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染无言以对，原身的记忆里有关于夜尘一的记忆少之又少，但她感觉似乎整个学院的人都知道，原身喜欢他。

事实上，她反反复复观看原身的记忆，都没看出来原身到底怎么就喜欢他了，那些事十有八九是一些人传出来的谣言。

至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木清音笑得一脸欢，赫染也没有要辩解的意思，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哦。”

木清音反应过来：“哦？你就一个‘哦’？你不是喜欢他吗，这可不是喜欢一个人的正常反应啊，你难道不应该觉得骄傲吗？”

赫染：“？”

“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了解他的一切吗，他做的所有事情都能够感同身受。”木清音看到她一脸麻木的表情，忽然对自己的话不自信了，“难道不是吗？”

“可能吧。”一个非常敷衍的回答，她明显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感兴趣。

木清音皱起眉，认真思考道：“我开始怀疑你说你喜欢夜尘一的真实性了。”

赫染挑眉笑了笑，转过头继续听课。

……

下课后。

赫染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教室。

有人忽然喊了一句：“赫染，门口有学姐找你。”

她远远望去，教室外面似乎站着一个身穿校服捧着几本书的女生。

她背起包，来到门外。

“我是赫染，有什么事吗？”

女生表现出礼貌的笑容，声音很是温柔，“赫染同学你好，我是审判阁审核部的宣黛，想找你聊一些事情，关于穆拓外出队伍的。你现在方便吗？”

“嗯。”

“那我们去小花园那边说吧。”

教学楼附近有一个中心是喷泉池的小花园，喷泉的四周花团锦簇，藤蔓和鲜花紧紧相缠，树丛修剪得整整齐齐，高度足以盖过学生们的头顶。

上课时间这里鲜少会有人经过。

赫染想了想，待会的属性学课，不上问题也不大。

她跟着宣黛来到了中央喷泉旁边。

宣黛身材高挑，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她的长相是偏于温柔恬静的那类，给人一种邻家大姐姐和蔼可亲的感觉。

“就在这里吧。”

“嗯，你问吧。”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好。”

宣黛翻开一个本子，取出笔，“这次穆拓的外出队伍发生意外，加上你一共是四个人存活，审核部收集材料时在现场发现了不少奇怪的地方，不过我们还是想通过你们了解事情真相，你们究竟在森林里遇到了什么，你看见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赫染平静的道。

“什么也没有吗？那些人的死亡报告到现在填的仍然是不明，我看过录像，他们的脸上是恐惧的表情，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你没有看见那个东西吗？”

“没有。”

“下一个问题，穆拓作为队长，在队伍行经途中，有什么异常吗？”

宣黛抬起头，见女孩先是顿了顿，而后低下头回答：“他没有按照原定的路线走，而是让我们停了下来。然后……”

“然后怎么了？”

女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不悲不喜地陈述了一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半夜醒来的时候，他让他们把我绑在树上，给我喂下了毒木草，然后开始撕扯我的头发、衣服，用火焰烘烤我的脚，寒冰冻结我的手臂，直到它们都失去知觉，他们会让我休息一会，然后再继续。”

“我受不了，趁着他们所有人熟睡快要天亮的时候，我逃了，天亮后又被他们抓了回去。来来回回好几次，我都跑不掉。最后一天，我又跑了，他们一直在追，我没有办法，从山崖上跳了下去，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两鬓散落下来的碎发拂过她的脸颊，她半垂的羽睫之下，是冰冷的眼神。

“有证据吗？”

她分别拉起衣袖和裤脚，上面的皮肤遗留着大片大片瘆人的瘢痕，宣黛见状为之一震。

赫染忽然感觉头顶上传来一股重量和温度。

“没事了，活着回来就好。”宣黛有些同情面前的女孩，安慰她，“你已经很坚强了。”

宣黛看了一眼本子上还未问完的问题，“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可以的话，审判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够到场，为了你自己。”

“好。”

她又补充道：“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在四年级的埃尔班。我能帮到的都会尽力帮你。”

“谢谢。”

宣黛走了。

赫染缓缓抬起头，唇角微微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戏谑。

……

赫染离开小花园，经过长廊时正巧碰到坐在长椅上的木清音。

“聊完了？”她看到她从小花园出来，于是站了起来。

“你不用去上课吗？找我有事？”

“下节课体能训练跑步，我觉得没意思，就溜了。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赫染认为她俩不算熟，没说什么就走了。

木清音却是跟上去凑到她身旁，好奇的问道：“宣黛学姐找你什么事啊？”

“没什么。”

木清音不以为然，“是吗，她可是你心上人的下属，找你八成是为了穆拓那件事，我听说他被执法部那边带走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好像他的队伍死了十几个人吧，幸亏你还活得好好的。”

“对了，有一件事情挺离谱的。”

“嗯？”

木清音停下，赫染也跟着止步。

“有人谣传，那十几个人是你杀的。”

气氛沉默了一瞬。

一阵嗤笑从赫染那里发出，“你怎么知道是谣传而不是真的？”

“那肯定是谣言啊，先不说你是一个药剂师，他们那么多人，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下子杀得了那么多人，他们反过来想欺负你我还有点相信。”

“而且吧，”她巡视一遍周围，四下无人，故意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小道消息，杀人者是一个拥有冰属性的战斗类职业，并且这个冰属性在学院里绝对是高水平的那种。”

“就凭这点，除了穆拓，还会有谁啊。你一个药剂师那点冰属性，只有被人吊着打的份，那些谣言传出去，只有傻子才会信。”

“这样啊。”赫染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