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赋属性是什么？”

“水系和黑暗系。”木清音泪眼朦胧，然而那眼泪却一直掉不下来，她拼命挤出了几滴。

赫染同情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还有我呢。”

“你？你能干什么啊，拿药剂毒她吗？新生这么快就学了毒药了？”

“那倒没有。”

“就是嘛，呜……”

空气里泛着些许燥意。

赫染发出一声叹息，湛蓝眼眸中尽是无奈，“明面上她是不会做什么的。”

木清音停止假哭，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单纯善良啊。”

木清音只觉得无语，伸手去默默把她的手挑开，皱起眉，脸上嫌弃的意思尽显，“你怎么和其他人一样肤浅？”

她别过头去，不想理她。

赫染也不解释，起身伸了个懒腰，朝道路另一边的小河边走去。

等木清音反应过来时，身侧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忙离开石头，凑到赫染身旁。

“我懂了，你是想说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对吧？”

赫染轻声笑了，不知是讽刺还是怜悯，“从大家族出来的大小姐，顾着家族颜面，怎么会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保持一个好形象呢。”

这话木清音就不乐意了：“你错了，我就不想。”

“你也是？”她面露诧异。

“嗯。”木清音自得的点头，随即尴尬的别过头，“只不过，被家里人赶出来了。”

“和你那个妹妹有关系？”

她蓦地睁大眼睛，“你知道啊？”

“你上回不是说她和你关系不好吗？”

……

烈日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折射出别样的色彩。

休息过后，哨声响起。

分散在丛林闲聊和河边戏水的学生们被叫回了马车，继续赶路。

赫染回到马车里时，伏彻仍在睡着。

外面的虫子叫得那么大声，也没丝毫影响到他的睡眠。

伏彻坐在马车内一角，侧身倚着纱窗旁的车壁，头和身体同时歪向一边，阖着双眼，睫毛长而微翘，浅色的薄唇抿在一起，他似乎睡得很死，没有一点防备。

毯子原本盖到他的肩膀那里，渐渐滑到了他自然垂下的手臂那里。

赫染觉得挺奇怪的，马车内的温度并不低，而且现在过去晌午才不久，外面的太阳依旧毒辣。

伏彻却好像很冷的样子。

他尚在睡梦中，手臂却自然而然的拢住了自己，毯子一直滑落到腰间。

难道是因为……

赫染稍微靠近点，他就挪动一下身子，躲得更远。

“……”

还真的是因为她。

赫染默默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

一下午都在赶路，赫染在车里开始静坐冥想。

她想起伏彻上午说的话，开店铺为以后的经济做打算。

说起来，帮原主报完仇以后，她还没有好好想想，未来应该怎么样。

她一个神族，复活在一个魔族女孩的身上本来就是一件荒谬的事情，从前的身份怕是回不去了。

她不喜欢走一步看一步，为将来提早做打算才是最好的。

上一世，她遭人背叛，被最敬重的老师一箭射中心脏死亡，坠落冰海，家人最后恐怕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在这人间界，她无法得知神界内部的消息，即便是打听到，消息有真有假，难以分辨。

神界她是无论如何都得回去的，不为别的，她要亲手杀了那些人。