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就算是普通的人类鲜血,也不至于会是这种表情,为什么会怕浪费?
除非这不是人类的鲜血!
对的,就是这样。
一想到这,眼镜男松了一口气,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盒子里的并不是人类鲜血,而是某种珍贵的液体,只是从手感,气味来看确实像是人类的鲜血,且这种液体比较贵重。
所以女子才会对自己的浪费表示责怪。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接受完自己内心的设定后,眼镜男一瞬间便觉得这件事并不是那么恐怖了,撸起袖子就是干,他卖力的在车涂抹着。
希望能借此机会刷新一下自己在雇主脑海中的形象。
天色越来越暗,四周就像是被墨水浸透了一样,即使间隔不到一米,眼镜男也看不见女人的身影。
……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终于……男子将车全部涂满了盒子中类似鲜血的液体。
做完这一切的他累的满头大汗,但他不敢大声喘气,在这荒野的黑暗中,隐藏着很多危险的东西。
一道看不清的人影走了过来,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飘向眼镜男。
是那个女人!
女子来到他面前将盒子重新盖好,放了回去,两人清洗掉手中的液体后,一前一后回到了车内。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眼镜男一直沉默的,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动作也没有做。
车内的三人就像一具具尸体,静静的等待着,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此刻的夏流也隐藏在黑暗之中,这可以让他躲避掉很大一部分危险。
但这并不是绝对的,所以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这条前往自己墓碑的路虽然走的不久,但路线却一直刻在自己脑海中。
快了……
他静静的向着目的地飘去,乌青色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路的轮胎印显示着有车辆一直在朝着某个方向行驶,至少目前为止,与自己的方向保持着一致。
这让夏流产生了一种怀疑!
这轮胎印明显是刚印去没多久,也就是说有很大可能,现在有一车人正在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
他们去那做什么?
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证明着这绝对不是巧合,是早有计划的预谋。
夏流心里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测,所以他迫切的需要尽快赶往墓碑所在地,了解这一切。
然而行驶的途中,一道奇怪的味道飘了过来。
“什么味道?”
有股令自己感到恶心的味道传来,夏流鬼物化的身体下意识的就想要绕开那个区域。
但那种本能还是被夏流压制住了,他朝着那处传来异常的方向看去。
那个黑影?
好像在不远处是停留着一个东西,而那种让自己感到恶心,想下意识避开的味道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那个东西……很像是一辆汽车!
……
夏流看向地面,地面的痕迹快被风沙覆盖住了,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清,轮胎印一直朝着前方,也就是那辆车的位置。
那就是和自己一直保持一个方向的汽车。
夏流压制住自己的本能,朝着那辆车走去。
越靠近他便看的越清楚,没有错,那就是一辆车,而此刻的车被涂满了某种液体。
那是……序列者的鲜血,对鬼物来说有着很大影响的东西!
“好奢侈啊”夏流的内心感叹着。
连李民这个老牌序列者用着鲜血都扣扣搜搜的,要知道他可是这些鲜血的产出者。
事实,大部分序列者都一样,虽然他们体内的鲜血对于鬼物来说有着无与伦比的克制作用。
但是……一个人所能产出的鲜血实在是太少了,在不威胁自己身体情况下,自己所产出的那点鲜血根本不够用。
所以,序列者的鲜血一度被炒到了天价,而且往往还有价无市!
而现在这辆与自己一个方向的汽车,居然车身全都是鲜血,这已经不能说是大方,而是奢侈了。
鲜血涂满整个车子,从而创造一个临时的遮蔽所,确实有点奢侈。
夏流慢慢的靠近,透过玻璃,他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是有三个人。
后排那位男子正躺着睡觉,主驾驶的眼镜男虽然是闭着眼,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的神经在紧绷,完全没有睡着。
副驾驶那位女子则相对好多了,虽然比不后排那位男子的熟睡,但她的姿势显然是受过训练的。
可以在休息的同时保持着对周围的警惕。
那么……这三个奇怪的组合是奔着自己的目标前往的么?
还是说仅仅是巧合,只是路过,或许他们的方向是那处禁地?
夏流没有动手去解决这些人,他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坏人,虽然有时候不讲道理,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谁喜欢没事杀人?
……
当然……真实的原因就是,既然这些家伙有浪费序列者鲜血的资本,那就也许还有后招,自己犯不着去干掉他们。
如果后面他们是真的冲着自己墓碑前来的话,再杀掉也不迟。
夏流逐渐开始远离这辆被鲜血涂满的汽车,他要前往自己的墓碑所在地。
车外的风声唰唰作响,而车内的人却毫不知情。
就在夏流远离汽车的同时,副驾驶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露出深思的神色,随即眉头紧皱。
朝着车窗外看去,车外漆黑一片,事实,即使外面存在着光亮,他也看不清。
因为玻璃处也被鲜血涂满了。
“刚刚有点心绪不宁,是不是外面有鬼物路过?”
女子心里是这样想的,这是她的直觉,这种直觉曾经救过很多次她的命。
女子转过头,看了一眼后排熟睡的帅气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恶。
修长的手指头紧紧握着,面露着不甘……以及恐惧。
突然,后排的男子微微动了下身体,女子脸的表情迅速恢复了正常。
即使心中对于后面那个男子有着巨大的怨恨,但她也不敢出手,甚至不敢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