而在老吕说完这句话后,花恺突然全身一震,面色蓦然变得有些古怪
“吕纯阳,咱家敬你是无上宗师,可你堂堂一个世外之仙,竟唆使门下弟子装疯卖傻,阻我捉拿逆犯,究竟是何意?”
安如归没有理会在他眼中装疯卖傻的花恺,吕纯阳的出现,让他的耐心已经耗尽,若是此人真要与他作对,恐怕他今天只能无功而返。
这世间唯一一个无上大宗师,在世真仙,这天下恐怕已无人能入他眼,怕是只有与苍生相系的帝王才有可能让他退让三分。
老道抚须一笑:“哈哈哈,老道若要阻你,又何至于如此大费手脚?”
面上说不出的淡然随意,却无人敢对这句话质疑半分。
安如归心下一喜,语气转变道:“好,既然如此,还请纯阳真人退去,让咱家好捉拿人犯。”
“慢来慢来,尔等拿人,自是与老道无干,只不过,老道这劣徒虽有些荒唐,但说的话却也并非虚言捏造,尔等私自闯入我这徒儿家中,又在此大打出手,实是大大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